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最大的。” 艾因也不说是还是不是,他想得差不多了就睁眼起身,离开指挥舱去找路歇尔。 她呆的那间舱室很小,只有个冷冰冰的胶囊舱和一套能从墙上放下来的折叠桌椅,胶囊舱到另一面墙之间的距离极窄,成年男性只能侧身经过。艾因进去的时候,路歇尔正坐在折叠椅上看一本航天局批量印发的空间跳跃指南。 “休息得怎么样?”艾因问她。 路歇尔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胶囊舱好难受。” 她的神色真的是完美无缺,一点破绽也找不到。 艾因帮她把折叠桌收好,口气平淡地说:“回指挥舱睡吧,我们已经谈完了。” 路歇尔确实很累,因为短短几天内她联络了好几个星域的不同超寄生体。超寄生体一般来说只能有一个,再多就会产生超寄生现象,宿主会因为被寄生体过度汲取能量而死。但是路歇尔不一样,她的超寄生体很多,同时维持与使用也难度倍增。 她有点睡眼惺忪地起身,手里捏着指南册子。 艾因帮忙把折叠椅也收好,牵着她走到指挥舱,让她在沙发上躺好,还给她盖上自己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几个医务兵走进来,手里拿着不锈钢托盘和一些针剂,几瓶药水。 “这是什么?”路歇尔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眠药。”艾因检查了一下剂量,然后让医务兵准备滴液,“确保在磁欧石安全返回首都星之前,你将失去意识。” 奥卡姆剃刀原理,最简单的解法就是正确的解法。假如他们害怕路歇尔在内北方星域有所谋划该怎么办?直接让她失去谋划的能力就好了。 ------- 奥卡姆剃刀原理的规范化定义跟文中表述不是一回事,它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需要承认,自然事物各种现象的真实而有效的原因,除了它自身以外再无须其他,所以,对于同样的自然现象,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归于同一原因。”——艾萨克·牛顿 第31章 针尖扎进去的时候, 路歇尔还很清醒, 她一向觉得这些药对她作用不大——除非把她整个人浸泡在里面。艾因把她的头搁在自己腿上,用手遮盖住她的眼睛。 滴液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她开始觉得越来越困, 在某个瞬间, 一睡不醒。 但也不是完全“失去意识”。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脚, 可以感觉到艾因轻轻触碰她的头发,甚至可以在寂静中听见药水一点点滴下来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封闭的透明玻璃里, 出不去, 也动不了。 过了会儿, 指挥舱好像有人进来, 脚步声节奏感强,应该是兰德。 “你在干嘛?”他问,“她怎么了?” 艾因回答了一句什么,他的声音震动让路歇尔觉得昏昏沉沉。 过了会儿,她好像被移动了,封闭的透明玻璃外全是蓝色液体。她应该是被转移到了生存舱, 感觉像是被装进瓶子里然后沉入大海, 周围一丝光也没有, 回荡着空洞可怖的声音。网?址?发?B?u?y?e?ǐ???ū???€?n??????②??????????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ǔ?????n????〇?2????﹒???o???则?为?山?寨?站?点 这不是她呆过的第一个笼子。 亚特兰蒂斯宫是她呆过的时间最长也最华美的笼子, 笼中还有不少其他人作伴。研究所则是最让她痛苦不安的笼子, 整日整夜都面临死亡威胁, 秘密随时有可能暴露。艾因的家是最让人垂涎的笼子, 它仿佛是由奶油蛋糕铸成的, 上面挂了“禁止食用”的牌子,但是总有一天路歇尔要把它整个儿吞噬。 这里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笼子。 离胜利还有很远很艰险的一条路。 路歇尔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药水从来没有停止过,连剂量也没有任何减少。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抗药性正在增强,牢笼变得越发薄弱。她一遍遍给自己心理暗示,试图让手脚动起来,完全行不通。 她已经很接近突围边缘了,但是还需要一点点外力帮助。 * 多明妮是卡彭特最近娶进门的妻子,在卡彭特被押到首都星最高级别的监狱之后,她和其他几十个女人一起被半囚禁在内北方星域。 其实军方对她们也不算太苛刻,她们的生活水平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活动范围缩小了很多。不过这对多明妮不构成什么影响,她向来喜静,不像其他太太们一样热衷于游猎与高尔夫。 她喜欢读书,聪明伶俐。在嫁给卡彭特之前,她就读于北方星域最好的医学院。成绩总是前几名。但是后来在一次视察中,她被卡彭特看上,再也没有回过学校。 现在卡彭特突然倒台,其他太太们满心想着怎么摆脱干系,唯独她觉得有点开心——也许很快她就能返回学校,继续深造了呢? 最近这两天,多明妮注意到一些高级军官进入了总督府。 他们都是游夜舰队的人,虽然没穿军装,但多明妮偶然瞥见了一个军人颈背的纹身。“长夜”,那家伙脖子后面有这么一行反射出金属光泽的黑色小字。 多明妮知道,游夜军团的人才有这种纹身,与之相对的,徒昼舰队的人颈后会有一行银白色的“徒然白昼”。如果有人两支舰队都服役过,那他就能得到一句完整的革命军暗号。 多明妮很信任革命军主力舰队,但她也留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军人们将总督府里防护最严密的主卧征用为保管间,然后将一个胶囊形的维生舱放进里面。每天会有专业的军医进入保管间检查,然后定期为它调整温度湿度。 多明妮怀疑里面有某种危险生物,她很好奇,但不敢探究更多,直到某一天,那个维生舱被人推出来。 她听见警报声响彻整座总督府,于是赶去声音源头看了看。舰队里几乎所有医生都跑过来了,多明妮听见细碎的讨论声。 “……抗药性增强,时不时会清醒过来……” “她拔掉针头……掐住了供氧管……” 多明妮听见了“王裔”这个关键词,随后还听见“割腕”、“加强用药量”、“更换试剂品种”之类的可怕玩意儿。 两三个小时后,警报终于解除,维生舱重新从医务室出来,被牢牢锁住。 这里面到底是谁?多明妮心里有小小的疑问。 这点疑问一直折磨着她,直到这天深夜,警报声又一次响起,说是有人闯入了总督府。军人们把总督府所有睡着的人都叫了起来,挨个儿搜查房间。多明妮趁乱来到了主卧附近的走廊,用一张临时身份牌打开了保管仓的门。 她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主卧被改造成标准实验室规格,一个巨大的维生舱摆在房间正中央,上下连通着维生溶液循环管道。中间的透明玻璃干净明亮,无数根纤细的输液管织成网,下方有蓝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