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醒醒。” 颜元今没动静。 李秀色正欲再拍,手才将将放上去,忽见广陵王世子“腾”一下坐了起来。他拧眉瞧着她,分明是醉了,白皙的面颊上却连半分晕红都未见,倒是一双凤眼中可见波光艳艳,是惊人的漂亮。 “松手。”他命令道。 “……”醉了还能这么嚣张! 李秀色气结,起身便想走,却听他又道:“给我。” 颜元今摊开手,盯着她手中的醒酒汤,一字一顿道:“拿来,给我。” 李秀色一愣,忽笑道:“想喝?” “给我。”他只是重复。 李秀色想了想,道:“想喝可以,需我喂你。” 广陵王世子皱眉,没有说话。 李秀色循循善诱道:“你是世子,我来喂你,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么?” 世子眉头舒展开来了,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即道:“没错。” 他坐直了身子,对着她抬了抬手:“你喂我。” 李秀色上前,这才高兴起来,眼下进度是92次,只要再喂上八口,便可万事大吉了。 她小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而后道:“张嘴。” 颜元今醉后果真听话得很,他意识不清,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张了嘴,被喂了第一口。 “再张。” 第二口。 “还有。” 第三……第四…… 快到第五口时,广陵王世子突然不喝了,他又拧起眉头:“饱了。” “……”李秀色劝道:“再喝一点。” 颜元今却不说话,只听着她看,眸色漆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目光渐渐下移,落至她耳边,忽然抬起手,摸了一摸上面的耳钉。 李秀色一怔,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幻镜中看见,那广陵王妃耳上也戴着耳钉。他对这东西这么排斥,大抵也是有他娘亲的缘故。 她任由他摸,本以为他很快就会收手,谁料他看着看着,忽道:“摘了罢,丑死了。”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n????????5?????????则?为????寨?佔?点 说完,没等她反应,指尖忽而猝不及防地微微用力,似要生生将那耳钉拔下来。 李秀色顿时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汤碗都摔了,忙推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她只觉耳处有一点湿热,应当是被他生生拽出了血。 颜元今却看着她,神色空洞,而后身子微微一晃,醒酒汤对他半点用都没有,他似再也支撑不住,又砸去了桌面上。 “砰!” “……” 李秀色确信了,这厮就是个神经病。 她再也懒得理会,瞪了他一眼后,留他一人在原地醉死,捂着耳朵回房了。 第110章 遇劫 过了年夜, 便到了整装回程的当日。 临行前,明秋及阿五阿六于门边送别,乔吟最先行礼道:“这些时日多有叨扰, 承蒙师太与几位小师傅照料。” 明秋微微回礼:“阿弥陀佛, 两位施主病愈便好。” 卫祁在颔首道:“傀尸数量巨大, 不便赶尸回都,暂置观中,待曾师叔回观施阵超度即可,麻烦师太了。” “施主多礼。” “只可惜小道并未得机缘见乐双师叔一面,若他有朝一日回观, 还望师太代小道转达谢意。” 明秋点了点头,并无多言, 只道:“施主已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大幸之人, 今后遇事, 定能缝凶化吉, 一路平安。” 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李秀色等人,单手持佛珠微转道:“几位也是。” 李秀色与顾隽齐齐颔首:“多谢。” 虽也不过在此地待上寥寥几日,但要说离开还有些不舍,众人再道别上几句,终于这才正式踏上了归程。 * 往南行天气湿潮,正是化雪的时候。 卫祁在与颜元今二者骑马行在前头,身后跟着陈皮驾的马车。车内坐了四人, 正是不会骑马的顾隽和三位小娘子。 前往土匪山一路多为林路, 林中积雪虽薄,路却泥泞难行,坑坑洼洼, 不似当初来时为救人快马加鞭,此行卫祁在等人的车马行得极慢,连一向驾着小桃花策马飞速的广陵王世子也慢慢悠悠的。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将将撞见一处驿站,赶了一上午的路,车马都有些疲惫,便打算先行在此处用膳歇息一阵。 这驿站极小,许是此路人烟稀少,店内只有掌柜一人,充了小二,迎上来道:“几位贵客,要吃些什么?” 卫祁在在外拴了马,正要回应“随意来几样小菜便好”,却见一道赤金色身影率先行了进去,跟在他身后方拴好小桃花的小厮眼疾手快地朝掌柜怀里丢了锭银子,阔绰道:“把你店中最贵最好的统统呈上来!” “得嘞!”眼见来的客人一个个样貌不凡气质金贵,出手也无比大方,掌柜的登时愈发热情起来:“可还要上两壶酒?我店中的酒水,那可是上好的——” 话未说完,便见那行在最前头的、生得最是英俊出挑的小郎君眉头一皱。 陈皮立马道:“不要酒!” 小郎君这才轻哼一声,率先进了店。 喝酒误事。 他昨夜喝了酒,转头便趴下了,其实趴不趴本也是无所谓的事,可他分明记得自己晕过去时那几个人还在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他突然就这么硬生生砸了下去,怎么想怎么丢脸。 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只好似晕晕乎乎做了场梦,像是喝了点什么东西,又看见了什么东西,然后抬手……抬手做了什么来着? 总之他是想不起来,只晓得醒来时周围漆黑一片,他一人在凉飕飕的庭院之中,周围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他堂堂广陵王世子,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从未在旁人面前跌过面,偏偏半口酒都喝不得,说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颜元今心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酒了。 李秀色在陈皮的高声中踏入店中,她一听说“酒”字两耳便一激灵,也跟着道:“那东西还是算了罢!” 说完话,还暗暗瞪了那赤金色惹人嫌的背影一眼。 乔吟走在李秀色一旁,方才在马车上她坐在另一边并未发觉,此次站于右侧,扭头时不经意间忽而发现什么,“咦”一声道:“李妹妹,你耳上怎多了道口子?” 她一面小心地摸上去,一面关切道:“可抹了药膏?这是怎么伤的?” “抹过了。”李秀色清清嗓子:“没什么,昨夜被狗挠了而已。”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好奇又关怀地望了过来,连带着前头的广陵王世子也转过了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他目光落至她耳侧,果然见那漆黑的耳钉旁有一道细小的口子,覆了一层淡淡的红,看样子有些深。这小娘子的耳垂小小一个,掩在发丝后,一眼看过去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