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息差、或者时间流速差异。 因为有信息差,所以才有这么多攻略者的攻略方法,牛头不对马嘴。 因为有信息差,所以在本世界折了这么多人,依旧没人发现不对劲。 但是最近来的几批攻略者,从前到后依次是: 三校花三校草 凤傲天女皇 玛丽苏公主 虐文女主 三校花三校草是被陷害,强行拖进了本世界,他们本是三对小情侣,对攻略任务一无所知。 凤傲天女皇是在结阵穿越时,被外力干涉,来到了本世界。 玛丽苏公主原本应该去度假,却与系统失联,误入本世界。 这三批人,本质上来说,不是攻略者,而是穿越者。 被人为干扰,进入本世界的穿越者。 他们的共同点是,强大、难缠、不驯服、对本世界有极大破坏力,且携带攻略任务,却不清楚攻略任务的本质。 紧接着她们三人之后的,是虐文女主苏梨孖。 相比起前三批极容易造成社会动荡的穿越者来说,苏梨孖柔软而无害。 若非被玛丽苏本源力量刺激,记忆错乱,她将会是最温顺的攻略者。 她将爱我入骨,对我百依百顺,同意我的一切不合理要求,并在我对她一次次伤害后,选择原谅。 她丢弃所有尊严地爱我。 爱我就是她存活的唯一意义。 “你说的不错。” 我与助理并肩而行,空旷没有人烟的道路上,只能听见鞋底与地面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系统总部想让我接受虐文女主。” 它为我展示前三位的桀骜不驯,引诱她们为本世界带来苦难;又为我展现虐文女主的温顺驯服,让她为我付出一切。 它恶劣地将女子们送上天平,当做货物对比批判,然后状似好意地,为我挑出“最适合”我的那一款。 它是奸诈的商人。 我是好蒙蔽的客人。 攻略者是货台上的商品。 前三批人,是“不听话”的“劣等品”。 虐文女主,是“听话”的上等品。 虐文女主与掠夺能量系统绑定,若我真的为虐文女主动心,本世界的能量便会源源不断地涌向系统。 “是的。可惜他们没有想到,您不动心。” 助理望向我,两侧樱花盛放,大团大团的粉白,将他团团裹住。 ……粉色似乎也蛮适合他。 “若您采取强制措施,采用位面定位系统,将玛丽苏公主强制送离,苏梨孖也不会与玛丽苏公主相遇,玛丽苏公主更不会恢复原本的记忆。” 他没有察觉,缓缓说着,声音平缓而清晰,像每一次宣读我的决定那样,除了末尾,带上了细微的笑意。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i????μ?????n??????②?5?.???????则?为?屾?寨?站?点 “大概系统也未曾想过,您会将玛丽苏公主,这样一名实力足以对本世界进行降维打击的穿越者,留在本世界,还签了劳动合同。” “系统背后的管理层烂透了,只知道守成,半点开拓和冒险的念头都没有。” “像玛丽苏这样强大且易接触的穿越者,我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 “嗯,总裁厉害。” 我脚步顿了一下。 “啧,你这语气,像是哄小孩子。” “怎么会,总裁,您多虑了。” 他笑眼盈盈,一如往昔。 他脚步声与我渐渐合频,在空旷道路上那细微的脚步声,像是只有一人。 “我不会对攻略者动心。” 妄图掠夺本世界能量的人,必将有来无回。 “嗯,我知道。”他细微地停顿了一下,才唤我,“总裁。” “您上次说过,您喜欢的人,该是一株木棉。” 风地将助理的声音送到耳畔,我突兀地想起那天,天色湛蓝,秋意将树叶染成金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丫落在走廊上,助理就站在阳光里,他肩上落着一块金色的光斑,将他那一小片白色衬衫,照得白到近乎刺眼。 一如初见。 他问我,“您不喜欢这样的感情吗?” 当时的疑惑,与如今他的声音一起交织糅杂。 “……对。” 我分不清自己在回答当时的问题,还是回应现在的说法。 只听见自己声音微哑。 有些不对劲。 “……我说的木棉,是指一首诗。” 我想转移注意力,转而又被轻轻打断。 “我知道,”他顿了顿,声音轻轻,“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他没用朗诵的调子与断句,像是简单的叙述,又像是对谁的承诺。 声音也与平时不同。 不像平静的古井,却像暗涌的静水。 就像他一样,总安静地跟在我的身边,下发我的通知,回应我的命令,看似一眼到底,实则有许多秘密。 “总裁,我说的对吗?” 他笑着看向我,臂弯上,还搭着我的西装外套。 我移开目光,“嗯。” “你说得对。” 我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觉得我该做些什么,于是我问他,“你会朗诵吗?” “会一些。” “朗诵一遍。” 我知道我的要求突兀且无理,但只有这样,听他以朗诵的调子,将这首小诗读一遍,才能抹除他方才那一句的调子。 幸好,他并未觉得异样,只是微笑点头,“好的,总裁。” 我捏了捏眉心,想直接跳到那一句,忽觉眉心微痒,却发现,又起风了。 风吹动树梢,裹挟着粉白的樱花花瓣飞来。 他在樱花雨中开口,声音清朗。 “我如果爱你……” 我脚步一顿。 抬眼望去,粉白色的樱花乘着风,向我们飞来。 秋风裹挟着花瓣,粉白铺天盖地,像一场以自欺欺人命名的风暴。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这条小路昂长,仿若没有尽头。 我在粉色的天地中行走,唯有他的声音跟在身侧,直到诗临近末尾,忽起的风终于渐熄,他在散落的花瓣中,吟咏出最后一句——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他停下脚步,看向我,笑容标准如平素,仿佛刚才那一首仿若怀揣着无数情绪的诗,不是他所诵。 “好了,总裁。” 随着他的声音,我看过去。 不知何时,两侧的樱花树变作木棉树,大朵大朵火红的花,沉甸甸地缀在枝头,如同燃烧的火焰,点在他的肩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