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为谁。 她急忙道:“卫道长呢?” 小蚕摇了摇头:“不知道,未听人谈起什么道长。” 李秀色沉吟道:“你托人替我去乔府问问乔姐姐现在情况,若是可以,帮我送张纸条和点心进去。这般倔着怎么行,还绝食,身体不要了?” “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卫道长于何处。”她思忖了下,想起什么道:“对了,替我给阴山观的一位唤做道灵的小道长捎封信问问。” * 道灵收着信时已是第二日了。 阴山观位于山顶,今日天气甚差,通天都冒着寒气,他拆了信童递来的信,方拆开来看,第一眼瞧见落款处“李秀色”三个小字,眉眼顿时弯弯笑起来。他笑容憨厚,瞧见信的内容,神色又变得忧心忡忡。 正苦着脸,一旁一个师兄过来道:“怎么,弄砸了赶尸队伍,师傅罚你蹲半天马步,便愁成这般了?” 道灵言语迟钝,方想说“不是”,那师兄又递过来个食盒,叹口气道:“给思过室那个师弟送去罢,两夜未吃半点东西了,人都该撑不下去。” 道灵拿了食盒朝思过室去,方至门边,便从缝里瞧见一道于蒲团之上跪得笔直的身影。上堂摆满了道经与香烛,两旁染着道家罚跪香,香气袅袅幽幽,有些静寂之感。 道灵方要进去,便听得室内一边传来一声轻叹:“你到如今,还想不明白?” “弟子有错。”卫祁在唇色有些发白,神色却是坚毅:“但心中无愧。” “好一句无愧。”长齐真人抬手捏了炷香,于指尖捻了捻,沉声道:“你可知我为何罚你?” 卫祁在一字一顿:“弟子尚未化俗,便私自动情、动心、动念。” “还有呢?” “擅闯他人府中生事,有损观中声誉。” “那娘子是乔国公之女,官中女儿,世家子弟。管教之人乃其生父,你如何得闯?我深知人皆有七情六念,实为人之本能,但既入道家,你不能约束自己,反倒与人私相授受,叫人一纸告上观中来。你可知如若不是我将那纸拦下,八方真人、六位住持齐齐会审于你,我虽是掌门,也难保你不被落下污名,扫地出门。”长齐似乎长长地叹了口气,花白的胡须在他掌中有些枯涩:“届时……你恐怕连个俗家弟子也做不得。” “弟子知错,甘愿受罚。”卫祁在低声:“但……此事与乔娘子无关,她并非与我私相授受,不得背上此等污名。一切乃弟子主动自愿,恳请师傅言谈之间,勿要殃及于她。” 长齐半晌未作声,而后道:“你可知沾上情爱并非善事,并且有违道心。” 卫祁在没有言语,只是背脊稍稍弯了一些。 他的道心早便乱了。 “当年并非没有人为情爱之事失了本心,不惜做出欺师灭祖之事,甚至私自修炼禁术,最终被逐出观中。莫非你还想步入后尘不成?”长齐话末,音色中还沾染几分自嘲:“阴山观中倒也是尽出奇才。” “你自幼被捡来观中,生养于此,阴山观给予你再生。你于河流之上、襁褓之中时便怀揣着一本道经,天资难得,道骨封存,除却已故的师尊与你那位不着调的度裳师伯,我平生再未见过此般根骨。你师兄虽功法比你高,但他毕竟年长,也已至极限。我深知,唯独是你没有上限……你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 长齐静静地看着他,神色于烛火中忽明忽灭,有些悲哀,也有些固执:“道机。你天生,本该便是为道而生的。” * 李府彻夜燃灯。 小蚕急急道:“弄明白了,原是那卫道长与乔娘子前夜于归府路上,在、在离国公府距近之巷,做了些亲昵之事,恰被乔国公归府的马车撞见了。” “说是乔国公险些气得吐血,大骂乔娘子毫无分寸,身为女子还未成亲便同他人亲亲我我。乔娘子不服,只冷声道凭何女子便不能亲亲我我?她想做便做,只要她喜欢。乔国公大怒,还给了乔娘子一巴掌。” 李秀色听得惊心动魄,担心道:“乔姐姐挨打了?” 小蚕点了点头:“说是还要再给一巴掌,却被那道士挡下了。” 李秀色嘴张更大:“卫道长也被打了?” 小蚕道:“乔国公让乔小姐罚跪祠堂,还要她磕头向列祖列宗认错。乔娘子坚决不磕,起先也不跪,说自己无愧祖宗,还说倘若乔国公非要逼她,她立马当着他的面剃发为尼。” “国公便说定是那道士居心叵测招引其女,闹得他府中不得安宁,要告至阴山观,让观中定卫道长的罪。道观戒律森严,乔娘子不愿牵连卫道长,这才跪了祠堂,但头却硬是一个也未磕。” 李秀色着急道:“那李姐姐眼下如何?” “我托人问了乔府,也递了消息,乔娘子回话了,说是叫小姐你别担心,她现在无碍,你送去的东西吃了两口,伤不了性命。还说再过三日便是她的生辰,饶是她爹再怒,定好的宴席她也可以出来,届时同你细说。” 李秀色听着心疼,又道:“卫道长呢?” “卫道长本欲求乔国公莫要责罚乔娘子,愿一人领罪。却直接被乔府轰了出去,又真的被一纸告上阴山观。”小蚕递过去道灵小道长的回信,信上写的磕磕绊绊,却也足够清晰—— “道机师弟于观中自主受罚,禁足下山,不寝不食,不言不语,吾甚为忧心。” 又写:“道机弟挂念乔娘子,愿李娘子多加照应,莫要乔娘子过于委屈。” 最后写: “请转告,道机还俗心意已决,勿怕。” 第161章 送礼 乔国公府世代功勋袭爵, 如今的国公爷乔桓素有几分傲气在,除了颇有些地位的人家,寻常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偏偏其女乔吟却不同于其父孤傲脾性, 这位小娘子虽是娘子榜上第一的人物, 却从不自视甚高, 与人交往若是合缘,素来是不看家世样貌。 胤都早有传言,那李家三娘子便是熟知乔娘子这般品性,才不知用何手段趁机巴结上的。 于是此番乔府生辰设宴,便是宾客盈门, 在帖子上的、未邀请的都想着给乔府这位小姐备一份礼,一来想着趁机与国公府攀些交情, 二来听闻乔吟眼下尚无婚约, 又已是嫁娶之岁, 世家子弟有适龄者, 便都动了些脑筋。 李秀色在乔府门前下马车时,李二小姐自身后那辆车上也快速下了来,她穿着白狐毛裘皮披肩,颇有些贵气,一双天生的柳叶眉偏又生出些可人儿的气质来。 未等李秀色进门,便穿过其他宾客,上去便亲切地挽住她的手臂,头顶的步摇晃啊晃, 连带着一双眼里也波光潋滟, 于旁人面前娇滴滴问道:“妹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