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盖好了盖子,甚至连保温袋都套了回去,窝窝囊囊地和旁边面包放在一起。 严逐走了? 金柏愣在原地,接着反应过来台风没有登陆,现在晴光万里,或许机场和高铁都通了,严逐想去哪都行。 但今晚还有演出,他走了谁摄像呢? 这样想着,走廊里正好响起喧闹,金柏开门,陆边和几个演员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大咧咧的男演员立马闻到了金柏房里的香气,嚎叫一声就冲了进去: “小柏,你是什么早餐!” 陆边也笑着跟过来,朝他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金柏没回答,而是看着保温袋又被拆开,问道:“你们也有早餐吗?” 正好扑进去的男生接上话茬:“小柏!你的怎么是蟹粉小笼啊,我想吃很久了!” 询问之下,金柏这才知道,严逐给全剧团的人都送了早餐,是豆浆和生煎,清晨放在门口敲个门就离开了。 他之前也是这样,送花给所有人,只有金柏那一捧大一些,夹杂着几朵玫瑰,所有人的程式照都拍的很好,可卡里有一半内存都是金柏的花絮,他习惯于把镜头对准金柏,每一次快门都凝结望向他的瞬间。 严逐学着对金柏好,对金柏身边的人好,可金柏总觉得难受。 “他刚刚跟我说,下午会有另一个摄影师来接应。”陆边仿佛没看出金柏的难过,开口说道。 “他去哪了?” “不知道,”陆边还是淡淡的,猜测道,“回首都了吧。” 金柏把目光收回,看向陆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严逐和沈氏打官司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81章 金柏想起自己从疗养院搬回市区的时候,陆边三番五次地说,如果他遇到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就搬回去找他。金柏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只觉得陆边有些欲言又止,现在想来,他在戏剧学院任教,严逐的事情想必也能听到一二。 果然,陆边愣了一下,便露出些无奈的笑,说道:“我是听到过一些风声,但想着你或许不想再收到和他有关的消息,就没说,”言毕,他歪头观察着金柏的表情,试探问道,“难道你想听?” 金柏一怔,接着条件反射似得摇头,但末了又静下来,很用力地咬着嘴唇,纠结道:“要不你还是跟我说一说吧。” 陆边没有立马回答,剧团的其他人都张罗着要去剧院排练,陆陆续续从房间出来,男人拍拍金柏的肩膀,说道:“等今晚演完,喝酒去吧?上海有好些小酒馆的。” 此时确实不是合适的聊天机会,金柏只好点了点头,先把心思收回来,准备晚上的演出。 暴风雨过境后,空气湿润,燥热退却,一行人刚到剧团,金柏抱着衣服钻进休息室,手机就“叮叮叮叮”地响起来,伴随着消息震动,掏出来一看,却是严逐。 “[图片]”w?a?n?g?阯?f?a?b?u?Y?e?ⅰ?f?????ε?n???????????.?????m “我尝试了12306的送餐服务。” “还是挺方便的。” “下次咱们一起坐火车。” “想吃什么都能点到了/兴奋/兴奋” 因为之前把人拉黑了,聊天窗口只剩下这几条消息,还有就是昨晚台风来临前,金柏过于担心而拨出的电话,消息框一直在弹出,严逐不知从哪找来不少表情包,最新一条是一只哈士奇拨弄饭盆的动图,浅蓝色的眼睛又圆又大,完全暴露的黑色瞳仁使得讨饭姿态越发搞笑。 表情包很生动,只是这样喜感的哈士奇是被严逐发出来的,金柏有些错乱。 昨天把严逐从黑名单放出来后,就光顾着和人吵架,忘记二次拉黑,此时金柏动动手指,却没办法在点下那个红色按钮,不说别的,光是诉讼的事情就需要和人联系。 这么想着,干脆关了静音放到一旁,但震动还是不停,金柏的戏服有很多层,穿着一半,脑袋从袖口钻了出来,他终于受不了了,就着歪歪扭扭的衣服,一把抄起旁边的手机: “别发了!” “在忙” 对面关于餐食味道的分享刚进行了一半,被金柏两条消息甩过去,立马安静下来,过了好久,金柏把衣服都换好了,严逐才小心翼翼地回道: “我不打扰你了,别再拉黑我好吗?” 这条消息金柏没看到,他已经把手机收起上台排练了,直到排练结束的晚饭时间,金柏才掏出手机,接着看到整个下午,严逐几乎是隔一个小时给他发一段话,比整点报时还准: -15:23 “你之前屏蔽了我,但我想和你说说话,想着万一哪天你把我放出来了,能看到这些消息。我忘记今天下午你要排练了,我以为我还在黑名单里,打扰你了,对不起。你不会再把我拉黑了吧/哭哭/大哭” -16:23 “你别看上面的消息了,太多了,肯定很烦,而且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我就是太想你了,之前都是这样聊天的,突然安静下来,我有点受不了。” -17:23 “我没有怪你不给我过生日的意思,我之前也忘记过你的生日,忘记过纪念日,对不起。你别往上翻了,都不好看,愿意的话,我之后可以继续给你发新鲜的。” 晚餐时间是下午六点,还没到下一条消息的时候,严逐大概不明白聊天软件的拉黑设置,他之前发的那些消息金柏一条都没看到,反倒是他自作多情把自己暴露了。 金柏不想让严逐影响自己表演前的状态,把手机放过一旁。今晚的盒饭是红烧肉和土豆丝,一人配一个大鸡腿,闻着很香,他寻摸了一个地方吃饭,刚吃没两口,见到一个扛着三脚架的男人走进来。 那人和陆边打招呼握手,接着抱着设备去了观众席,金柏捧着盒饭跟到幕布边,果然,是新来的摄影师。于此同时,手机又响了,果不其然,六点二十三分。 -18:23 “你果然又把我拉黑了。” 接着没再有新的消息,一直到晚上九点,演出结束,金柏重新拿到手机,消息还停留在六点那条,他本想着如果九点二十三,严逐又发来问候,他就回复,现在主动询问也不太合适。 “走吗,喝点去?”陆边正好靠过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金柏的手机,接着问道。 怀着一种逃避的心态,金柏把手机揣回兜里。 陆边在上海读的大学,年轻时也是爱玩的性子,好喝好玩的小酒馆信手拈来,拉着金柏钻进一个小院子里,与其说是酒馆,更像唱片店,满墙都装饰着各种各样的黑胶唱片,舞台上有个小乐队,弹唱着旋律温柔的曲子。 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边一点点向金柏介绍旁边的唱片,直到两人的酒端上来,轻轻一碰。 “只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