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 “你别逞强。”波本不放心地确认了一遍,“我又不会笑话你。” 知花裕树弯起眼睛,“真的没事了。” 如果心理创伤得到了平复,症状随之消退也很正常。但安室透见过几天前他如何痴缠,一会儿都离不得人的样子。晚上睡觉一定要紧紧缠着他的腰,皮肤热热地贴过来,唇瓣若有似无蹭他的肩膀。 和如今平静到略显冷淡望过来的样子大相径庭。 还是那样,有事的时候乖乖巧巧,没事的时候狠踹一脚。 那个【最爱的人】只花了短短三四天便彻底满足了他,倒果然称得上最爱的份量。 与他无关。 于莱蒙而言,他只是个讨厌的、连生日也没必要知晓的公安警察,因为他的怜悯之心才没有暴露身份;当然,也可能是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透露出来。 毕竟莱蒙没有证据,总不能说是追杀苏格兰的那天晚上亲耳听他说的,那样的话,他易容成苏格兰的事情也会跟着败露。 景喜欢他,但安室透不能动摇。 他必须以最冷静的态度审视他和莱蒙之间的关系,及时清除那些已被他隐约察觉到的不稳定因素。 对降谷零来说,铲除组织,不让这个庞然大物继续在他热爱的这片土地上产生罪孽才是最重要的。 他依然会想要保护莱蒙,不仅因为他救了景,更因为他也是属于这片土地的人。 知花裕树看着在昏黄夜灯下,波本脸上隐约变换的神色,他感觉到这个站在他床边的男人正深陷某种挣扎。 他沉默着留给他思考的空间,直到最终,那张好看的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平静温柔。 “嗯,没事就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来隔壁找我。”安室透点了点自己手腕的地方,“手链很好看。” 别人夸朋友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让知花裕树很开心,“我也这么觉得。” 尾音还没落地,一声很轻的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 琴酒在据点的起居室仔细保养了一遍伯莱塔,其他人都去房间休息了,周围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据点的每个房间都带着门锁,但琴酒有所有门锁的钥匙,估摸着莱蒙差不多该睡着了,他找出莱蒙房间的钥匙打开房门。 目光越过朦胧暗淡的暖色光和房间里坐在床上的银发男人对上,琴酒有些惊讶,“你还没睡?” 刚刚回据点的路上,莱蒙就已经在不停打瞌睡了。 “哦,正、正准备睡呢。”知花裕树紧张地捏紧被子。 如果被看到他和本该在自己房间的波本深夜密会,很可能被认为二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图谋,对他这个还处在监视期的人非常不利,所以波本在听到门锁响动的那刻便藏到了窗帘后。 房间只亮着台昏黄的小夜灯,不细看看不出那里藏着人,但以琴酒的眼力,稍微靠近一点就肯定会露馅。 眼看琴酒试图往里走,知花裕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急匆匆冲到他面前。 琴酒愣了下,表情眼看着变得有些狐疑。 知花裕树忙说:“伏特加和波本是不是都已经睡了?黑你和我来,我还有个东西要单独送给你。” 他说着就要拉琴酒往外走。 琴酒低头看着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真白。 “等等。” 知花裕树心里一惊,“怎、怎么了?” 难道还是露馅了? 琴酒淡淡道:“穿上鞋。” “啊?”知花裕树低头看了眼自己直接踩在冰冷瓷砖地板上的脚,后知后觉地感到些微凉意,“哦。” 琴酒看着他穿好鞋,跟他走出房间,又回到起居室。 知花裕树的行李箱还在这里放着。 幸好他刚刚没把箱子拿进房间,不然这会儿去哪里找理由把黑带出来。 单独给琴酒额外买的礼物自然是没有的,不过箱子里还有要给别人的礼物,boss的、朗姆的、雪莉的、宾加的……知花裕树从里面挑了一个最适合让给琴酒的。 原本特意选给松田阵平的伴手礼。 对不起了松田警官,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被凶恶犯罪分子切成碎片吧。 琴酒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知花裕树在行李箱里的一堆东西中扒拉,他背对着他,蹲下去的时候精瘦的腰正好处于视线下方。 不停摆来摆去,晃得人眼热。 琴酒的目光沉下去,落在他的腰窝处反复摩梭。 要是能关起来,想看的时候就摆给他看就好了。 他舔过有些干涩的唇瓣,终于找到东西的知花裕树扭回头,“找到了!” 琴酒看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并不在意对方要送他什么,他缺的从来不是这些东西,“只有我一个?” “嗯?”知花裕树茫然。 琴酒从他手里拿过小礼品盒,冷着脸嫌弃,“总是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还给我两份?” 知花裕树挠头,“不喜欢的话我收回来好了。” 他也不是很想给。 琴酒已经动手拆开了小礼品盒,脸色更冷了,“我会自己扔进垃圾桶。” 礼品盒打开,里面是一个Zippo的打火机。 知花裕树忽然想起来,“啊,对不起,我忘了,黑你好像有一个类似的打火机了,要不——” 琴酒抿了下唇,顺手把打火机装进口袋,“那个前两天刚好坏了。” “是、是吗?哈哈,那太好了。” 得,松田警官的打火机被凶恶的犯罪分子强取豪夺了。 …… 第二天中午,四人便开始在目标地点附近蹲守。四个人四个点,务必要确保山口高志插翅难逃。 晚七点,山口高志的洛杉矶好友走进目标建筑物。那是一栋私人别墅。 晚七点十五分,好友又一个人走出。琴酒安排了伏特加跟上他,剩下三人继续蹲守在别墅附近。 一个小时过去,别墅依然悄无声息,三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决定进去查看一番。 别墅有两层,三人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没有人。 “难道是情报有误?”波本说。 琴酒摇了摇头,“负责这次情报的情报人员从未出错过,应该不会是情报的问题。” 知花裕树一个人站在客厅的中央盯着天花板看,浅灰色的目光似乎彻底放空了。 琴酒问他:“发现了什么?” 知花裕树回过神,“有点想法,还不确定。黑,你和波本先离开别墅,离远点。” 琴酒沉沉地盯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又想放跑叛徒。 知花裕树无奈,“十,不,五分钟后你们就回来,可以吗?” 琴酒这种人不可能同意这种要求的吧?安室透在心里思索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