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温延低应:“好。” 明明说好一周一见的约定,但在机场安检口这种满是分离氛围的影响下,不免让两人感到几丝不舍。 顺利登机后,陈嘉玉跟另一名女硕士坐在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双方熟悉不少。 “来送你的是你老公吗?” 陈嘉玉笑笑:“是。” 女硕士跟许严灵性格相近,自来熟地提起私事:“你老公支持你真好啊。我老公因为这个冷了我好久,本来挺高兴一件事,让他弄得谁的心情都不愉快。” 陈嘉玉没办法评价这内容,只能附和:“我比较幸运,我先生一直都很支持我的决定。” “好浪漫哦。”女硕士艳羡,“喊先生。” 陈嘉玉没再接这话,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儿只想补眠。她穿着牛仔短裤,机舱里温度有些低,于是找空乘要了张薄毯搭在身上。 准备睡前,她往耳窝里一边塞了一只耳机。 没过多长时间,飞机逐渐离开跑道,陈嘉玉在强烈的推背感里安稳地闭上眼,隔绝了周遭的气流。 直到飞机抵达飞行高度,耳鸣逐渐变弱。 蓝牙耳机里的歌曲临近尾声,陈嘉玉正好听到剩余几句极其熟悉的歌词。 /明晨就是我的人/守到白头/ /为着你我所有艰苦都接受/ …… /终生不渝/天塌下来/ /只须挽着手/ 陈嘉玉眼皮动了动,回忆起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候的场景,她转过脸,面朝遮阳板缓缓牵起笑意。 …… 同一时刻。 机场外的布加迪商务后排座椅,车窗半降,温延的目光顺着那架飞机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平流层里。 温延收起眷恋的眸光,准备合住窗户,让司机出发,转瞬看到被他放在扶手箱上的盒子。 顿了顿,他伸出修长指骨打开盒盖。 黑色绒布内妥善卷起一根在他预料之中的领带,深蓝暗纹花样。 想到陈嘉玉临行前似抱怨似嗔怪的那句,随即,温延眼尖地看到领带下压着什么,露出一角白色。 他拨开余地,拿出后发现是一张合照。 不知道是陈嘉玉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面,温延站在落地窗边接电话,外面是灯火阑珊的夜景,室内暖意融融。可能是陈嘉玉喊了他,温延稍稍侧头,眉梢轻扬,专注的眸光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 而陈嘉玉背对他,在镜头里露出一只弯成月牙的眼睛。 温延扬唇,忽地抬手抚过她眼角。 捏着照片不经意翻转,相纸白色背面的正中央留有陈嘉玉整齐漂亮的字迹—— 【祝三十岁的温先生生日快乐】 【ps.不在你身边的日子,要记得按时吃饭,要多想我】 【pps.照片留给你想我的时候看】 【ppps.至于领带,等我回来再用!】 沿着四句话依次往下看,注意到最后一句,比画有些乱,显然是仓促临时落笔。 温延稍怔,心底那丝空落落的寂寥消散。 他扬起嘴角,喉间呵出一声笑音。 - 陈嘉玉在伦敦安顿好,很快迎来了新的生活。 带领今年交流项目的科研教授是一位风趣幽默的白人女士,在心血管疾病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这次方向主要是用于治疗症状性阻塞性肥厚型心肌病,Ⅲ期新药物的临床前分支研究。 因为与陈嘉玉在国内的大方向一致,也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在上手后,她表现得尤其认真。 教授拥有一头银丝卷发,很喜欢穿浅色小洋装,蓝色的眼睛注视人时总是带着和蔼。 休息期间非常热衷于跟他们交流中国美食,操着一口蹩脚中文跟人打招呼,总是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然而开始工作时,温柔中带着严厉,紧锣密鼓地安排计划被称为拽着头皮上分。 在从实验室到餐厅,再从餐厅到宿舍,日复一日相同路线刚过半时,同行十人便已经有人受不了这样高的强度。但陈嘉玉仍旧在这样的压力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实验。 秋去冬来,春又至夏。 陈嘉玉在来年六月中旬,给这为期十个月的项目交出了一份所有人都满意的漂亮答卷。 这期间,温延不可谓是不辛苦。 前五个月几乎履行了对陈嘉玉的承诺,每周飞来看她,国内新年她回不去,温延便远赴大洋彼岸跟她生活了将近半个月。 春节过后,奥莱成功竞标的云郊港口项目开始启动,纵使温延忙得昏天黑地,也还是会抽出空来陪她。直到三月初,工程现场出现了一些不可逆转的问题,温延无暇分身。 陈嘉玉也不愿让他再来回奔波,算算时间,两人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 于是这边项目结束,陈嘉玉没有多留。 离开那天是周三。 陈嘉玉不跟其他人一起回国,临走前她回了趟实验室,专程与教授道了别。 经过即将一年的相处,教授对陈嘉玉的喜爱程度随日积月累也变得愈盛,毕竟没人不欣赏一点即通又求知若渴的学生。 她握着陈嘉玉的手,不舍挽留:“如果未来你想回到伦敦深造,我愿意成为你的领路人。” 这是如同直接登顶金字塔的邀请函。 无疑非常吸引人。 但陈嘉玉微愣,打趣道:“我已经让我的爱人等待许久,如果再次抛下他,我怕他会发疯。” 教授善意地笑了几声,而后祝福她:“Hopeyourfuture'ssobright!” 历经十个小时的航班降落在怀安国际机场。 温延最近事情多,登机前与他联系时,视频里男人眼底染着淡淡的青灰色,看上去有几分困倦。 一问得知,他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 听说今天白天还有行程,不想让他因此分神,故而陈嘉玉没有通知他,打了车先回了趟学校。 去教务处登记时,正巧碰见许严灵。 大概是刚吃过下午饭,瞧见她的瞬间还有些不敢认,直到看见陈嘉玉飞来wink,许严灵尖叫一声。 “你回来啦!” “是呀。”陈嘉玉望着她笑,“我回来啦。” 许严灵眼睛红红的,扑到她身边:“想死我了。你走了以后,实验室里都没人听我说八卦了。” 陈嘉玉肉麻:“别装。” “我怎么装了。”许严灵做作地吸了吸鼻子,在她反驳前先指责出一句 ,“这么久没见,你居然是这态度。” 陈嘉玉扶着行李箱拉杆,歪头看她,挺好奇:“多久没见?半个月一次视频,一次半小时,我跟鬼在通话吗?” “哎呀!”许严灵扑哧笑开,“逗逗你嘛。” 这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