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正有力跳动的脉搏。 “小树,我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有炸弹的话,我才更应该去。这里既有商店也有住户,炸弹如果爆炸,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破碎,我不能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萩原研二柔声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他只说自己会小心,却没有保证自己不会死。 知花裕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劝得住他,于是松口,“那你去吧。”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让萩原研二犹疑了一会儿,“小树你在车里等着我,别跑远,也别跟上来。” 知花裕树笑了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萩原研二一噎。 等看着萩原研二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知花裕树直接走到建筑物下,在守卫的警员的视野盲区,从二层窗口翻了进去,从腰后掏出伯莱塔。 他平时来萩原家的时候身上都不会带武器,但琴酒前两天狠狠威胁了他一番,让他24小时带着武器保护好自己,知花裕树今天出门的时候就乖乖藏了把伯莱塔。 刚好用上。 落点是一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知花裕树悄悄走出去在楼内搜寻。 转过一个转角后,他停下来观察环境,一只手从他背后袭来,知花裕树的耳朵捕捉到轻微的声响,特意等人靠近才回身一个横踢。 对方反应迅速,避开横踢,然而下一秒伯莱塔就顶在了额头上。 成功制敌的知花裕树反而愣住,僵着手指缓缓把手放下来,又欲盖弥彰地藏到身后。 “研二警官,晚上好。”他乖乖问好。 萩原研二挑眉,“小树果然好厉害。” 知花裕树眨巴两下眼睛,灰色眼眸转瞬间变得水润润的,可怜兮兮地说:“研二警官,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害怕,我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小树。” 萩原研二的表情渐渐淡去。 知花裕树有点拿不准了,难道说对心有所属的人来说装可怜没用吗?贝尔摩德明明说用他这张脸装可怜绝对有用的。 他把【诱惑光环】加上,又扯了扯萩原研二的衣袖,“研二警官,请让我跟在你身边,让我保护你。” 银白色睫毛轻颤,眸光勾魂摄魄。萩原研二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着那两瓣柔软嘴唇一开一合。 “求求你。” 第90章 要命。 只是很平常地被发现做坏事后的耍赖以及对朋友的关心,在萩原研二看来,却横看竖看都像在勾引。 皮肤是白的,唇瓣是粉的,腰细腿长,还散发着甜甜的香柠檬味道,勾得人血液乱涌。 肯定不可能是知花裕树有问题,那就是自己有问题。 是自己脑子和心都太脏了。 从察觉到自己喜欢上知花裕树后就脏了。 打开淋浴会想起对方湿着白衬衫,一只手撑着墙,微微弓起身子的模样;躺在床上会想到自己如何在幻想里将他挂在肩膀上……然后不得不再去一趟浴室。 最初的时候他还挣扎着试图用多去几次联谊会来摆脱这种心情,直到有一次,他在联谊会上喝多了,迷迷糊糊回了家,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茶水间被某位女同事神秘兮兮地问:“萩原君,你是恋爱了吗?” 萩原研二自然赶忙否认,对方却一脸“你别装了”,小声笑话他。 “我都听到了,你抱着沙发抱枕小声地叫‘花,好喜欢你’。所以那个女孩子是叫花吗?” 萩原研二浑身僵住,血液凝固,反应过来后软声拜托同事千万别说出去,“因为是暗恋者,不想被他知道。” “欸?连萩原君也会吃暗恋的苦吗?”女同事异常惊讶。 萩原研二苦笑。 若能正大光明地拥有,谁又想将心意永藏暗处? 这件事幸好没有被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此后就告别了酒精和联谊会。 喜欢知花裕树当然不是错误的事,只是如果只是像喜欢小阵平那样纯粹对待挚友的心情自然很好,可他看着知花裕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想亲想抱。萩原研二很怕被知花裕树知道这样的心情,到最后连朋友的资格都失去。 他没有松田阵平那样一往无前的勇气——要么得到,要么永远出局。 比起赌上所有追求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不确定性,还不如维持原状,永远做一步之外的友人。 他一直是这么劝告自己的。 被那双灰色眼睛盯着,萩原研二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可以跟着我。” 在知花裕树叫了声“好耶”后又补充,“不过你要答应我,遇到无法解决的危险时必须丢下我,马上跑。” 知花裕树满口答应:“嗯嗯,遇到我无法解决的危险我肯定会跑的,我最惜命了。” 萩原研二没有追究知花裕树手里拿着枪的事,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且或许是早对知花裕树背后隐藏的身份有所察觉,萩原研二竟也没有太吃惊。 比起那个,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才更可怕。 明知道知花裕树很不简单,明知道太过靠近不会有好下场,明明反复劝告自己止步于友人,可是目光还是忍不住贴近,长时间不见面会猜测他在做什么,羡慕好友那么坦然就能面对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只能在心脏狂跳的时刻浅淡地吐出“好吧”。 然后克制性地移开一步。 以免自己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忽然抱上去,咬着对方的唇瓣诉说爱意。 他已经告过白了,那条手链还在知花裕树手腕上挂着。 到此为止吧。 求你了,到此为止吧。 还有正事要做,萩原研二闭了下眼,平复了所有情绪。 两人在五六层楼的某间空荡荡的办公室救下了一个俄罗斯人,然后办公室内间传来响动。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拦一下,知花裕树便一脚踹开了门,伯莱塔对准了屋子里的神秘人。 那是一个戴着中世纪鸟嘴面具的黑袍人。 萩原研二在门口侧墙后对知花裕树小声说:“里面那个是炸弹,要小心,走火的话很容易引爆,看这个量,恐怕整栋楼都能炸飞。”他笑了下,“不过别担心,我能拆掉。” 楼里的电力系统似乎已经瘫痪了,很黑。微长的刘海从男人鬓角滑落,局势紧张,他的表情却很柔软,嗓音也是轻柔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那就暂且拜托小树保护我了。” 知花裕树一直盯着屋子里的黑袍人,耳朵却在认真听萩原研二说话,他紧了下握着枪的手,承诺:“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死。” 黑袍人手上也有一把枪,知花裕树不怕这个人,却有些怕擦枪走火,真的把炸弹引爆了。他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太想和这个鸟嘴面具死在一起。 好丑。 以前他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