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前往宝香苑装着闹一闹。 却没想到,不巧与方伦碰上了面。 九秋不讲往日体面,大喊大叫,缠着方伦好好发泄了一通,方伦则先哄后骂,满是虚伪,昨日可以爱你如命,今日便可弃你如敝履。 他很快耐心有限,被缠得只觉心累,望着宝香苑就在眼前,他一心只想情事,顾不得其他,于是扬臂准备打人脱身。 见状,后院其他几位姑娘纷纷跑来阻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娓娓央求着方伦收手。 “滚滚滚,都给小爷滚回偏房去!”方伦放下手臂,急赤白脸道。 其他人愕然不敢违逆,扶起九秋赶紧走。 九秋则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外面吵吵闹闹,生出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是不想惹闲事,还是……根本无力出声? 想到这儿,九秋心中一惊,更恶方伦的卑鄙。 可如今,她已是自身难保,即便有救人之心,恐怕也有心无力…… 只是……万一里面的姑娘有亲友正在找寻呢? 如果真有别人可以救她,或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那别院里的人尽力拖一拖时间,说不定真的可以阻止一桩悲剧。 九秋这样想着,心中有了主意。 回到偏房,她没作罢,佯作吃醋伤心模样,哭哭闹闹要上吊自杀,白绫都缠在脖子上,凳子也踩上去了,任谁相劝都没有用。 别院管事来了都束手无措,怕会真的闹出人命,不得已只好再将方伦折腾过来。 这一次,方伦耐心彻底不再,进屋后直接狠狠打了九秋三个耳光,一连打破了两人先前所有的许诺、誓言与情分。 九秋早不再伤心,挨下这三个巴掌,成全了她自己的心安。 等方伦走后,她顶着火辣辣的脸膛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又被管事的用麻绳死死捆绑在椅子上。 迎着其他人同情又复杂的目光,九秋无所谓地一笑。 心早死了,巴掌根本无所谓。 如今她没有见死不救,为旁人的生机争了争,她心底是一片敞亮的。 …… 后院闹出的麻烦事,实在打搅到了方伦的兴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后居然还闹到上吊的份上,简直不可理喻! 眼下终于把身后的麻烦全部解决完,他紧赶慢赶回到宝香苑,准备与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衾上相会,抓紧时间一亲香泽时,殊不知他的别院已经被人从外包围得严丝合缝。 推门进入,红绸暖帐,香烟袅袅。 方伦闭上眸,深吸一口气,幽香沁肺,他享受地眯了眯眼,反手将房门阖闭关严,而后一步一步向着拔步床走近。 剥开层层帷幔,他心想再无人打扰他与美人的合欢一刻,心底哪能不荡漾? 待掀开最后一帘后,方伦眸底深深向下一看,只见美人被一床棉被压覆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连下方脖颈都未露出多少。 方伦不满,蹙起眉,心道那醉花楼的婆子真不会做事。 盖被子做什么…… 人已经到了他床上,难道还想着先御寒? 方伦当下只想见美人衣不遮体,也不是赤露着完全不穿,而是半隐半现才最招眼。 按他事先要求的,此刻美人身上应是轻拢着一层薄纱羽衣,能叫他一览无遗。 方伦光是想想那血脉喷张的画面,都觉得心潮澎湃,难以平复,眼底霎时起了火热,腹下更生躁意。 他等不及了,当即伸手拽住被衾一角,作势拉开,好叫里面的春光、女子的胴体,完全映目。 然而,伴随他手下刚起力道,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嘈杂声,并且越来越近。 方伦蹙起眉,不知又有何人作扰,可不管是谁,他当下的动作是不会停了。 美人白皙的脖颈露出,接着是圆润的香肩……真白啊。 方伦眼睛越睁越大,直愣愣地着急想看美人的雪乳,心底可谓痒极。 可手下扯开被子的力道还未施出,房门已经被人从外暴力冲破,剑影于眼前闪过,他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唰’的一声,皮肉破开。 方伦伸出的,正拉扯着被子的左臂,生生被长剑刺穿。 血流喷涌之际,他几乎痛得昏死过去,哪能再不松手? 而剑的主人站在房门外,一身白衣,腰间只余剑鞘在,他阴沉着脸跨过门槛,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 方伦瘫软在地,吃痛打滚之际,认出来人是谁,心底惊惧一颤。 网?址?f?a?b?u?页?i??????ω?é?n?Ⅱ?????????????????? 竟是那剑客,他找来了…… 第38章 公子帮我 床帘外的一架熏炉被宁玦一剑掀翻,未燃尽的香线全部倾折于满地余灰之中。 香味叠叠合合地散出来,刺鼻有异,绝对蹊跷。 宁玦嗅到,眉心不由拧得更深。 方伦不放弃地挪爬身子,冲着门外大声呼叫:“来人!快来人啊!护院在何处!?” 宁玦冷冷瞥下一眼,当即顾不得去堵方伦的嘴,他快步踏上地平,靠近里面的架子床,伸手掀开几层帷幔,看到白婳虚弱的正阖眼躺在榻上,身体衣衫不整,好在覆盖着被衾。 又见她发髻与头饰皆与方才分开时不同,好像被人用心打扮过一番,宁玦强行忍住怒意,压抑狂躁,先是探探白婳的鼻息,又拉过她手腕把了把脉,确认有中毒的脉象,宁玦沉着脸,将被子重新给她盖严实,而后起身,逼近方伦。 他一步一步走向他,压迫感十足。 原本宁玦就是清冷面目,不怒自威,如今眉眼间尽是外露的杀意,目光睥睨时,怎叫人不生骇然。 方伦尤其心虚,肩头不忍发颤,不知是痛是惧,或许两者都有,又不知哪种占得更多。 他大概知晓自己落在宁玦手里不会好过,于是单臂撑起身子,双腿蹬着艰难向后挪蹭,血迹拖得长长而触目,他额前疼得冷汗直冒,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你,你可知我是谁,我爹又是谁?你竟敢私下动我伤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刚开始,方伦还是不服气地出言威胁,待宁玦越离越近,直至站定到他面前,方伦的虚张声势全部不在。 他立刻改口,语气变好,商量说:“你们初来乍到可能不曾了解我们方家商会的名声,我爹在邺 城是做航运买卖的,生意做得不小,若说富可敌国不至于,可怎么也算富甲一方。我承认,今日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合该给你们补偿,你随便说个数,只要能放了我,多少钱我都能出得起。” 拿钱摆平,这是方伦屡试不爽的方法。 自他出生起,不管犯下什么错事,爹娘教给他的,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想,今日一定也可以。 宁玦不应声,面无表情蹲身在他面前,目光平淡睨下,那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