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在反复尝试后做出了和小树外婆一样的味道,但知花裕树还从未吃过。 知花裕树拿刀对着口蘑来回比划。 杀人他还算小有心得,杀蘑菇确实是第一次,要杀成什么形状比较好? 他偷偷看了诸伏高明一眼,对方马上察觉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心声识别】还剩最后一点时间。 似乎含着笑意。 [不知道该怎么切吗?这个样子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 知花裕树一愣,抿了下唇。 怎么会一样呢?他和那个【知花裕树】是两个人。 “小树,我来教你怎么切。” 诸伏高明试图去拿知花裕树手里的刀,被知花裕树躲开,对方没有看他。 “不用了,诸伏警官,我自己可以。” 诸伏高明的手顿住,知花裕树已经开始切蘑菇了,前两下切的形状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找准了方法,每一下下刀都快准狠。 不像在切蘑菇,倒像在发泄情绪。 [这是怎么了,生气了?] [为什么不再叫我高明哥了?] 这是知花裕树听到的诸伏高明最后一句心声。 他没有生气,但是也没办法和诸伏高明解释。 知花裕树只是忽然意识到,既然下定决心负起责任,帮助诸伏高明恢复正常,那他就要改变之前和诸伏高明相处的态度,不能再将对方视为值得信赖的兄长那样看待,对方真正想要的弟弟也不是他。 就以这顿饭为分界线,他要主动划清边界,只要知花裕树不再出现在诸伏高明的面前,对方就不必再担忧自己再出现异状。 明天他就把千代田医院名义上的院长身份转给苏格兰,这样的话之后诸伏警官也不可能再主动找到他。 时间长了,那些错误的感觉自然会淡去,诸伏警官心中保留的,只会是他和【知花裕树】的那些最初的珍贵回忆。 不过之前给诸伏警官造成的伤害、带来的麻烦肯定也不能这么算了,知花裕树没办法给对方别的补偿,只能在金钱方面弥补一些。 他回头就仔细算算自己手上有的资产,留下必要的之后,把能转给诸伏警官的全转给他,考虑到诸伏高明的警察身份,为了避免他被误解成在受贿,这件事要做得隐秘,最好单独给诸伏警官开设一个海外账户。 至于对方因为他弯掉这件事……也许离开刺激源诸伏警官就会自己直回去。 可以观察一段时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ī????ǔ???ε?n?②??????5?????o???则?为????寨?站?点 他易容成漂亮女孩子亲自动手再把诸伏警官掰直,然后再假装得了绝症,成为懂事地死掉的白月光!! W?a?n?g?阯?F?a?b?u?页?i??????????n????0?2?5?.???o?? 然后再留给诸伏警官一笔丰厚遗产。 有了解决诸伏高明这边问题的思路,知花裕树感觉心头的大石总算少了一块。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和高明哥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吧。 知花裕树展示自己切出的规规整整的蘑菇,满脸得意,“看,我就说自己可以吧!” 诸伏高明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负面情绪已经消失,但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诸伏高明无端有些心慌。 “嗯,很厉害。” 应该只是错觉吧,事情是在逐渐往好的方向变化的。 “好好吃!!”知花裕树非常喜欢诸伏高明做的蘑菇明太子意面,想到这就是最后一次吃了,他胃口大开地连吃三碗,还想再来一碗时被诸伏高明拒绝了。 “你今天吃太多了,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做。” “哦。”知花裕树遗憾地应了声,揉揉圆滚滚的肚子。 他微微垂下眼眸,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一种奇异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涨入白炽灯的光下。 诸伏高明看着他,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 倘若身为哥哥的立场,能被允许在此刻抱抱他吗? 但诸伏高明扪心自问。 此刻想要拥抱小树的这种感觉,是出自哥哥对弟弟的关心疼爱吗? 在拥抱之外,他敢承认,这其中没有夹杂着一分想要吻他的冲动吗? 克制心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诸伏高明已经在尽可能地做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过,天已经黑了。 诸伏高明将餐盘收走,换上新买的茶倒了两杯,冷静下来的他寻找新话题打破餐桌上诡异的静谧,“怎么最近一直没见过那位经常和你一起的绿川先生?” 正在想事情的知花裕树回过神,“嗯?哦,诸伏警官你说绿川啊……” 他确实带苏格兰见过一次诸伏警官,没想到诸伏警官还记得苏格兰,可能是因为两人长相相似确实很容易令人印象深刻吧。 “他之前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知花裕树说。 为了避免苏格兰的身份暴露,在所有可能会被组织调查的相关人员那里,苏格兰都必须要处于【死亡】状态。 知花裕树现在虽然很生这个变态的气,但对方假死的事情一旦暴露,他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只能暂且捏着鼻子先帮对方继续隐瞒。 而且退一步来说,苏格兰在可恶之余,也确实为他做过不少事,两相抵消,姑且能算他一条命。 诸伏高明没再说话,他垂下眼眸,情绪难辨。 但知花裕树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低落。 唉,所以说诸伏警官就是为人太好了,只是见过一面的人也能让他这么挂念。 知花裕树用诸伏警官大概会比较喜欢的方式安慰他:“人有旦夕祸福嘛,生固欣然,死亦无憾——我是这样想的。” “是啊,”诸伏高明低声喃喃,“人生有死,修短命矣。” 小树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向他开玩笑。 所以景光真的已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 其实早在意识到弟弟明面上辞去警察的工作,实际上是在某处卧底时,诸伏高明就准备好了,或许会有这样的一天出现。 卧底的工作处处凶险,每一步都如临深渊,或许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阴谋和对抗,一处微小的细节就能让一个卧底暴露、身亡。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像是这个世界平平无奇正在运转的日常。 正像13岁那年他如常推开家门,看到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正像同一年的黄昏他从昏迷中醒来,给小树带的糕点散落在周身地面。 人生的重大场景从不会向人类提前发出预警,它是世界平平无奇的某一日,只对某个人自己,天旋地转、天翻地覆。 “他有留下什么遗物吗?”理智上知道不该问出来,但诸伏高明没能控制住自己。 “遗物?”知道苏格兰还活着的知花裕树念出这个词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留下了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