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着蹭了几下:“这不是挺甜。” 陈嘉玉难耐地呜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 宽松毛衣下摆被缓缓拨开一点缝隙,漏进凉意的同时,又听见他含笑询问:“是不是啊,陈同学。” ……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嘉玉总算是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被抱出浴室的时候,她已经被折腾到快困疯了。 任由温延帮她套好衣服,在此期间浑身疲软到一动不动。全程像只布偶娃娃,任由对方摆弄。 陈嘉玉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靠坐在温延怀里,稍稍仰头,恰好看到他锋利的喉结与硬朗的下颌线条。 盯着看了两秒,她眼睛往上,瞧见温延一副餍足且精神饱满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注意到她这动静,温延好笑:“干嘛呢?” “好累。”陈嘉玉歪了歪脑袋,将额角抵在他锁骨,难以理解地询问,“明明都出了力,凭什么只有我累。” 困惑的真情实感,她闭着眼如同失去了全部力气,面色惆怅地重复了句:“我好辛苦。” 被她这模样逗得直乐,温延很低地笑了好半晌,气息颤颤,胸腔发出细微的震动。 眼睑低垂,他由上至下瞧着陈嘉玉,靠谱地给出建议:“那下次自己坐上来试试。” 不知道温延是怎么能堂而皇之说出这种话。 陈嘉玉抬起眼皮觑了觑,撞见他耐人寻味的视线,没忍住用手肘推推他的腹肌:“老流氓。” 温延神色坦然自持:“行。” “什么?”陈嘉玉的眼神充满狐疑,瞅着他等待答案,只见他慢悠悠地勾出她别在毛衣领里的头发。 温延承认得痛快:“我是老流氓。” 说完,黑眸落定在她的脸上,淡淡勾了下唇,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那你就是小无赖。” “……”陈嘉玉嘀咕,“还挺押韵。” 温延气定神闲地揉揉她的头发,没应声,让人坐好,起身拿过棉袜和雪地靴,耐心给她换上。 整套动作近乎到自然,他半蹲在陈嘉玉面前,眼底缀满星星点点的笑意:“这叫般配。” 他体贴照顾,修长有力的手指还搭在小腿。 陈嘉玉走了会儿神,眼睫往上抬,对上温延宠溺纵容到毫无遮掩的那双深眸,她控制不住地压着唇边的弧度。 再下楼已是二十分钟后。 吃饭的地方在温泉山庄后面的农家乐,从后门离开,穿过木板台阶,进入一片并不深的竹林,沿着路往出走,两分钟内可以看到农家乐的红色大门。 餐馆装修得格外质朴接地气,走进棉质门帘,年轻服务员领着两人直接去了提前预约的包间。 门被推开,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陈嘉玉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剩下靠近壁炉右侧的两个位置,这地方距离热源不远不近刚刚好。 下午抓包两人的其中一个短发男人揶揄道:“不是说好八点吃饭吗,延哥嫂子迟到得自罚啊。” 原满看热闹不嫌事大:“自罚啊你俩。” 陈嘉玉一边脱掉羽绒服,一边弯着眼往旁边看了看,没接这话。恰好这时温延朝她伸过手,拿走外套。 “至于么。”温延满不在意地将两人衣服挂在衣架上,走到位置落座,“五分钟而已。” 对面另一个男人哎哟了声:“这是五分钟的事儿吗?这五分钟要是放在你工作上,不得争分夺秒啊。” 温延唇边噙着笑,另辟蹊径:“那云郊的港口项目让给奥莱,我现在自罚三杯。” “牛。”男人朝他竖拇指,“休息都不忘工作,我就说我们温大忙人怎么突然答应一起出来玩了,原来是挖了坑在这儿等我跳呢。那你找错人了啊,这你得去跟我哥说。” 温延不慌不忙地拿过两只杯子,注入茶水清了清,倒掉后又添满递给陈嘉玉,随意反问:“你哥有你好说话?” 宋淮南一乐:“那得火星撞地球。” 随着话题被岔开,一行人没再关注温延迟来的事,因为跟他们不太熟悉,陈嘉玉安安静静地没怎么开口。 她捧着杯子默默喝了几口热水。 听着耳边偶尔提及工作相关的内容,尽管不太明白,但也同时觉得,温延这大老板实在辛苦,完全没有闲暇时间。 不知不觉间,陈嘉玉侧过头,目光定格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包间里的灯光有些昏黄,自带老旧朦胧的意味,因着这点模糊不清的光影,给温延的面容笼罩了一层柔和。在朋友面前,他依旧从容疏淡,只是肉眼可见多了松弛。 收回目光,陈嘉玉不声不响地弯起唇。 虽然温延看似全神贯注于朋友之间的聊天,但其实有超过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侧。 所以察觉到她兀自发笑时,很快偏过头,疑惑的眸光从半压的眼尾泄出,突然出声:“怎么了?” “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啊。”担心被其他人听到,陈嘉玉声音放得轻缓,“会七十二变吗?” 没料到她居然因此忍俊不禁。 温延侧过眼,目光直白地凝住她,牵了牵唇角,语调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那你喜欢哪一种?” 陈嘉玉眨了眨眼:“什么?” “不是你亲口提的么。”温延刻意压低的嗓音沉哑,不疾不徐地发问,“喜欢什么样子的我?” 距离拉近,呼吸扑落在耳畔。 陈嘉玉的喉咙有些干,私下亲昵被抓包和当众勾勾缠缠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眼神欲盖弥彰似的在包间里巡过,她舔了下唇,左手在桌下轻轻戳温延的腿。 “别闹。” 话音刚落,她贴住温延裤面的手立时被捉住,包裹进温厚的掌心里轻轻地揉,仿若不达目的不罢休。 陈嘉玉试图缩回手,可他却丝毫不肯退让,轻而易举将她的退路截停在掌间。 一抬眼,正好对上温延居高临下的眸光。 陈嘉玉跟他对视了片刻,瞧着那张看似稳如泰山,实则连施力的每根手指都写满了想得到一个答案。 实在是可爱。 于是她这回没再浑水摸鱼,而是略微向他那侧倾了倾身子,小声给出回答:“都喜欢。” 温延灼灼锁定住她的眼,情意浓稠。 注意到他这点变化,陈嘉玉莫名有点躁热,掩饰般地躲闪开视线往边上微微游走。 片刻后,又无声无息地再度望向他。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压着笑音说。 - 冬至过后,转眼迎来了新的一年。 学期末结束之前,研究生院延迟发布了中英联合开设的交流项目通知文件,以及硕转博的资格笔试时间。 陈嘉玉一时忙到无法分身,原本决定在一月中旬前往北方与二叔一家团聚的计划,也因此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