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到许落在民政局外那个满足的笑。 笑起来挺好看的,不过未免想的太美。 以为领证就算攀上宴家,万事大吉 宴山亭习惯掌握主动权。 他趁着午休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的日期是两年后的今天。 两年足够家里老太太做一个有孙媳的美梦,也足够许落这种虚荣浅薄的人看清楚,在他这得不到什么好处。 而失败的婚姻之后,老太太也不好再催婚。 一举三得的事。 宴山亭打印出离婚协议,率先签上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 正在宴山亭的大房子里吃午餐的许落,按了下左眼的眼皮。 一旁等候的陈匀问:“小少爷,是不合胃口吗?” 许落笑了下:“没有,很好吃。” 陈匀被这笑恍了下神。 许落已经继续低着头吃饭。 刚才他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左眼跳财,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除了吃饭会下楼,许落都呆在分配给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比宴山亭的卧室小一些,配置差不多,朝向也很好。 这是许落住过最好的房间。 他很满足,没有让陈匀做什么改动。 陈匀说宴山亭如果不加班,一般会在晚上六点回来。 这里六点半开饭。 下午三点钟,许落关上卧室门。 他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结婚证,拨通了陆绍元的视频。 陆绍元几乎一秒接通视频。 他昨晚压根没睡着,一直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不然为什么许落竟然可以这么快和宴山亭领证。 那可是宴山亭。 当年宴山亭的父母忽然出事,宴老太太勉力支撑大局。 宴家家业庞大,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就是如今的陆绍元,想想那种局面都头皮发麻。 可宴山亭大学毕业就入主宴氏,短短几年,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让宴氏成为自己的一言堂。 这样的人,许落到底是怎么快速搞定的? 陆绍元昨晚发给许落几十条短信,各种追问,许落都没回。 如今他脸色就不太好。 许落只当没看见。 他拿出结婚证给陆绍元看,陆绍元的脸色立即由阴转晴:“不愧是我儿子......” 许落并不认可陆绍元和自己的父子关系。 他早在心里划下道,也不争辩,只道:“十二月二十八日让我妈入土为安?” 许落上午看黄历挑的日子。 今天是十二月十五日,十来天,够陆家准备。 陆绍元连连答应:“什么时候回家?领证了该一起回家看看,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对许落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和许菱素一起才叫团圆。 他说:“宴总很忙,我妈下葬后估计会有时间。” 陆绍元暗骂一声到底不是自己养的,心不齐,打商量道:“那你先回来看看?带着结婚证。” 到时候和林家约个饭局,结婚证亮一亮...... 陆绍元想到最近在林家受到的礼遇,不由心热,想要更多。 许落说:“恐怕不行,宴总没说话,我不好回去。” 除了婚姻,他不会再配合陆绍元什么。 许落没忘记,是陆绍元始乱终弃,毁了许菱素的一生。 他永远都不可能和陆绍元和解。 再者,许落虽不懂富豪圈的门道,但他想,世间的事道理相通。 前几年许家村的一户人家和镇长家结亲。 之后村里再没人敢找他家的麻烦。 那家人难缠的邻居也客气很多。 两家结亲,地位低的那家被动或者 主动,绝对会沾地位高的那家的光。 这也是为什么陆绍元上赶着献出许落。 许落做到了约定的事。 回头陆绍元也做到答应的事,他们之间算两清。 再多, 随便陆绍元上蹿下跳,许落不会插手。 而且结婚证上还有宴山亭的私人信息。 道德不允许他泄露他人隐私。 陆绍元想到宴山亭那副不动如山的冷脸,只得暂时作罢。 有心和许落联络感情,没想到许落石头一样的漠然。 他才开口问了句在宴家习不习惯,许落就说累了,直接挂了视频。 陆绍元气了半响,慢慢又生出不屑。 到底年轻气盛,不知权势的好处。 等许落在宴家久了,习惯了富贵日子,顶级豪门人情复杂,他孤立无援,能依靠的只有陆家。 那时候,许落怕是要求着他这个亲爹出面。 视频后许落就将陆绍元抛到脑后。 他的房间多了饮水机,还有很多零食水果,许落晚饭前吃了个半饱。 这样晚饭再吃一些,晚上就不饿了。 宴山亭当许落不存在,直到入睡前。 他去书房拿了离婚协议。 宴山亭将协议递给许落,警告的说:“不准闹。没问题的话就签字,不想签也可以,明早预约离婚。” 第6章 你喜欢他吗? 文件上,“离婚协议”四个字很显眼。 许落的心跳霎时急促。 这是什么美梦吗? 他攥紧双手,指甲陷入掌心,刺痛感很明显。 许落想到中午左眼皮重重跳了两下的事,原来是应验在这里。 他翻阅文件的手不自觉颤抖。 文件表明,两年后的今天,他和宴山亭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他会得到一千万分手费,其他宴家的资产与他无关。 一式两份的文件。 文件末尾有宴山亭的签字。 和宴山亭强势到压人的气场不同,他的字沉稳而有筋骨。 许落从来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好事。 只等他也签字,他就完全自由了,虽然是两年后才自由,但结果确定,过程就不难熬。 原本许落唯一目标是让许菱素入土为安。 再别的。 未来不自主,哪有什么想法。 现在许落有想法了。 他想要自由,想要再也没有人干涉的生活。 自由,这是许菱素也不曾给他的。 从他记事起,许菱素不是在催促他上进,好让她将来在陆家人面前挺直腰板,就是抱怨他毁了她的人生...... 宴山亭看着许落兀自惊惶。 他巍然不动。 在许落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湿润的光时,宴山亭淡漠的回视,表明这件事无可更改。 直到许落低声说:“可以给我支笔吗?” 许落这样上道,宴山亭从床头柜拿了笔给他。 许落低头认认真真签名。 宴山亭看着许落垂着的,呼扇了两下的睫毛,第一次平和的说:“这两年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