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算?”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付威,以及剑堂徒众们,纷纷面露泄气之色,好似一番奔波辛苦全然白费,一切努力筹谋都付之东流。 白婳适时出声劝慰:“宁玦之志,或许不再庙堂,表哥擒他,是为确保万无一失,但从始至终我们都不确定,宁玦到底会不会登擂成为表哥的竞争对手,若他真的志不在此,我们便是杞人忧天。未知的事,多想无益,已经走到眼下这一步了,表哥该做的当是沉下心思刻苦习练剑法,除了宁玦,难道整个大燕就没有其他剑术高手了吗?与其将关注点放在对手身上,不如只关注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才不会受制于人。” 若是先前,白婳不敢这么劝,因她拿不准公子的决定与选择,但现在她知道,公子新得了剑圣死因的线索,此事在先,任何事都得为其靠后。 他当下不与他们一道回季陵,等之后事毕再折返,根本来不及。 所以,若她猜想不错,公子根本不会现身大将军王的擂台上,而表哥做的全是无用功。 白婳话音一落,喧哗声立止,周围陷入一片异样的寂静,无人言语。 门徒们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这话有理,纷纷思考自己跟随堂主远道奔忙这一路,究竟是为了什么?就算铁笼真的困束住宁玦又有什么意义? 身为江湖正宗剑门的剑客,想获得声名荣 誉的手段不是勤学苦练,光明正大去拼去战,而是背后施诡计,如此,还有颜面自称是名门正派吗? 思及此,一股汗颜感直涌心头,有几人已经低下头去。 付威瞠目看着白婳,为她能说出这番话感到惊讶,实话当然是不顺耳的,他们一直以来看破不说破,但心里难免犯嘀咕,担心堂主会执拗走了偏路,如今表小姐出言提醒,付威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的确是发起劝言最合适的不二人选。 江湖之外,亲缘以内,甚至还可能是未来的堂主夫人,故而由她去劝,当然最有立场,也最有作用。 付威挑眉偷瞄荣临晏的反应,见他睨眸沉默,始终没有反应,心里直打鼓,甚至胡思乱想,怕堂主因当众被下面子,生气失态,迁怒于表小姐。 如果堂主负气之下真的动手教训,他虽不能失敬与堂主对打,但替表小姐挨巴掌总是可以的吧。 可付威等了又等,脸颊上紧绷的肌肉都发抖了,这巴掌也没有下来。 荣临晏抬眸有了反应,付威忙不安地捏了把汗,而白婳在前与其对视,神色一派泰然。 一声哂笑从荣临晏喉咙里溢出,他神情上没有任何的愠恚恼怒,片刻后,只发出一声无奈的哂笑。 紧接,叹息道:“表妹说得对,身为江湖正道剑客,行事该光明磊落,我贪心好进,带着门徒们远道犯险又闹成一场空,实在没有尽到剑门带头人的责任与义务。当然,我用计不当,也未成好的示范榜样,所以我决定,当即卸下归鸿剑堂堂主之任,正是交由副堂主付威接管。之后,我会严于律己,规束言行,若之后登擂能得大将军王赏识,一定尽我所能帮扶剑堂发扬。付威,你也表态说两句吧。”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骤然升任堂主的付威,还未完全消化心中的窃喜,突然被点到名,他哪里能理顺措辞。 网?阯?f?a?B?u?Y?e??????u???ē?n?2??????5???????m 于是干脆简而言之:“堂主放心准备登擂的事,我一定为发扬剑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荣临晏拍拍付威肩头,简单的交接口头完成。 白婳没有再说什么,人群挤在一起空气都污浊,她退出去,透口气。 没过一会儿,荣临晏过去寻她,单独与她叙话。 白婳先道:“其实刚刚,我没有指责表哥的意思,表哥何必冲动舍了这堂主之位?” 荣临晏坚持:“既然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这很公平。我始终坚持行正道的道义,若不慎出错,需得及时止损,对下有所交代。婳儿刚刚的一番话叫我清醒,先前,的确是我走了弯路。” 白婳不知他是否是真的听进去了,念及两人有表兄妹的亲缘关系,白婳的劝言全部出自真心。 “表哥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我始终觉得,就算世间有再厉害玄妙的剑谱,那也只是工具而已,最后人剑合一能发出怎样的威力,关键还要看执剑人。表哥,我们踏踏实实走自己的路,哪怕事与愿违,无论是你还是剑堂的众徒众,大家都是能挺直腰杆的,江湖人士,岂能怕输。” 荣临晏看着白婳,这么近的距离,他却突然心生一股陌生之感。 只不过三月未见,她却已经不复从前,显然见识远了,胆量大了,甚至,两人身份颠倒转变,竟轮到她为他规训人生大道理了。 荣临晏一方面觉得这样改变是好事,一方面又私心更喜欢从前,白婳事事依赖他的样子。 他言道:“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再想,抓紧赶路归家。你不知道,自你走后,你姨母都念叨你多少次了,小尤这丫头最吵闹,日日囔着盼你回来。还有我,人在季陵,还要躲着藏着,伪装成和你一道离城,不能现踪影,有家不能回。这么久了,我实在想念娘亲亲手做的那碗素面的味道。” “表哥想家了。”白婳微笑说。 表哥想家,她又何尝不是呢。 然而她的家,如今只存在脑海里,她日日想,夜夜思,却再也等不到与双亲团圆的那一日了。 想到什么,白婳周密询问:“姨母,还有表姐她们,都以为我们是回京歧探亲去了,如今我回去,要如何应付,表哥与我对一对口风?” “放心吧,应付的话我都替你想好了,回去后我们保持口风一致,他们不会起疑的。” “好。” 荣临晏以为白婳有此一言,是因为在担心别的事,他唇角弯了弯,语气更温柔几分,补充道:“婳儿放心,你上过岘阳山的事不会走漏风声的,家中只有我与父亲知晓送你上岘阳山的计划,我对你的心意不变,而父亲更明白你为我做的牺牲,绝对不会反对我们的。” 白婳一愣,知他是误会了,忙摆摆手解释:“我没在想这个,先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暂先将婚事放一放,表哥专心习练剑术,专注为登擂做准备,正事重要。” “娶你不是正事吗?” 荣临晏看着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放下来。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白婳的变化,先前她似一朵专属于自己的解语花,温柔备至,体贴入微,全心全意对他。 每每他提及婚事的推进,都能明显在白婳眼中看出欢欣愉悦的真实情绪,她也盼着能嫁他,而如今再提,她眼中不显光彩,只有言辞退拒。 荣临晏急切确认问她:“婳儿,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白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