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下辈子做一只快乐健康的小猫! 小贺你嘴里说着爱但还是不懂爱,人家失去至亲,你却只顾着自己告白(无语 第29章 “我们结束吧。” 无边无际的海,接住了无数零碎的太阳,其中一两点光偶尔晃进白舟的眼睛。 海风穿过他的发丝,在其间留下大海独有的腥咸。 这一片无人的沙岸是白舟幼时与同伴发现的,他也带白桨来过,但多数时候他还是喜欢一个人来这里发呆,就像现在这样。白舟屈膝坐着,眺望这片他从小看到大的海。 这么多年过去,这海连浪花拍打沙岸的声响都没有变过,遵循着一种既定的规律,随意世事变迁,多少悲欢离合发生,它始终数年如一日。 白舟抱着白桨的骨灰盒,在海边坐了很久。 他想过海葬。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会选择海葬。可是白桨还小,生前也没有表达过意愿,白舟最终还是联系上了安葬他父母的墓园,安排桨桨和爸爸妈妈一起。 白舟一直在海边呆到日落,直至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世界陷入黑暗,他才四肢并用地爬起身,摸索着前行。 走出沙岸才有路灯,才又看清了这个世界。遥远路边那辆黑色轿车依然停在那,没有挪动分毫。 白舟目不斜视,径直向宾馆走回去。 白舟的老家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近年逐渐发展起来。因为邻近南淳这座大都市,这两年更有一股买房热。一切变得太快,人口也在不停地流动。白舟走在路上,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常有认识的人来和他打招呼。 回到暂住的宾馆,白舟朝前台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正要步上楼梯时,被她犹豫地叫住了。 “先生,”她的眼神躲闪,想要看向白舟的背包,却又不太敢,“今天早上有客人看见您的盒子……有些意见,真的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尽快处理一下呢?” 白舟低下眼眸,轻声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尽快的。” 实则他一早就联系上了墓园,早该送白桨入土的。 可他总是想着带白桨再看看海吧,之后她要住的地方和海隔着好远一段距离。她再看不到那广袤的海面,一直延伸出去可以与天对接,再也听不见海浪和海鸟此起彼伏的韵乐。 白舟还想租艘船出海,像小时候一样,和白桨躺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晒太阳。妈妈走过来,笑着问这是谁家的小孩呀,这么可爱。爸爸让他们挪个地,他也要躺,于是他们一家都挤在了甲板上。 那天的阳光和煦又灿烂,烘得白舟四肢松软,看着天上的云朵,自己也迷迷糊糊地变成了云朵…… 白舟到码头问过能不能搭个船出海,他没有隐瞒自己带着妹妹骨灰的事,所以大家都有些忌讳。 白舟其实也能理解。他的家乡是个传统的小村庄,无论是那些船员,还是宾馆的客人,甚或者街上随便一个路人,任谁知道白舟身上带着个骨灰盒,多多少少都想和他保持距离。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如果他告诉贺望泊他想要出海,贺望泊说不定立刻就会买下一艘船。 但白舟不可能这样做。白桨想走得干干净净,白舟不会让她再欠贺望泊任何东西。 次日白舟退了房,终于背着白桨坐上了前往墓园的公交车。 白桨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他作为哥哥也不能委屈她的骨灰被人指指点点。再是不舍得,还是来到了这一天。 白舟坐在车的前方,能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黑色轿车一路尾随。 他看了一会儿,感到身心皆疲倦,于是他望向天空。即将入春,天气时好时坏,而今天则是坏的,乌云自远方掩至。 墓园在山里,路很远,公交开到最后只剩下白舟一人。他被司机大叔叫醒的时候外面下着雨,司机大叔叮嘱他小心。他笑了笑,说嗯。 下雨也不是坏事,尽管这使山路变得湿滑与难走,但春雨有新生的意味,等他安葬了白桨,她会在哪处新生呢? 父母的墓很干净,不久前他才和白桨回来扫过的。他们父母都长得好看,尤其母亲,美得总被人戏称是从海里来的仙女。与母亲长得相似的白舟,同样常常收获有关他容貌的惊叹。 可白舟盯着母亲的照片,想如果他能选,他一定不会选择遗传妈妈的美丽。 这样贺望泊就不会对他见色起意,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白舟移开石板,将白桨的骨灰从背包里抱出来,在将她放回泥土里之前,他蹲下身低头看她。 他的伞大半都遮在白桨上,于是春日独有的那种黏腻的细雨,就捎着风沾上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冷,但白舟没有知觉。他看了白桨一会儿,而后掏出了手机。 回到老家的这个星期来白舟第一次打开手机,开机界面过后,微信跳出无数条消息。 师长、朋友、同学,还有贺望泊。 贺望泊的消息太多,总是在问白舟什么时候回来。即便白舟知道他有分离焦虑,但那频率还是过于密集,一天起码要问上好几十次。 贺望泊反复地说想他,说爱,曾经他最不屑的字眼,如今成为他留住白舟的救命稻草。 白舟想起那辆黑色轿车,他感到一种宛若被掐住咽喉一般的窒息。 白桨说得对,贺望泊确实不懂爱人。W?a?n?g?阯?f?a?布?y?e??????????e?n???????Ⅱ????????o?? 而自己再也没有盈余的力气去教他了。 - 贺望泊坐在车里,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过觉。自白舟离开以后,他就再没合过眼。 精神始终高度紧张,没有疏解的方法,只有在见到白舟的时候他才能堪堪松口气。今天白舟终于送白桨去下葬,贺望泊心里有一丝卑鄙的喜悦:她终于肯走了。 只要她走了,白舟就会回来他身边了。 看见白舟来电的那一秒,贺望泊感到无尽的幸福在他的身躯里绽开。他迅速按下接通键,满心欢喜道:“舟舟,你要回——” “我们结束吧。” 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进入了耳朵,但贺望泊却听不明白。 他的思维停止了运转,只干干地笑起来:“你在说什么?” 那头已没有声音。 白舟早已挂了他的电话。 - “我离开他了,”白舟将白桨放进地下,放进父母的骨灰盒之间,“你放心地走吧。” 下一世会在哪里新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健康与快乐,不要再觉得自己是累赘,不要再认为死亡是解脱。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待你如珠如玉,不会像他这个哥哥一样无能。 白舟看向父母的骨灰盒,深深的歉意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他早该与贺望泊一刀两断,为了桨桨,也为了自己。 曾经他以为很困难的事,其实也不过只要一句话。这世上本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他感到内疚,但他知道自己会得到原谅,他的父母从不苛责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