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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1 / 1)

善罢甘休的模样,要一个世纪她也等得起。 白舟没要她等一个世纪,过了大概三四分钟他就受不了了,低下头,请求她不要再问。 是何等不能深究的事。 她的哥哥天性善良,心比棉花都软——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就是太笨,不晓得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贺望泊的行为能反映出太多他本性里恶劣的品质,她的哥哥竟然还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跟他重新开始。 “当初他是有意接近你吗?”白桨问。 白舟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弧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条件是我的医药费,是吗?” “桨桨,”白舟这次答得很快,“你不要多想。” “所以的确是我的医药费。” 白桨难堪地笑了笑,然后闭上眼。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不该在哥哥面前掉眼泪,可她无法控制。对自己这副病躯的憎恶、对成为家人负累的内疚、对用尽一切才能维持生命的疲倦……无数情绪在同一时间涌上她的心头,她根本不得安宁。 长久以来她的乐观与豁达其实全是伪装,她毕竟还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女孩。她的内里早就崩溃了无数次,只剩下一些随手扬起就会四散消失的齑粉,全靠着不能留哥哥一个人在世上的信念在支撑。 有钱多好,连亲哥哥都匹配不上的骨髓,贺望泊一句话的事就可以找到。 前期的准备已经做好,那包能救她命的干细胞下个星期就会运到南医大的血液科,然后经过导管进入她的血脉。如果没有排斥反应,从此她将过上健康的、正常的生活。 而这一切的代价是她的哥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自从她患病,白舟望向她的眼神就总是带着忧虑,她就从未试过让他安心,现在她还要他牺牲自己。 她听见她哥慌张地哄她别哭,说没事,他跟贺望泊已经重新开始了,他现在在他身边很开心。 白舟递来纸巾,想要擦去她的眼泪。白桨没有接过。她整张脸埋在两只手掌里,绝望地想你不懂,哥哥,你看不见贺望泊那张人皮之下的恶魔本质。W?a?n?g?址?发?b?u?Y?e?í????ǔ?????n?②??????????????o?? 白桨哭了一会儿才逐渐平静,声音沙哑地问白舟:“没有别的办法还债吗?” 白舟心想这已不是还债与否的问题,他跟贺望泊之间的事比这要复杂许多。 于是白舟重复:“桨桨,我想和他再试一次。” 然而白桨摇头。 她鲜少、甚至从未对白舟说过不字,而这一次她必须清晰地表明立场:“我不会支持你和他在一起的。房子已经还给他了,化疗的钱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老师们都很看重我,学校那里我靠今年的文章,应该能拿几笔奖学……” “桨桨,”白舟打断她,苦涩地说,“不要这样。” “不是他也可以的。” 此时此刻的白桨,和白舟记忆里那乖巧可爱的妹妹截然不同。 “哥,你想和他再试一次,是因为你忠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忠于他。第一次喜欢的人,谁都不想轻易放弃。贺望泊并不特别,他不过恰好成为了你的第一次而已,是你的喜欢让他变得特别。” “哥,你要相信我,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你和贺望泊在一起真有幸福的可能,我怎么会阻止你们呢?” 她变得执拗,近乎咄咄逼人:“当然,你可以不听我的话,继续和他在一起。但你要是想要我的祝福,那是绝不可能的。哥,或许你没有发现,但从小到大有很多人喜欢你,我能保证,以后只会有更多。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没关系,总有人比贺望泊更适合做你的伴侣。” 这是白桨第一次对他这么强硬,白舟难免愕然。 原来贺望泊对白桨持有敌意的同时,白桨也非常反感贺望泊。这两相对立的怨恨将白舟夹在其中,使他动弹不得,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 白桨将这强硬的态度贯彻到底,说了句下午还有课就直接要走了,没有再借这难得的机会和哥哥多呆一会儿。白舟追出去送她,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快到白桨课室的时候,她忽然抛出一个时间节点:“一个星期后。” 白舟心一惊,直觉将被宣判刑罚。一个星期后,是白桨准备做骨髓移植的日子。 白桨定定地抬头看着哥哥:“一个星期后,我要一个清晰的答复。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他。” 白舟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喊她名字:“白桨……” “我不会改变主意。”她退后一步,神情认真到冰冷。 “你之前说过,我永远是最重要的,要是我不喜欢你们在一起,你就会和他分开。一个星期后我回医院,到时候,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她说完就转身进了教室,白舟仿佛被逼上了悬崖,走投无路,只能在原地干站着。 他的确答应过白桨,说会以她的意愿为先。可那时他不了解贺望泊,还当他是个游戏人间的浪子,以为离开不会伤害他。 现在的贺望泊,连他在他视线里无故消失一秒都会发疯。 “同学,你迷路了吗?”有好心人见他呆站太久,就过来询问。 白舟无助地看向她,使她心一软,声音更温柔:“你想去哪?我可以带你去。” 白桨说得没有错。她的哥哥生来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本领。他以为他遇见的人大多良善,其实是因他总被身边人优待。 而这么多年,只有贺望泊一个人对她的哥哥这样坏。 白桨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警告,她的直觉很少出错,所以她不惜将哥哥逼进绝路。她知道白舟会选她的,她要逼白舟断掉和贺望泊的这段关系,越早越好,长痛不如短痛。 白舟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了陌生人的善意,说谢谢,他知道路,而后一阶一阶步下了楼梯。 他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到水木上居的。这场见面结束得比他预想要快。他没有在老地方等贺望泊,好像真的搭了那路要再走半小时的公交。不知道,他不记得了。 回到水木上居后他在海边坐下,一遍又一遍地想那句“小舟从此逝”,到后来他脱了大衣和鞋子,踏进了尚未回暖的海水。 想逃。 往海的深处走去,去一个不需要他做决定的地方。为什么要让他选——难道他有得选,白桨是和他流着同一脉血的亲妹妹,他难道会放弃她。 那他又该怎么面对贺望泊,分明许诺过要陪他一辈子。 “舟舟。” 白舟回过头。贺望泊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站在岸边,手臂挂着他脱下的那件羊毛大衣。 白舟看不见的是,贺望泊的拳头里攥着一枚小小的、和这件大衣同色的监听器。 “不要再往里走了,”贺望泊说,“回来岸上。” 【作者有话说】 也不能怪妹妹强硬,她要是不狠一点,哥哥真能把命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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