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试探两人的关系,每一次应对,白婳都一脸认真诚恳地告知,她与公子的主仆关系绝对清白。 结果刚刚澄清不过一日,她便做出留宿公子房间的荒唐事,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若无人知晓也就罢了,可旁边的耳房里就住着其他婢子,那些都是段家亲信,两人昨夜同宿的事定然不会是秘密。 白婳愈发心虚,匆匆想起身。 宁玦箍着她手腕,将她动作拦住:“时辰还早,天都没亮透,就算你现在下床躲开我,对昨晚的荒唐也是于事无补的,既如此,不如再躺下歇会儿,冷静想想应对之策。” 他手下施了力道,白婳顺势身子一软,重新陷进被衾里。 白婳抿抿唇,不由暗恼自己,为什么总是拒绝不了他? 两人和衣共枕,不算抱着,但彼此相离近得不能再近。 白婳刻意躲避,背身对着他。 宁玦则不管顾那么多,听从本心,想与她更近再近地挨贴。 他胸膛虚虚靠着白婳的背脊,启齿说:“别再费神了,若真传出风言风语,你便说是我无礼,趁醉强迫你留下……” 这话是越描越黑! 眼下已经是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戏码了,若再加上主人强制,醉后乱性的走向,别说有多吸引眼球,简直是比戏文还要演绎得精彩。 白婳立刻表态:“不妥,实在不妥。” 宁玦挑眉:“如何,你还有什么别的顾虑?” 有顾虑也不会听从他的坏主意。 白婳转身,一把捂住宁玦的嘴巴,冲他瞪眼嗔嗔道:“公子别再乱说了。” 宁玦拉下她的手,摩挲在掌心,叹口气道:“真是麻烦,随便一件小事都关涉到男女之防的俗礼,你又这么在意……你知晓,我生素最厌麻烦。” 白婳声音闷闷回:“大燕民风如此,传统更是如此,不是公子一句麻烦就能避过去的。” 宁玦凝盯着她,猝不及防再起攻势:“说了要你明正言顺地跟着我,是你不肯松口,若我们有了夫妻之名,就算昨夜真把房顶闹翻,也不能算悖礼。” “公子……” 这是什么混账话? 白婳瞪着他,耳尖红得将要滴血,眼见捂不住他的嘴, 干脆自己趴下,将脑袋用力闷在枕头上,羞得一言不发。 宁玦拍了拍她肩头,看她这副难为的样子,无法再步步紧逼,只好暂时放过了她。 “你若不喜欢这种话,以后我不再说了。”宁玦言道。 白婳不吭声。 公子近来很爱说什么明正言顺的话,他每说一次,她便动摇一次。 然而每一次动摇之后,她都会认清自己,并提醒自己该有自知之明,不忠者,不配。 宁玦侧身看了眼窗外,天光明朗,时辰差不多了。 他没再继续逗她,语气恢复正经:“准备起身吧,吃过早饭,我们便启程。” 说完,他整理衣衫,先一步下床,留给白婳更宽敞自在的空间。 白婳不敢耽搁,也立刻起身收拾。 方才公子撩弄她那么久,她哪毫无反应,此刻抬眸,眼底风情外露,格外招人。 宁玦回头看她一眼,有点移不开视线,重新走近,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 他俯身,低声附耳,沉沉道:“你若继续这么看我,这早饭怕是赶不上热乎的。” 白婳拉下他的手,眸底无辜,不解其意,但还是接话说:“还是在别院吃早饭吧,又要坐船,船上的饭不好吃。”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ü???è?n??????????5?????ō???则?为?山?寨?站?点 宁玦指腹磨了磨,对她,真是没办法。 …… 早饭简单,很快吃完。 准备离席时,段刈抬手差遣过来一人,站定到他们面前。 他开口介绍说:“此人名为陈复,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帮手之一。此番你们南下多凶险,阿芃姑娘又不擅武艺,不如叫他与你们一道同行,做个帮手。放心,他虽是长得玉面俊俏,可双刀使得极好,若路上真遇险阻,他定能助上力。” 宁玦目光落定,打量着陈复。网?址?F?a?B?u?Y?e?í????u?????n?Ⅱ?〇??????.?????? 之后转身,把问题抛给白婳:“你觉得如何?” 白婳思吟一番,回道:“多个帮手自然是好。” 宁玦:“你觉得他俊俏吗?” 白婳:“……” 原来公子要问的竟是这个问题……可俊不俊俏的,与他们的行程何干? 亏她方才还认真思考一番,甚至考虑到段刈此举究竟是单纯给他们找帮手,还是不动声色地安插眼线。 白婳没说话,陈复上前拱手一请:“我愿受公子差遣。此番南下,我可调动家主在南域的暗线,方便公子行事。” 这倒是有点用。 宁玦想到自己确实无法时时刻刻守在白婳身边,若他与伞仙江慎儿硬碰硬对上,她身边确实需要留下一个擅武的人保护。 只是,此人的长相不太和他的意。 也怪段刈,放着那么多粗犷武士不用,偏偏培养一个长相清秀的得力属下。 宁玦当然不会因为此人而不自信,前后思虑一番,同意了段刈的提议,决定三人南下。 临上马车时,宁玦格外注意白婳,提醒她说:“别左顾右盼,跟紧我。” 白婳困惑,她何时没有跟紧? 只怕再近一些,都要踩上公子的脚跟了。 第43章 好不知羞 方伦死了,别院焚毁殆尽,先前被方伦养于院中的姑娘们各自遛逃,不见踪影,只余护院与小厮回过神来,赶紧寻去方家主宅搬救兵,奈何路途远,寻来帮手也无济于事了。 事发时,方伦之父方言海正在外地,闻信赶回邺城,只见儿子一具尸身,悲恸至极。 他命人严查起火缘由,得知是一伙强盗入府,烧杀抢掠,奔钱财而去。 这样的结论,叫方言海心存疑窦,邺城方圆百里之内,何人敢在他的头上犯太岁? 他命人将那些各处安身的姑娘们寻回,挨个审问,得到的回复皆是盗贼入府,点火烧院。 查不到其他可疑线索,方言海只得忍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悲怆,先将丧事料理。 既然儿子都已经不在,别苑里先前养着的那些莺莺燕燕没必要继续留着,方言海施下银钱,打算将她们全部遣散。 只是分发银子时出现了插曲。 前面几个姑娘都泣涕涟涟拿着手帕擦眼泪,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反正样子都作得伤心,拿到钱,向方言海欠过礼后,一个接一个地背着包裹痛快离开了。 唯独一个面相老实的姑娘,领了钱银后犹豫着没立刻走。 方言海注意到她,眼神平睨过去。 那姑娘鼓足勇气,提裙走到方言海面前,小声询问道:“敢问家主,我……我能不能多取一份银两,给九秋姐姐在她家乡立个碑……” 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