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无情地走出了病房。 知花裕树欲哭无泪。 怎么连可靠的雪莉小妈妈都放弃他了,再抢救一下啊!而且这时候为什么要强调病房隔音好?!——虽然这是当时改装医院的时候他特别要求过的。 琴酒冷笑了一声,“这时候知道怕了,刚刚怎么敢直接跳下车?” 看到莱蒙就那么没有生气地倒在地上时,琴酒真的气到差点吐血,幸好波本稍微检查了一下,确认他没有受重伤。 看起来是凭借高超的技巧和运气避开了要害。 尽管如此,琴酒也气得够呛。 有机会救下他的时候装看不见,偏偏选择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自杀式地逃脱。 就算真的被FBI抓回去又怎样,还怕他找不到办法把他救回来吗? 竟然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不如牢牢地锁起来,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做。 知花裕树被琴酒可怕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咬住下唇,又被波本掐住下巴迫使他松口。 金发男人语气温柔,“别咬。别担心,只是给你上点药。你身上的擦伤都处理过了,但是还有一些淤伤得好好揉开才行。” 知花裕树稍稍被安抚住。 琴酒在心里对装模作样的波本一阵嗤笑,明明心里和他一样怒火中烧,想把人狠狠教训到下不来床,却还是能压着怒火,人模狗样地哄着人放下戒备。 心脏的情报人员。 鉴于两人都清楚现在最紧要的是给知花裕树处理伤,顺便吓吓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尽管互相看不顺眼,也短暂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琴酒忍住了没把波本直接扔出去,波本也忍住了,让琴酒来主导这场教训。 知花裕树身上那身被血弄脏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病号服,也不知道是谁换的。 现在那身病号服的上衣被剥了下来。知花裕树软着手脚只能让人为所欲为。 雪白的皮肤上红痕和淤青淤紫纵横交错,一部分是跳车导致的擦伤,还有一部分是和莱伊的战斗中被对方打出来的。 知花裕树的痛觉阈值很高,除掉他有意无意想撒娇的时候,一般的伤很少会让他觉得疼,但他皮肤白,很容易留下痕迹。 红红紫紫的底下还有些久远的淡色伤疤。那是属于原本的知花裕树的伤痕。 知花裕树抽取的奖励【香柠檬身体乳】是有祛疤功效的,但因为那款身体乳留香特别持久,用一次能抵将近一年,知花裕树用了几年也才用了一丢丢,身上的疤几乎一点也没淡下去。 不过知花裕树自己并不在意这个。 但琴酒用药油给他揉开淤青的时候,手指似乎总有意无意碰过那些痕迹。 大手滑过腰窝,力道加重。 那里也有伤吗? 知花裕树捂住嘴,挡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嘤咛。他觉得不太对劲,这真的只是在上药吗? [阿、阿统——] 系统:[我知道,非礼勿视,我先下了。] 它也觉得老是不好好爱惜身体的知花裕树得被好好教训一下,它没有那个功能,只能让人类来了。 [不是,阿统!] 银发少年呜咽了下,脸颊升起薄红,因为知道琴酒在生他气,自知理亏不敢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伸手去抓好像更好说话的波本的手求救。 “波、波本,我知道错了。” 波本温柔地抓着他的手,浅金发被白炽灯的光照着,柔顺地在眉眼间垂下弧度。蜜色皮肤天然带着温暖的颜色,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落入男人早就铺设好的陷阱。 “但是你当时听到我在鸣笛示警了吧?为什么还是跳下去了?” 在琴酒揉开淤伤造成的疼痛中,波本只轻柔地拂开知花裕树被汗水沾湿的鬓发。琴酒古怪地看了这男人一眼,越发觉得情报人员恶心了。 “别担心,只是问问你,我不会生气。” 知花裕树晕乎乎地被引导着说了实话。 “因为我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第102章 银发的单纯小狐狸还不知道已经踩中了猎人的陷阱,依然振振有词。 “事实胜于雄辩。厉害的莱蒙选手成功逃离了FBI的魔掌,只是擦破了点皮。”趴在床上任琴酒在他背部上药的知花裕树作出深沉脸,“些许风霜罢了。” 知花裕树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很厉害,视野所限,完全没看见背后两人表情的变化。 安室透被他气笑了,眼前人雪白的皮肤上遍布可怜的红痕和青紫,他这边心疼得要命,而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刚刚还软着嗓音说“知道错了”,此刻就一副“我真厉害”的模样,一口气梗在喉间。 他哪里是知道错了,分明是趋利避害,先潦草地认个错,以为事情翻篇了就马上原形毕露。 恐怕还在洋洋得意。 以为他们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想放走FBI吗?以他往日的性格,被挟持的时候怎么可能那么乖,不把FBI手咬掉都算是他今天吃太饱。 还有那个可恶的FBI!知花裕树都帮他们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他跳车。 是,就算是知花裕树自己要跳,他那么厉害一个男人难道就想不出阻止的办法吗?! 一肚子鼓胀无法发泄的气被压在海面之下,面上安室透仍然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降谷零可以在这时候骂知花裕树不懂得爱惜自己,波本却不能如此,何况是在琴酒面前。 但波本自然有波本的处理办法。 安室透瞥了眼琴酒,见对方脸色沉得可怕,却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只坐在另一侧床沿慢条斯理地给知花裕树揉按腰侧的淤青。 呵,装模作样。 好在病床够大,并不显得拥挤。 目光重新落回床上,安室透拎起知花裕树纤细的手腕。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手腕软软垂落,好似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 安室透冷哼一声,“只是擦破点皮?” 他微微俯身,知花裕树感觉到热烫的气息从身后覆上来,一只蜜色皮肤的手落在脸侧,这个姿势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男人身下。 背肌舒展,满是强势的压迫感。 明明只是被抓住了一只手的手腕,知花裕树却感觉浑身过了电一样,更软了。也使得揉按到小腿的那只属于黑的手更明显。 他不敢被安室透发现自己走神了,咬牙将注意力拉回手腕。 男人大拇指的指腹重重碾过他手腕内侧,“那你自己动一下试试?” 身下的人瞥过来不服输的目光,手指微微攥起,抖了抖手腕,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去。 “嗯?你刚刚动了吗?” 知花裕树:“……” 可恶金渐层! 知花裕树觉得委屈,他本来就没有受很重的伤,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