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的司机,那天喝了酒。 似乎是一场意外。 我却总觉得不对劲,便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在调查期间,他们四个人还吵了一架。 主要是医生在崩溃,许夏茵依旧是原本那对一切都好似漠不关心的样子。 原因很小、很简单。 中秋节这天,许夏茵做了九个月饼,一人分了三个。 给到医生的那三个月饼,酥皮的那一只碎了。 因为医生是最晚收到月饼的人,所以在路上,酥皮月饼受的颠簸最厉害。 于是理所当然地,医生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开始为在许夏茵心中的分量争吵。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给医生送的最晚也情有可原,许夏茵只是按照理她最近的顺序,排序送的月饼,并未将对所有人的爱意分出个高下。 但是医生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不如说,医生对此积怨已久,只是借着这件事爆发出来。 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节,所以即便医生把委屈咬碎咽下,也总有一天会被撑破肚皮。 这场交锋毫无意外是医生败落。 医生垂着头给我打电话。 “总裁,我受影响了,来接一下我。” 没错,这次没控制住情绪与许夏茵对峙的,是医生本人。 他心中的火气其实一直都没有消散,只是隔着屏幕看许夏茵,那种剥离感将他的痛苦也一并剥离了。 这次许夏茵给他送月饼,却直接找到了他的医馆。 往日都是他们去找许夏茵,鲜有许夏茵主动找他们的情况,医生没把机器人带在身边,只好硬着头皮亲身上阵,结果就中了招。 猛烈地情绪反扑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懊恼与自我厌恶。 他既厌恶没有控制住情绪的自己,又厌恶不断欺骗他的许夏茵,他懊恼与许夏茵争吵,也懊恼于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满盘崩溃。 许夏茵就像是毒|品,明明知道靠近她只会痛苦,却还是因为虚假的欢愉而为她献出一切,因为戒断反应痛苦到令人难以承受。 好在他理智尚存,及时给我打了电话。 飞车速度很快。 我怕稍微慢些,医生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毫无尊严地去找许夏茵了。 到医馆门口时,医生正靠在门旁,低着头。 我下车,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来了。” 医生抬起头,眼睛通红,不断流泪。 他看见我,松了口气。 “你可算来了。” 我见他哭得可怜,向车内伸手,“纸。” 司机将纸递给我,我又递给他,他却摆了摆手,“我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眼泪。 说话的时候,他依旧在流泪。 泪水就像是两条小溪似的,从他双眼流淌下来,淌到他的下巴,又滴落在地上,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将纸拍在他手上,“不够再说。” 他摆摆手,“不是,我不是难过,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流泪,停不下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n?2?〇???????.???o???则?为?屾?寨?站?点 说话间,他按在眼角的卫生纸已经湿透了。 我诧异,“新异能?” 他摇头,“不是,很奇怪,难道是过敏。” 他手里的卫生纸湿透了,又从小包抽纸里抽了一张出来。 纸张挥动间,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甜香。 桃子牛奶的味道。 正方形的手帕纸上,印着粉色桃子的图案,小巧的外包装上,也印着一只水嫩多汁的水蜜桃。 好熟悉的味道。 朋友受赠的伞上,也有这股味道,一模一样。 我问,“这纸哪来的?” 思索间医生已经用完了桃子卫生纸,开始用我给他的。 他一边按着通红的眼角,一边道,“一个好心的女孩见我一直流泪给我的。” 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诧异,“我确实对许夏茵有怒气、想起当初的事情也觉得难过,但都过了这么久了,也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至于哭成这样子。” “啊,不流泪了。” 他把卫生纸从面上拿下来,眼角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哭的,还是因为被纸巾反复揉搓。 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了,“难道我对她余情未了?还是她趁我不注意,对我用了异能?” “先去医院查一下过敏原。” 我扫了一眼被他握在手中尚未丢弃的手帕纸包装袋。 …… 我们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兄弟聚会。 没错,这场兄弟聚会他们还是带着女友照常举办了。 与想象中稍有不同的是,他们的女友是同一个人。 他们的女友,还带了自己其他的男友。 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兄弟聚会。 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因为三个男人很快就正常进入了雄竞的角色。 这也是他们日常相处的方式。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们还没忘了我,在三人争相讨好许夏茵的同时,倒也没忽略了我的感受。 小鹿总问,“听闻总裁已经有了爱人,只是还未曾对圈里公布,不知道下次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见一面。” 自从给了助理智脑最新款,我对助理的存在从未隐瞒过,直言,“你们见过面,他是我的助理。” 小鹿总愣了愣,表情如常。 “原来是这位。” 虽然他掩盖的很好,但我依旧能从他眼中看出“这是谁”、“长什么样子来着”、“我记性有这么差吗”等复杂情绪,大概各占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三。 现场的气氛算不上热烈,不过也算不上尴尬。 酒上来之后,气氛就越发缓和了。 考虑到只是个兄弟局,所以酒精度数很低,对于我们而言,大概相当于带点酒味的果汁。 原本不该出问题的。 直到医生撑着额头摇晃两下,趴在了桌面上。 医生的酒量很差,但不至于差成这样。 朋友和小鹿总的眼神也迷离了,看起来下一秒就要醉倒。 我并没有醉酒的感觉,只是觉得热。 像是冬日喝了一碗热汤,热气上头,于是整个人都有点飘。 这种感觉来的猛烈,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三个男人先后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知,而唯一的女性许夏茵,也面庞绯红。 她揉着太阳穴,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她异能暴走了。 我按下紧急呼叫,却并未让霸小队立刻进来。 外界只知道环星集团与国家联系紧密,却不知道,有一支小队24小时随时接听我的通讯。 我想看看,许夏茵——或是那个站在摄像头之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我靠在椅背上,看见许夏茵摇晃踉跄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