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吓成那样,就想着干脆往自己脸上也抠一个陪他。”弘昐小手一摊,“反正男子汉大丈夫,脸上留点印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玛法脸上不也有印子嘛!” 弘昐表示这些事情都是小事一桩,有印子怎么啦?那可是他男子汉表现的勋章! “弘晖这么怕他额娘么?”虞燕不解道。 在她的印象里福晋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其实挺好的,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弘晖会因为福晋说的一句话紧张成这个样子。 弘昐侧头看李氏没有在听他们这边说话,这才小声说道:“他只是怕嫡额娘对他失望。”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福晋对弘晖的指望只是他平平安安就好,毕竟刚出生的时候弘晖的身子骨就挺弱的,能平安无事长到四岁还没病没灾,里边肯定有她的功劳。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旦当孩子的身体健康起来之后,身为父母的就对他的要求开始突然拔高了。尤其是像弘晖这样作为王府的嫡长子,福晋是希望他能在读书和其设方面都比其他人做得好的,至少不能差太多。 而偏偏,弘晖在这两方面都算不上有天赋。 他也不能算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背书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你让他多读几遍多背几遍也是能背下来的。就连练骑射的时候也是,他因为先天体弱的缘故,手上也是没什么力气的,好在勤能补拙,他每天多比弘昐打几套拳,拉两下弓,也能赶得上。 弘昐其实本身也没什么多么突出的地方,只是他脑子的反应速度比较快,至于在力气方面,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跟着百福和大圣后面跑,又喜欢抱着他们到处乱走的原因,体力倒还不错。 但是福晋想要弘晖样样做到拔尖就很难了,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至少弘昐觉得弘晖可以静下心好好背书写字,他上夫子的课就总会溜号,也就在阿玛面前能勉强集中自己的注意。 福晋对弘晖的要求一高,他的压力就大,连带的情绪都有点不 好。好在弘昐发现这件事情发现的早,后面不管是夫子提问还是谙达教他们打拳什么的,弘昐都会下意识地落后弘晖一点点。 虞燕听完后第一次觉得不好评价福晋的行为。 身为一个母亲,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出类拔萃,这是无可厚非的,尤其是在弘晖这样的出身条件下。但是他们也就才四岁多的年纪,虞燕觉得拔苗助长总归还是不太好。 希望她阿玛回来后这种情况会得到改善吧。 倒是对于弘昐这种故意让着弘晖的行为,虞燕还有些惊讶:“你还知道藏拙呀?” “什么藏拙?”弘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没有啊,只是每次我比哥哥厉害那么一点点,第二天他就得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念书,他都这么可怜了,我只是想帮帮他。” w?a?n?g?址?f?a?布?页?ǐ????u?????n?②??????⑤?????ò?m 虞燕就在想像弘昐这个年纪的正常小孩,应该也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才是。 “哦对了额林珠,谢嬷嬷那边收到了乌拉那拉氏那边给你送来的信。”李氏抱着刚醒的弘昀走向虞燕她们姐弟两个,“我叫陈姑姑给你放桌上了,等下你回去记得看。” 乌拉那拉氏写的来信?那肯定是星德写的,想都不用想。 虞燕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见自己的桌案上摆着一摞信,每个信封里面的鼓鼓囊囊的,她出去四个月,星德基本上算是每周给她寄一封,四个月下来也有十六封。 第41章 蛮夷答案自然是对外扩张。 虞燕是按照来信的先后拆解的,第一封信寄来的时候她应该还在前往徽州的路上,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音问久疏,垂念已深。”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对你十分想念。 虞燕没忍住嘴角弯了弯,她不仅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给她写的信,而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短小却又饱含思念的话语。 不过星德似乎对这样文绉绉还有些肉麻的表达方式还是有些不适应,再往后面写的信里面就没有这样的表达了,基本上就跟日常表达的大白话差不多。 朴素却情感真挚。 一开始两封信中他因为父亲去世的原因还透着些疑惑和悲苦,着重讲述了他那几天在家中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状态。 信里面还写到最后他父亲的爵位落在了三叔富礼的身上,那段时间他家里基本上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二婶和三婶之间各种各样夹枪带棒的话语。 星德表示他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但是在家里时间呆久了,再听到他几个婶婶之间争吵的话语,就开始渐渐变得无感。 第三封信送来的时候虞燕应该已经到徽州了,星德那个时候也大概知道她陪着阿玛去南巡的事情,信上就变成好奇南巡时候虞燕可能会见到什么样的景象,遇到什么样的人,信的末尾还要再提上一笔虞燕可千万不要忘记他这个认识最早的小伙伴。 虞燕看着看着就笑了。 孩童稚气而真情流露出来的话语总是动人的。 尤其是最近的那封信中,星德在家中陪老夫人听戏,里边有京中戏班子新排的《钗头凤》,讲的是著名词人陆游和唐琬的故事。里边有一句唱词一直叫他念念不忘,甚至写到了寄给虞燕的信上。 “山盟海誓犹在耳,生离死别空悲哀。” 虞燕一开始还以为星德会写一些关于二人之间情感的感慨,没想到这小家伙反而在信中情真意切地写道:“额林珠你可千万要绕着像陆游这样的男子跑,本来人家都好好的嫁人了,结果来了一出重游沈园还写什么词,硬生生将那些流言蜚语把人给逼死了!” “不管有什么山盟海誓都不要去相信,听说我额娘当时就是信了我阿玛说会对她好一辈子这种鬼话,结果临到生我的时候才发现他还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一口气没喘上来,生下我就过世了。” 星德写到这里笔迹都凌乱了,虞燕都可以猜到他写到这里的时候感想有多深,情感上有多着急。 “他一直在我面前不断念着着我额娘的好处,我原先还一直都以为他真的对我额娘情深义重,结果也就前段时间吧那外室直接找到我们家里来了,说是我还有个弟弟流落在外。” 星德的信上在写到这里时突然多了一个墨团,他可能还在犹豫这种事情要不要告诉虞燕,但最后他还是接着写道:“老夫人直接把他们都给打发出去了。” “听她和我那几个婶婶的说法,其中应该牵涉到后续的分家,多一口人就要多分出去一点钱,老夫人就干脆把那对母子打发到了外面乌拉那拉氏的庄子上去了。” 分家这种事情就一定会牵扯到家里面的财产分配,再加上老夫人亲生的儿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