药好像总是吃不完。
苏乙吞药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只要记住快准狠,就感受不到药的苦涩。
吃完一大摊药,苏乙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杯水。
偶尔半夜要起夜,苏乙还是不太好意思叫醒熟睡着的谢斯聿,他睁着眼睛要犹犹豫豫很久,实在忍不住了才敢去摇谢斯聿的肩膀。
“谢斯聿……”
他发出如蚊子般的低语,但谢斯聿总是很快苏醒,反应过来后,起身抱他去厕所。
解决好个人问题,苏乙对门外轻声说:“可以了。”
于是谢斯聿熟练地抱着他去洗手,关好厕所的灯,再次把人抱到床上睡觉。
苏乙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得很低。
刚把卧室的灯关上,苏乙这时很小声地问他:“我是不是很麻烦,老是半夜吵你睡觉。”
谢斯聿没有过多犹豫地对他说道:“你不麻烦。”
“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这样,做多了人都会烦的……”
“但我已经习惯了。”停顿片刻后,谢斯聿告诉他:“我习惯了你需要我,是我愿意做这些事情,所以不要把自己想成麻烦。”
苏乙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揉了一下,他突然想着,以后去做复健还是不要故意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了,不要每天都幻想着张医生有什么急事不能帮他掰腿了,也不要祈祷着饭桌上的蔬菜可以自动消失。
旁边的人不再发出声音,谢斯聿以为苏乙睡着了。但随后床单发出窸窣的声响,黑影慢慢地倾靠过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像是形成了电流,从脸延伸到心脏里,在谢斯聿波澜不惊的心底卷起阵阵涟漪。
朦朦胧胧的月光里,苏乙嘴唇有些发颤,他咽了咽口水后退着回到自己的枕头。
心脏依旧猛跳不停。
“你做什么。”谢斯聿一本正经地问他。
他语气格外严肃,好像苏乙真的骚扰到了他睡觉。
被这么一问,苏乙微微抬起头,回答说:“没干嘛啊,就…就亲了你一小口。”
“不行吗?”苏乙反问道。
谢斯聿语气斩钉截铁:“不行。”
苏乙心想自己亲都亲了,他还说这些干嘛。
而他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来,唇齿被撬开,比先前更重的吻如同烙印般覆在他的嘴唇上。
苏乙被亲得有些缺氧,双手却忍不住去攥着谢斯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