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是资本中的资本。 他只好说了宴山茴的事:“她是被骗的,她也吓坏了,你别怪她。” 宴山亭抱许落去了卧室。 钟叔及时送来伤药。 宴老太太让所有人不要打扰他们。 钟叔送来的药许落很熟悉。 曾经陈匀给过他一份,要他在剧组受伤了用,药很好用,早就用完。 不过许落没再要。 工作是他的私事,他会尽量和宴家隔开。 这几天他疼到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时,也想念过这种药,可惜陈匀以前说过这种药不对外销售。 虽然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分开就是分开,许落说要自己上药。 宴山亭皱眉,硬邦邦的说:“你又没什么好看的。”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为什么一个看不住就受伤,难道真要像对枣糕,走哪带哪儿才安全? 许落原本坐在床尾,闻言不由站起来:“我哪儿不好看?” 他眼睛很亮,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许落有怨念,以前在那样时就总说他瘦,很影响人心情。 宴山亭不禁别开脸,声音小了些:“哪儿都不好看。” 许落记得宴山亭刚才着急的样子。 同居一个屋檐两年,难免有情分。 但他不再是工具人,不会再在难受时装聋,也有了说不喜欢的权利。 许落说:“我不难看,哪儿都不难看。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但不能总是贬低我。” 许落表达自己的想法,又缓和语气:“我上过药了,今天之后宴奶奶应当会接受我们分开的事。” 他离开,手腕被握住。 宴山亭垂眼:“对不起。” 许落惊诧的看他。 宴山亭:“你帮了山茴,我替你上药,那里需要揉开。” 许落有胆量和宴山亭据理力争,但没办法对宴山亭的低头视而不见。 他低声:“谢谢。” 许落横着趴在床尾,尽量避免弄脏的床上洁白的被子,宴山亭有洁癖,从不会穿着外出的衣服靠近床。 宴山亭让许落趴到枕头上,这样舒服一些。 许落歪头看他:“你不洁癖了?” 他眼神带几分调侃。 宴山亭发现许落变了。 比以前活泼一些,胆子也大了,像在枣糕的摄像头下那样,生机勃勃。 他尽量温柔的说:“你不脏......也不难看。” 许落想起以前还吐过宴山亭一身,时间过的真快。 他换了姿势,趴到枕头上。 药揉开时有些疼,许落禁不住攥拳。 宴山亭没办法替代他的痛苦,脸色就越发难看,只好想怎么让伤害许落的人付出代价。 许落离开时坐的宴山亭的车,宴山亭直接把他送去了公司宿舍。 中途枣糕试图在许落腿上睡觉,被宴山亭拎走:“哥哥受伤了,你这么重会压坏他。” 许落笑着摸摸枣糕的头:“它不重。” 他没有邀请宴山亭上楼,也拒绝了宴山亭说每天来替他上药的事。 宴山亭没有强求。 他不会上赶着关心许落,毕竟许落又不喜欢他,就只留下药膏。 宴山亭说:“明天这个时候再上药。” 回去的路上,宴山亭问陈匀:“许落在宴家一直都不开心?” 陈匀:“......您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也是见过许落现在的状态,才知道许落以前确实压抑着自己。 这很正常。 没有人不会对权势鼎盛又威严冷酷的宴山亭有所敬畏。 尤其许落还是被陆家送来讨好人的工具。 只是两年过去,陈匀都有些忘记最开始宴山亭对许落的态度。 宴山亭很久没说话,忽然陈匀好像听他问:“我是不是对他很不好?” 陈匀从后视镜看过 去:“您说什么?” 宴山亭没说话。 他想着许落做的事。 看上去文弱,实际上也很文弱的许落,骨子里却那么勇敢又聪慧。 可许落却从没有反驳过他说的话,在过去的两年,在那份合约期间。 宴山亭问宴山茴前几天在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宴山茴描述了许落的神勇,又说了许落对《千里江山图》会不会受肖依白影响的担忧。 她小心翼翼的问:“大嫂挺好的,你们真要分开啊?” 宴山亭:“......他说你是受害者,受到惊吓,让我不要因为他受伤的事怪你。” 宴山茴又感动又难过,低声说:“他真挺好的。” 宴山亭作为茗盛暗中的掌控者,很容易拿到许落的行程表。 许落这几天在休息。 宴山亭在次日下午敲响许落的门。 许落所在小区门禁森严,非业主进不了小区,楼门和电梯都需要刷卡。 不过宴山亭作为开发商,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对穿着睡衣一脸意外的许落说:“奶奶非要我来看你,直到你腰伤变好。” 宴家对许落的伤有责任,宴山亭正好有空,就走一趟。 他也想见见许落。 缓慢的戒断要比骤然分割更能让人接受。 宴山亭还带着任务来。 奶奶让他告诉许落,即使不是一家人了,也希望他时常去家里玩。 许落正准备上药。 来都来了,他只好把宴山亭放进来。 他倒茶,被阻止。 宴山亭在得到允许后参观了许落的房子。 他发现很多细致的生活痕迹。 浴室门口的卡通地垫,门背后的日历,卧室露台上的多肉和叶片舒展的天堂鸟...... 宴山亭语气平常的问许落:“以前在家怎么不养这些?” 许落反应了一下宴山亭说的“家”,感觉气氛还不错,实话实说:“那是你家,我可不敢。” 宴山亭证实了猜测,心头一酸。 他替许落上药,缓慢有力的揉过,然后礼貌的告辞。 要不是过去的关系太尴尬,许落都要忍不住留宴山亭吃晚饭。 心情挺好。 可能是药特别有用,昨晚就没那么疼了。 也可能是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的,和宴山亭平等又轻松的对话,良好的人际关系让人放松。 至于宴奶奶的邀请。 许落舍不得这位长辈,但是想着还是不去了。 宴家太富贵,多少人盯着,他怕陆家利用他攀附上去,没完没了。 次日宴山亭又来了,不过许落不在家。 许落接了宴山亭的电话:“好多了,我自己上了药,以后不麻烦你了。” 他开的扩音,确保在场每个人都听到。 宴山亭:“......我看看伤再说。” 陆绍元不敢抢手机,只警告的瞪许落。 许落盯视着陆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