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舟会消失。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 他一把抱紧白舟。 “别走,”声线压抑而沙哑,“别丢下我……” 贺望泊还想说要永远在一起,话到嘴边,理智及时归位:他不能再继续诅咒白舟了。 可是白舟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我不会走,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这是幻觉吗? 真正的白舟怎么会永远跟他在一起,他可是亲手毁了他的人生。 贺望泊一声不吭,渐渐松开了手,白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问:“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真实的吗?” “……抱歉。” “不必抱歉,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向你证明。” 而他也不再执着于证明了。 “这样吧,要是你起床之后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就把那一天的我当做是真实的。” 白舟低头吻去贺望泊眼角的泪水,“而我保证,明天你醒来后,一定会看见我。”W?a?n?g?址?F?a?B?u?y?e??????????ε?n?2?0??????﹒??????? - 不用等到早上,那天晚上贺望泊睡得断断续续,每次惊醒,白舟都安静地睡在他身边。 破晓时分贺望泊终于睡沉了一些,直到天光大亮,才缓缓睁开双眼。白舟已经醒了,正专注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白舟从被子底下握住了贺望泊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腔。 温热的触感,和跳动的心脏。 白舟笑道:“今天的我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你俩最真(虽然纯爱时刻,但我还是要说,这个姿势,泊其实在埋舟的胸^^老婆的奶香不香 第62章 家人 贺望泊跟白舟来到格莱港这事很突然,工作尚且落在南淳,时不时要飞一次回去。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贺望泊拿的是旅游护照,出入境和在伊尔伯斯的总逗留日数都有限制。 白舟清楚如果想要跟贺望泊长久地住在一起,想要贺望泊每天醒来都能看到自己,他们还需要经过许多道手续。 白舟现在的职位是助理教授,年纪轻轻就能获聘,除却因他过去两年的确积累了不少学术成果,也因他的大学并非一流的研究学府,向来没什么成绩,教职的竞争不算激烈。 程桑柳曾问过白舟是否真打算在这间大学耗一辈子,以他的能力,在这属实是屈才了。白舟表示他喜欢喜欢格莱港,另一方面,他也回不去南淳。 格莱港大学待他不薄,商量合同的时候特意再三询问白舟有没有特殊要求,白舟那时候什么都没提,入职后又腆着脸敲开了院长的门。 院长听了白舟的故事显然是惊讶的,但藏得很好,还是平常慈眉善目的模样,“我很乐意帮助你,不过到底要等多久,我也没办法确切地告诉你。” 白舟高兴道:“已经足够了,非常感谢。” 进展有了眉目,白舟的心情很好。下班时又收到了消息,说他订的东西已经到了,白舟当即改道去取,心情就更好了。 到家以后贺望泊问白舟怎么了,白舟摇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到厨房蒸饺子去了。 今晚是年三十,可是格莱港很温暖,令人感觉奇异。 白舟给方应雅发了红包,她下一秒视频就打了进来。白舟下意识抬头看贺望泊,后者正用筷子拨着饺子,似乎没太留意白舟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接个电话。”白舟站起身,到卧室去。 “除夕快乐!”方应雅那红红火火的。 “除夕快乐,”白舟辨着她的背景,“这是你老家吗?” “是啊!今天刚到,”她不愿细说,立刻带开了话头,“你那快两个小时,这个点该吃年夜饭了吧?吃的什么?” “饺子。” “哇,自己包的吗?给我看看。” 白舟迟疑道:“等等照相给你。” “好啊,”方应雅没有想太多,“今晚有没有第六个陪你过年?” 白舟过了两秒才明白方应雅的意思。 这该怎么回答。贺望泊就在外面的餐桌吃饺子,他算是第六个,还是第一个。 “你犹豫这么久,所以是有的意思咯?”方应雅兴奋起来,“这个又是哪国的?支持你集齐多邻国男友全图鉴,很可行哦!上回我们来格莱港,一条街走下来至少有十个男的在看你。” “……雅雅,你喝酒了吗?”白舟终于发觉方应雅不太对劲。 “嘿嘿……一点点……待会铁定要跟我弟吵架,我先喝点酒,等等发酒疯吓死他……别、别担心!对不起!”看见白舟皱眉,方应雅立刻改口,“都是我瞎说的。我只是在老家睡不惯,喝点酒助眠。” “雅雅,要是不想回家,可以来我这,不要勉强自己。” “没事的小白,只是吃顿饭,明天就走了。” 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你也快去吃饺子吧,记得照相给我。” 白舟回到餐桌,贺望泊抬起头,白舟以为他要问自己去哪了,但贺望泊一个字都没说。 “是方应雅。”白舟主动道。 “嗯。” 对话就此断掉。 白舟按照约定将自己的年夜饭发给了方应雅,并叮嘱她不要和家人发生冲突,她一个人在西北小县城,白舟难免不放心。 方应雅一连安慰他没事,明天就回南淳了,程桑柳还会去高铁站接她。 方应雅:饺子看起来好好吃,馋了 方应雅:本来还想着你一个人过年好凄凉,现在有第六个陪你就好,希望这个能坚持久一点(合掌) 白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只好发了个大拇指。 白舟:雅雅,除夕快乐,平平安安 - 白舟跟贺望泊看了会儿春晚,没守岁,十一点多就休息了。近来白舟想要改善贺望泊的睡眠,第一步是尽量在固定的时间上床睡觉。 跟南淳满大街都是鞭炮烟火乍响的除夕夜相反,格莱港极其安静,关上窗后连风声都消失。 在暗色里白舟吻过贺望泊,道了晚安便要睡觉,却听贺望泊突然说他明天回南淳一趟。 贺望泊时常需要回南淳工作,但都挑在白舟也要上班的日子。明天是周末,白舟放假,本来想带贺望泊去周边的市镇。 “一定要明天吗?”白舟问。 “嗯。” “好吧,”白舟道,“那我送你。” 第二天却没送成,因为两人正要出门的时候,有人先按响了门铃。 白舟打开门,心里蹦出四个大字:大事不好。 眼前这个金发蓝眼的美国人,正是白舟的“第五个”。 白舟侧了侧身,将他挡在门外,问他有什么事。美国人道:“我想我有东西落在这了。” 他可以发短信,可以打电话,为什么偏偏要上门。 他今天来,根本不止是为要回任天堂。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现在拿给你。”白舟将门虚掩上,防止客厅里的贺望泊看到门外。然而这个动作毫无作用,因为贺望泊早已背着包,站到了白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