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许是因为那门是勉强撑着的,有些缝隙,所以有点什么声音比往日清晰多了,连忙奔进去道:“小姐,你怎么了?!” 李秀色一脸魂不守舍:“没什么事。” 小蚕:? “就是做了个春梦而已,”她家小姐似乎有些想死,又有些想死就死个痛快的意思,更像是疯了,补充道:“和广陵王世子。” 第160章 罚跪 那一日, 李秀色走路都有些打飘儿。 小蚕瞅着自家小姐一脸心事重重,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去劝抚,胡乱用词道:“小姐, 您别再想了, 那只是个梦, 您又不是当真将广陵王世子给玷污了。” 李秀色:? 见自家小姐面如死灰回了屋,小蚕又在门外头道:“小姐,你便放心罢!这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定会给您保守住,连壮壮哥我也没讲过呢!定不会让世子知晓的!” 话音刚落, 便听院中墙边一阵动静,抬头看去, 却是有人翻到了墙上, 嘴里还小声招呼她:“啥?让我主子知晓什么?” 小蚕吓了一跳, 还没惊呼出来, 便见那人手脚麻利地跳了下来,上前去捂她的嘴。小婢女险些给他当賊敲了,定睛一瞧,才发现面前人皮相不错且眼熟,原是广陵王府那一位世子贴身的小厮。 陈皮一脸笑眯眯的:“你家小姐在么?我家主子叫我送个门来。” 小蚕瞪大了眼:“李府虽比不上王府,但这好歹是闺秀院里,小哥怎好兀自便闯进来?”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小厮,陈皮自当是跟自家主子学的。 他在下人堆里也是傲气惯了, 但许是因为面前是李三娘子的人, 便还挂着一张笑脸,解释道:“我这不是怕敲后门时引来旁人,给李娘子惹麻烦, 只好先进来打声招呼了。门就在外边,人也等在外头呢,没人瞧见,装完便走。” 小蚕本还想给他理论,不知为何忽然间便想起自家小姐那惊世骇俗的梦,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心虚来,想着左右门确实是被世子殿下拆了,赔一个也无妨,倒真乖乖去开后门了。 李秀色没在屋里多久,就见着有两人规矩地抬了块板子旁人无人地在她门口“砰砰啪啪”捣鼓了起来。 倒是毕恭毕敬,期间未敢朝屋里看去一眼。 她过去门边,正见着一张谄媚的嘴脸:“李娘子!您且歇着罢,这儿有我看着呢。” 说完,又递了瓶模样精致的药来:“这是主子叫我送来的养珍丸,说是对您之前的伤口有祛疤用,还可补一补气血。” 又道:“这可是上月宫中来的,整个胤都城都没有几瓶。” 李秀色没说话,朝那门板看去,见门色赤红中又泛着微微泛着紫,镂空处雕着几朵紫罗兰花样,门面如缎子般泛着光泽。另有白玉点缀,精致透风,透着与她房间格格不入的贵气。只听陈皮又介绍道:“这是主子找人连夜替李娘子打的,用的是最最上乘的百年紫檀香木。” 这小厮俨然操碎了心,好不声情并茂:“主子对李娘子可真上心!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鱼水深情情深似海海枯石烂哪!你们说是不是?” 两个换门的工人齐声:“是!” 李秀色:“……” 李秀色活像见了鬼:“那什么……” 陈皮:“娘子吩咐!” 李秀色说不出来了,她眼下瞧着陈皮,便不由自主想到他主子,想到他主子,心中顿时又开始哀嚎起来。 她本想着说叫你家主子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但那门早已手脚麻利地装了一半了,像是生怕她拒绝似的。只好清清嗓子,话锋一转道:“……没事,替我多谢世子。” 说实话,李秀色以前也并非未看过那种故事,可却真真是十几年来头一回做那般荒唐离谱的梦来。梦便梦了罢,从前只听男子好色,哪条律法不准小姑娘做春梦了? 但是好死不死,怎么能偏偏梦见是那骚包? 李秀色一来觉得自己胆大包天;二来痛恨自己饥不择食;三来迅速找好理由,想着定是一夜与那骚包孤男寡女相处过久,换做旁的阿猫阿狗也是一样的,紧接着看了话本,话本里那王爷性格恶劣确实与她心中的广陵王世子有几分相像,最后最后,颜元今的皮囊确实有些过分得好,很难不影响人梦中定力,于是她便这么顺理成章了。 饶是想明白了,小娘子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烫得像火烧,大有几分心虚在。不行,以后见着颜元今都得绕道走,好在他今天没来。 还在思忖着,忽又听小蚕从不远处后门跑了回来,手里拿这个青瓷小瓶,递上前来道:“小姐,这是方才谢小公爷差人自后门给您送来的,说是上好的药材,可补气血,还可祛疤。又说本是昨夜便要送的,但忙于公务,未来得及。” 没等李秀色回话,陈皮倒先怪叫了起来:“谁?” 他直接不客气地自小婢女手里拿过瓶子,打开朝内看看,正瞅见几粒红色的药丸。 坏了,也是养珍丸。 宫中赐物,想来国公府得了一份,但怎的也给李娘子拿来了? 这小厮机灵得紧,皇帝不急太监急起来,本着替主子争口气的心思,忙道:“李娘子!我家主子送的比这管用多了,必要先用主子给的那个。”又睁眼说瞎话道:“你瞧谢小公爷送的,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 说话间,那门已装好了,陈皮也不等人反应,带着人没一会儿便跑了,边跑边嚎:“走快些,我要抓紧回去禀告主子,出大事了!主子啊啊啊——” “……” 李秀色主仆两人看着那小厮疯了似地跑出去,不约而同地抽了下唇角。 小蚕回神看了眼门口:“小姐,世子送的这门可真好看。” 李秀色眼皮跳了跳,如临大敌道:“不许提他。” * 陈皮走后许久,小蚕进屋里来时,瞧见屋内的小娘子还正托着腮对着那道门发呆,眉头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什么。 小蚕上前支支吾吾唤了声:“小姐。” “怎么了?” “我方才在柴房,听里头的大娘说闲话,说是昨夜有人瞧见乔家老爷于国公府门前同乔娘子起了争执,乔国公似是生了大怒,也不知所为何事,回去后就罚乔娘子跪了佛堂,还找人严加看管,说是乔娘子低头认错方可出来。可听乔府下人说乔娘子就是不服软,连饭都不吃,从昨夜到眼下都还在跪着呢。” 李秀色“唰”一下便坐直了:“乔姐姐和她爹吵,还被罚了?” 见小蚕点头,李秀色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乔吟作为乔国公唯一的女儿,又生得天仙似的人物,自小都是被宠养着长大,能闹到这个地步,叫她爹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