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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1 / 1)

发男人,穿着西装,戴着一张没有装饰的纯白色面具,面具的轮廓在他的眼窝投下阴影。男人还戴着一顶格莱港特色的圆顶礼帽,是当地传统男士爱好的面具节装束。 男人朝白舟伸出手,是邀请共舞的意思。 入夜以后,如果有人邀请你跳舞,你是不能拒绝的。 白舟搭上手。 他不懂跳舞,一贯的做法是跟人拉着手转几个圈,前进几步再后退几步,姿态笨拙但无人计较,本来就是图个乐。 但眼前这个男人是懂得跳交际舞的,用身体领着白舟走舞步,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让白舟跟着他。 “对不起,我没学过跳舞。”白舟用伊尔伯斯语开启话题。 男人没有说话。白舟想他有可能是游客,于是用英语又说了一遍。 “不用道歉。”很标准的美式口音,声音极其低沉,白舟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美国佬形象。 白舟学东西很快,记住舞步以后两人跳了一段。白舟朝男人仰头露出笑容、想祝他节日快乐并顺其自然地结束这段合舞,男人却忽然拦腰将他抱起。 十分钟前白舟抱着楼下小女孩转圈的时候,没想到十分钟后被人抱起来转圈的就成了自己。 然后他就明白小女孩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了。 确实很好玩,这种失重的旋转的感觉,晕乎乎的,像是要飞起来。 男人的拥抱坚实有力,白舟一点也不怕摔。 小巷里空无一人,他的笑声因此格外开怀。然后在某一圈转动时他的面具掉落,男人停下了动作,将白舟放回了地上。 白舟以为他是要捡面具,可男人却一把将他抱住了。 仿佛要杀人的意图,恨不得将他揉碎进心骨的力度。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白舟的形骸深处窜了出来,他猛地打了个颤。男人立刻就松开了他,然后从地上捡起面具,用衣袖擦了擦,重新为白舟戴上。 白舟怔怔地立在原地,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不敢去想。 直到男人再次用那低沉的美国口音道:“面具节快乐,再见。” 白舟回过神来。想多了,他告诉自己,本来舞蹈结束以后拥抱就是一种礼仪。这男人的身材看起来很结实,控制不住力气也正常。 “嗯,”白舟不由地退后了两步,“面具节快乐。” - 白舟是在后来一个不经意的时刻,猝然记起贺望泊是在美国读的高中和大学。 他不能肯定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也不能排除贺望泊刻意压低声线以作伪装的可能性。总之这变成了白舟人生中的一道谜题,除非他再见到贺望泊,否则他不会得到答案,可他再也不会见到贺望泊了。 - 入夜以后海边点起了一簇簇的火,海岸之上停了许多餐车,贩卖格莱港的当地小吃。 方应雅很喜欢卡木沙,因为一直在吃的缘故,面具没有在脸上呆超过五分钟。 格莱港的西岸是此处最大型的游乐场,每逢面具节会免费开放入场,项目则单独计费。白舟反复叮嘱她们要小心贵重物品,格莱港的治安不算太好,尤其在这种热闹的大型活动里。 程桑柳喜欢玩一种类似于层层叠的游戏。她的手是拿惯柳叶刀、缝惯针线的,稳得不行,坐在摊位前就是独孤求败。 方应雅让白舟也挑个游戏玩玩,白舟最后选了最简单的飞镖刺气球,八次机会,一次都没中。 又玩了几个项目以后女孩子们说要去洗手间,人很多。她们排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她们看见白舟又回到了飞镖摊位前。 程桑柳悄声和方应雅说:“我之前跟你说他个性强硬,你还不信。” “这能代表什么?他不就是在等我们的时候回去玩会儿吗?” “他刚刚一次都没中的时候很气馁,白舟其实很不服输的。虽然他给很多人的印象都是笨,但我私底下一直觉得他是个天才,有天才的那种倔。你看,他跑来格莱港这间高不成低不就的大学搞科研,都能搞出成绩,传闻我母校都打算请他回去了。” 方应雅自己就是个天才,一些事情在她而言就应该这样,所以她不太能理解程桑柳的想法。 “反正是好事吧?——哎呀,别站着了,我们过去看看他赢了没有。” 这一回白舟八支飞镖中了五支,可惜奖品要从六支开始算。 方应雅鼓励他再试一次,白舟挠了挠头,“可是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你不要那个吗?”方应雅指向角落的一个玩偶,“长得有点像白米饭。”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ⅰ????u?????n?Ⅱ?????????????????则?为?山?寨?佔?点 白舟定定地观察了一时,摇着头说:“不是白米饭。” “走吧。”白舟道。他玩第二回只是为了中一支飞镖看看,现在中了,就不必再试了。 - 面具节彻夜灯火通明,他们凌晨三点打算回家的时候,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方应雅洗完澡以后倒头就睡。安静的客厅里,程桑柳擦着刚洗完的头发,问白舟如果再来一盘飞镖,能中多少个。 白舟想了想,“六个?” “上手这么快。” “不快的,要慢慢试,”白舟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要想一想有什么技巧。” 程桑柳笑了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做什么都能成功,你太完美了,难怪裴远向对你念念不忘。” 猝不及防提起这个名字。 “他……”白舟欲言又止。 “现在是我跟柯兴怀在定期门诊,新的膝盖适应得很好,癌症也没有复发的迹象。在读研。还有其他想知道的吗?”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程桑柳站起身去吹头发,只留下三个意义不明的字:“你放心。” 白舟垂眼,轻轻地回“嗯”。 程桑柳头发干了以后就回阁楼睡觉了,白舟在客厅等所有动静都消失后,戴上面具下了楼。 喧嚣的人声与乐韵仿佛被一层隔膜蒙盖,变得模糊又失真。白舟沿着小路慢步行走,思绪紊乱,一时想起休息室里坐在长凳上的寂寞少年,一时想起格莱港海边那对忧郁的绿色眼睛。 这世上为何要有爱情?它不是生存的必需品,相反,它是一种潜藏许久暗中为害的疾病,它囚禁人的心灵,使人丧失自由。 白舟停在去年的那座路灯下,觉得一切可笑。 他摘下面具,看它发黄的纸壳、干涸的胶水、看它一切残旧的痕迹。为什么还不换?为什么白米饭只能是白米饭?为什么会觉得去年的那个人就是贺望泊?又为什么希望他今年还会来找自己? 他已经将一切都留在了南淳。两年前在白桨的墓边,贺望泊走后白舟留了很久,他答应自己要试着为自己活一次,自由地、不再被任何人约束。 这两年来他以为他做得很好,学习新的语言、认识新的朋友。最近他提前毕业,准备申请教职,有资方已经明确表示会赞助他的研究,闪耀的未来分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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