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口等太子殿下下马车后,把马车牵到马厩旁去。” 听见是给她另派活秦,秦知宜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吴嬷嬷要如何刁难自己,竟是她小人之心了? 秦知宜跟随小厮护卫们走到府门口,不多时,只见一辆奢华贵重的青帏马车缓缓驶来,前边儿是两匹通体黝黑的千里驹,车顶的装饰是储君专用的嵌金五爪蛟龙,一看便知来人不是普通亲王。 秦知宜低下了头,和其他下人一样,规规矩矩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细看。 马夫勒马停下后,秦知宜跟随其他人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万安。” 随着稳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一道平稳低沉的嗓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起来罢。” 得到命令,秦知宜起身跟随小厮走到马车旁,手方牵上缰绳,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马车里的一双黄褐色三角眼。 她定睛一看,那正慵懒地趴在车厢里的,竟是一只体型有半人大的藏獒。 虽失了忆,可身体的本能好似在告诉她,她很怕狗。 秦知宜吓得寒毛直竖,手上拉缰绳的力道不自觉突然收紧,马儿吃痛地嘶鸣一声,惊动了那只藏獒,它立时目光凶狠地朝秦知宜扑过去。 她脸色骤变,一时躲避不及被扑倒在地。 周围的小厮也惊骇不已,有几个胆大的护卫想上去帮忙,可碍于那是太子殿下的爱犬,都没人敢第一个出手相助。 秦知宜以手肘护头,奋力抵抗,却还是被藏獒的利爪划伤了肩膀。 鲜血霎时染红了她单薄的棉衣,她几乎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 “羽吟!” 倏而一声低沉急促的声音响起,那只藏獒立马收起了獠牙和利爪。 方才还凶狠异常的它,此时却乖乖地走到它的主人身边,温顺得不行,仿佛刚刚嗜血凶猛的不是它一般。 秦知宜有幸捡回一条命,浑身颤抖,强忍着疼痛跪下请罪。 “奴才有罪,冲撞了太子殿下,求殿下饶命。” 她清泠的嗓音因疼痛而带了一丝颤抖,心下惴惴不安。 “无妨。” 谢晏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秦知宜,侧过头吩咐身后的凌煜。 “凌煜,带她去找大夫。” 宸王谢池闻讯赶来,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急忙开口道:“不敢劳烦皇兄的人,周禄,快带她下去治伤。” “是,王爷。”周管事急忙上前来,领了秦知宜下去看大夫。 谢池转头看向谢晏,笑道:“许久不见皇兄,皇兄近来可安好?” 谢晏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如你所见,甚好。” 他抬步进了王府,谢池还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皇兄,我不在朝中这些日子,左相一党可有兴风作浪?” 谢晏冷嗤:“荣王因江南水患一事被父皇当朝训斥,他宝贝外孙都气运不顺,姚鸿祯自然不敢造次。” “江南水患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荣王竟把握不住,当真是绣花枕头一个。”谢池笑道。 谢晏蓦然回头,向他投去一个警示的眼神:“人后慎言。” 谢池怔了下,随即像儿时一般对谢晏挤眉弄眼道:“哎呀皇兄,我这不是在自己王府吗,慎什么言?” 谢晏自顾自走着,没打算理他。 “皇兄别生气,我下回一定注意.....” 秦知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是提亲?不是退亲?” 云苓道,“确定,还带着一对大雁呢!排场十足。” 秦知宜皱眉,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云苓,帮我梳妆,一会儿我问问谢侯爷。” 云苓气道,“侯爷没来!您不知道,因为这个,太太今天头都不痛了。” 虽说这时代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亲这种事儿用不着当事人出面,但一般为表对女方看重,男方是会上门的。 谢晏昨日回京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提亲却没来,这代表着他对这门婚事不满,对秦知宜不满。 不满秦知宜能理解,毕竟她被人强塞了个计划外的男人也很不满,但两人都是遭了无妄之灾,就算心里不爽,至少应该见个面沟通一下吧,具体怎么回事儿,有没有可能解决,无法解决的话,两人日后如何相处,找个互惠互利,彼此舒适的生活方式总是可以的吧。 “有权有势真是了不起啊。”秦知宜难得的有了些火气,“一个人就把决定都做了,我等蝼蚁就只配任人摆布呗!” 习惯性的抚上腕间的金丝手镯,秦知宜起身往外走,云苓急忙跟上,“姑娘,去哪儿?” “带上诗集,去找二姑娘。” 问不到谢晏,不是还有一个重生的秦柔吗? “总不能他想如何就如何,好叫他知道,蝼蚁也是有脾气的,某天让他栽个跟头也未可知。” 二房和三房面面相觑,各自怨怼,认为都是对方的错。 离去后,又在寿安堂外面骂了好几句,撕破了脸皮,再也不来往了。 再说离去的长房一家。正午时分,日头高照。 秦知宜在琳琅和赵音仪的目送下,背着包袱出了承天门。 远处的扬子楼上,谢晏沉眸注视着宫道上那抹毅然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转头对着身后的凌煜吩咐了几句。 姜州药商?一炷香的时辰后,秦知宜心潮澎湃地回了宸王府,她久久无法从遇见另一个穿越者的惊喜中回神。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到姚文卿时,便觉着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的感觉。 在交谈中秦知宜得知,姚文卿是当朝权臣左相大人的庶孙,左相嫡女又在宫中位至贵妃,真真儿是皇亲国戚,高门显贵了。 再对比一下自己,秦知宜扶额苦笑。 为此她还调侃他是不是在穿过来时贿赂了老天爷,否则他怎么就命好穿成了个豪门公子哥,而自己则穿成了个苦兮兮的小奴才,倒把弄得姚文卿哭笑不得。 二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知道秦知宜有赎身的想法,他也极为支持。 秦知宜真心觉着,这就很好了。 她虽然命不好,可有这么一个朋友在,那她日后在这朝代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过艰险。 秦知宜低头看着手中姚文卿离开之前递给她的信纸,上面写着姚府的具体位置。 怕她不认识路,他还以雅轩斋为起点,在旁边画了几条直观的路线。 她浅笑着收起了信纸,内心也八卦地猜测,像姚文卿这么细心温和的,在没穿来这儿之前,定有不少姑娘前仆后继地追求他。 喜笑颜开地回到书房,书墨一脸神秘地跑过来说宫里来人了。 一听宫里两个字,秦知宜和煦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她刚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