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情况,到楼下时,我看见有救护车匆匆赶来,不知道是何处发生了事故。 救护车还没停下,后面的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到,因为刹车太急,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门被撞开,一群纹着纹身的男人一个接一个从面包车里钻出来,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面包车,居然能装得下十来个人。 这些人下了车,就将救护车围了起来,他们围得密不透风,让人怀疑他们究竟是真的在关心病情还是伤者有仇,医生不得不连声驱赶,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来。 我绕过壮汉们,顺着电梯往上。 助理被我安排在了最高层的VIP室。 我到的时候,助理正在走廊里散步。 他走得不急不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的发顶,让他的短发显得格外蓬松柔软,就像一只柔软的棕色海胆。 看到我,助理冲我弯起眼睛,笑道,“总裁,您来了。” “好点了吗?”我看向他腹部,宽大的病号服略显空荡,看不出绷带的痕迹,“伤口好没好全,就下来走动。” 他笑道,“我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护士也说我可以适量活动了。” 助理是个很理性的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我打量着他最近终于有了血色的面色,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助理可以重新回岗上班。 身边突然少了一个好用的得力帮手,确实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这个得力帮手,跟了我很多年。 喧哗声从敞开的窗户倾泻进来,我皱皱眉头,向下瞥了一眼,看见刚才那一面包车壮汉的情绪有些激动,不知道争论着什么,有好几个人不顾眼前就是医院大门,拿出烟开始吞云吐雾。 “进屋,刚才来了一个需要急救的病人,患者家属情绪有些激动。” “好的,总裁。” 回到房间,助理俯身拿起杯子,“总裁,这里没有咖啡,您喝些茶水可以吗?” “坐,我还不至于如此苛待下属。” 我挑挑眉,从他手里拿过杯子。 指尖微触,他的指尖略带凉意。 和圣子不同,圣子的手让人想起鳞片细密的冰冷动物,而他像块冷玉。 我接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端着,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 助理鼻翼微动,笑着问我,“总裁,这次是新药吗?” 我扬了扬眉,“这么淡的味道你也能闻出来?” 助理点点头,“能闻出一些。” 我起了好奇心,“说说看。” “玫瑰、柠檬、天竺葵、薄荷……” 他林林总总,说了十来样东西,末了,道,“大概就是这些。” “你的嗅觉很灵敏,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做调香师?” 调香师这份工作的门槛很高,但如果做得好,甚至能凭借一款香型风靡全球,成为引领潮流的时尚标杆。 助理笑道,“我大概是觉得……做您的助理更有前途。” “调香的话,我更倾向于将它当作一种爱好。” 这次的药具有安神助眠的效果,味道倒是不令人讨厌。 我和助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秋日的午后,阳光晒得人身上发懒。 虽然助理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但是我们相处的时候,聊工作居多,像这样随意交谈,很少见。 不过倒也不觉得尴尬。 助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开水白菜,看起来平平无奇,上手分尝才知道,其中百种滋味,不可以貌概之。 不愧是万能的助理,他平时总是安静地跟在我身边,快速处理我的一切命令,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他懂得东西很多,我有些爱好比较小众,顺口提起,他竟然也能接上,哪怕了解地不深入,却也不会出现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 我起先以为,他是跟在我身边,耳濡目染,出于职业素养,对我的爱好有所了解。 可我越聊越发现,我们之间重合的爱好,竟然有很多。 相比起蓦然回首的感慨,我想到更多的,却是那一声“白朝与冷夜”。 这件事,我未曾逼问他,他也没有提起。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我得自己去看。 身为这个世界中,唯一一个可以抵抗侵略者入侵的人,唯一一个拥有不可言说前世记忆的人,身为这个世界的一个bug—— 他的缄口不言,究竟是想要隐藏什么,还是因为被什么堵住了嘴,不能言说?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μ???ě?n???????Ⅱ?5?﹒???????则?为????寨?站?点 不过,无法给予全部信任的信任,只会引发更多的怀疑,最后,令信任全面崩塌。 我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缺点。 因为事实已经向我证明,我所有的推断,无一错处。 所以相比起眼前所见的疑点,我更相信我的推断。 说不定在过去的某一世,我们真的是关系很好的知己。 …… 相对交谈,时间不早,我起身准备离开。 “躺着,不用起。” 我拿起衣架上的外套,顺手把准备起身的助理按了回去。 出了病房门,却直直撞上一个人。 暗香浮动,我恍惚了一瞬,拧着眉头将她推开。 手下的人个子刚到我胸口,眉眼清冷,精致如工笔画。 苗疆圣女怎么会在这。 兰家人呢? 圣女眉头微蹙,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的观念,伸手就要扯开我的衣襟,我将她手腕握住,沉声问,“你要做什么?你怎么在这?” 她皱着眉头摸向我的脖颈,“别动。” 她的力气自然不如我大,被我轻易制服,于是又伸出另一只手,被我顺手抓在一起,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挣扎着试图碰到我,可她现在已经没有第三只空余的手了。 于是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脚。 ……我及时制止了她抬脚的动作。 她究竟想做什么?怎么感觉这么呆? 这时,我感觉耳畔微痒,拧着眉头伸手一抓,一只飞虫飞走了。 以我名下医院的清洁度,小虫子是怎么飞进来的? 我最讨厌虫子,这种带着病毒和细菌到处飞的小东西,实在太脏。 就在我准备联系清洁队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手下的人不挣扎了。 她眉眼微松,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 “你做了什么?” “……不要怪我。” 她神色柔软,“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对你下情蛊的。” “情蛊?” 我松开她的手腕。 她皮肤细嫩,此时被我握住,印上一圈红痕。 她混不在意,一双眼睛只看着我。 “历代苗疆圣女擅蛊,苗疆圣子擅毒。” “情蛊,传女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