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也好,大夫也好,都穿的工整严格,与真正的医院没什么区别。 因为太过正常,反而显得奇怪。 玩家与NPC很容易被分辨出来,玩家在这里依旧是光团的样子,反倒像是格格不入的另类。 不过在NPC眼中,玩家与普通病人似乎没什么区别,有人见我们站在门前,便来招呼我们。 “怎么不动?是不知道问诊流程吗?” 这是一名男护士,他热情地引导着我们,“你们先来挂号机这里挂号,然后等待叫号就好了。” 他的举动像是新手指引NPC。 我跟着他走过去,那五个光团就排在我前面。 小光团身上的消毒水味与医院完美地融为一体。 就像是他本就该属于这里。 大光团们担心有诈,率先挂了号。 不过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他们被指引着去了等待区,等待叫号。 我简单看了看,科室与正常医院的相差无几,甚至相比较而言更加全面。 我随意挂了一个皮肤科。 在男护士示意我前往等候区的时候,我没有去,转而在医院里开始四处查看。 医生他到底在哪? 考虑到朋友的状况,医生目前应该是整个副本的大Boss,我理应往院长办公室去。 然而,与医生相处多年,我知道他本人对医术更感兴趣,相比起管理,他更喜欢纯粹的技术工作,否则他也不会与他父亲闹翻。 所以他在这座医院的身份,应该不会是院长。 有医生身穿白衣,从我身边匆匆走过,也有医生刚做完一起手术,疲惫地下了手术台。 他们每个人都是印象中最完美的医生的样子,救死扶伤的医生们,与天使差距只有一对翅膀。 但我始终没有忘记,这个副本的名字叫做“食人医院”。 医院,除了建筑物本身,还包括医生、护士、病人、以及所有的医院工作人员。 他们每个人都可能组成“吃人”这两个字的本身。 这座医院很大,我走过长长的走廊,又坐上电梯,走过楼梯。 我发现,自从挂完号之后,我如入无人之境,无论去什么地方,都没有人阻拦我,在这所医院中,我像是另一个图层的存在。 这种剥离感让我越发警惕。 高度自由意味着高度危险。 在我径直进入手术室而无人阻拦时,这种危机感达到了顶峰。 手术室中,所有人视我如无物,任由我走到手术台前,观看这场手术。 我离开了手术室。 如同一只鬼魂,我游走在长廊里,每一个NPC的情绪都模拟得无比真实。 有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合十祈祷,有人双手抓着头发满脸泪痕,还有人悄悄地将一个大红包塞进医生的口袋里。 看尽人生百态。 有护士推着病床从我身边急匆匆掠过,带起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快!病人大出血!” 医生跪在病人身侧,徒手止血,手套上满是血液,因为坚持时间太久,他额上满是汗珠,捏住出血点的手臂却一抖不抖。 护士迅速而轻得为他擦汗。 令人动容。 过了五分钟左右,我看见几个手术室的灯光同时亮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 一共六个手术室。 同时开展这么多项手术? 很少见。 我直觉有些奇怪。 却突然听见广播中播报了我挂的号。 “210号!” “210号!” 感觉有点奇怪。 我愣了愣才想起,叫其他病人号的时候,是“请xx号病人前往xx室”。 叫我时却只叫了编号。 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再清醒时,眼前已经换了场景。 一队人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领头的是一对夫妻。 他们猩红的眼睛满是怒意。 “不是说成功率很高吗?!” “不是说我儿子会没事的吗?!” “你这个庸医,害死了我孩子!” 透过反光的玻璃门,我看见了我现在的样子—— 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 第265章 男人怒气冲冲, 女人满面泪痕。 他们一行人向着我的方向走来,有人手上甚至提着棒球棒。 这是一场医闹。 我动了动手,在发现能控制这个身体之后, 立刻走到了贵重仪器旁边观察四周。 这个副本与其他的不同, 是一场真人版的角色扮演。 我没有继承任何原主的信息, 目前只能得知,“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已经做到了主刀的位置。 我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因为长时间的手术,疲惫脱力。 周围唯一的同事, 是一个年纪尚小的护士, 看起来从学校刚毕业没多久。 男人已经走到面前, 额角青筋暴起,“我儿子呢?!你还我儿子!” 女人用充盈着泪水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把我儿子治死了!你把我儿子治死了!!” 一行人一拥而上,若不是有仪器将我与他们隔开,现在我大概已经被一人一下推到墙角了。 我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各类能量。 医闹的这群人, 只是普通人,各项体能大概与本世界开展全民习武之前的大众体能相当。 因此我完全可以轻易处理掉这些人。 可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副本的通关要求是什么,不知道医生在哪里。 最重要的是, 既然我披着NPC的躯壳,被迫扮演着主导大夫的身份, 那这些来医闹的患者家属就真的只是NPC吗? 身边的护士艰难地在吵杂的声音中大声为我辩白, “患者内脏出血,救护车赶到的时候, 失血量已经超过一千五百毫升,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救治了!” “尚大夫的徒手止血在全国都排得上号,如果不是尚大夫在的话,等送到医院,他的失血量将超过两千五百毫升!” “患者伤势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随着小护士的声音,我想起了刚才看过的那一幕。 大夫跪在伤者身旁,为患者徒手止血。 他额头上满是汗水。 护士没有说谎,从伤者身上的血迹来看,失血量接近两千毫升。 如果不是这名医生及时赶到,大出血就能要了这名患者的命。 可患者家属并不想听这些。 父亲双目通红,“我不管,我们交了钱的,你们就该把我儿子治好!现在你们把我儿子治死了,把儿子赔给我!” 母亲紧跟着,“对!我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给我们养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