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担了罪名,你进了狱,你那在外头读书的大郎,怕是日后再无法考取功名。” 大周有律,罪人家眷无缘科考。 柳嬷嬷闻言一下子呆住了,她世代为奴,好不容易家里的大郎脱了奴籍,成了正经读书人,她不能毁了大郎的前途。 柳嬷嬷便爬过去给叶氏磕头:“四夫人,我对不住你。”而后转而对崔凛道:“那四千两银子老奴一分未留,都是给了四夫人的,还请世子明察。” 叶氏手一抖,杯盏哐当落地,愤而站起来:“你.....你胡说些什么?!” 崔凛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叶氏身上:“四夫人明知卓家大郎乃是将死之人,却仍要将青凝嫁去陪葬,可见心思歹毒。” 叶氏在崔凛的注视下,肝胆都裂了,往后一退,又哐当坐回了玫瑰椅中,却听崔凛又道: “四夫人实在不堪为崔家妇,今日便送去祠堂反思,待雪一化,便给四夫人收拾行装,去陇西陪四爷。” 因着崔四爷闲散不堪,整日价游手好闲,崔侯爷这才将崔四爷送去了陇西军中历练。那陇西地广人稀,又贫瘠,实在不是个贵妇能待的地方。 叶氏骇得说不出话来,慌乱中去瞧崔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救我!世子好生无礼!” 崔老夫人脸上也不好看,用力拍了下桌案,厉声道:“凛儿,你这是作何?四夫人不管如何说,也是你的婶母,你如何能这般待她?” 崔凛闻言转眸,清清淡淡的语气,却让人莫名觉得有威慑,他说:“祖母,卓家催的这样急,你定也觉出蹊跷来了,许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祖母,孙儿向来敬重你,实在没想到,你要眼睁睁看着青凝去陪葬。” “你.....”崔老夫人张张嘴,一时说不出话,缓了片刻才道:“是又如何?凛儿你自小便是祖母是崔家的骄傲,品行高洁,清正自持,当是白璧无瑕,祖母绝不允许有任何人玷污了你的清名” 崔凛清浅笑着,站起身来:“祖母既看出了孙儿的心意,却不替孙儿护着陆青凝,这也真是让孙儿心寒。” 闹到现在,外头已是晨曦微明了,崔凛欣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宽肩窄腰,气宇轩昂。 他脸上的笑意忽而敛了去,环视了崔家众人一眼,显出孤寒的威仪来:“陆家青凝如今已是我的人,日后若是府上再有这等事发生,我绝不轻饶!” 第58章 幽禁 那厢青凝被崔凛带回来后,直接送去了凝泷院,是夜立雪堂中的喧闹也未听到分毫。 鹊喜放下包裹,也觉出蹊跷来,心中七上八下的,犹豫着问了句:“娘子,世子因何不让你出嫁?竟是连夜将咱们带了回来。” 青凝默默坐了会,忽而将衣领往下拉,露出锁骨间一点痕迹,暧昧的青紫,是欢好时他留在她锁骨上的吻:“为何?鹊喜你瞧,这是世子临走前在我身上留下的。” 鹊喜虽未通人事,可也晓得这意味着什么,她惊诧的后退了一步,一时不稳,跌坐在地上:“世子.....世子明明瞧着清冷又禁欲,怎会.....怎会如此对娘子?” 清冷又禁欲?世人都道忠勇候府世子有匪君子,如琢如磨,不可攀折,偏到她这里,成了贪婪的恶鬼。 青凝一时没作声,只是吩咐鹊喜:“折腾了这一夜实在是累了,鹊喜,你去拿些安眠的熏香来,不管如何,先好好睡一觉。” 鹊喜眼眶红红的,想起这些时日娘子受的委屈,一时心疼的落下泪来,可她也不好发泄,只能抹了一把泪,转身出去了。 鹊喜这一去,却是许久未归,青凝左等右等,只等来了送餐食的云泠。 云泠放下餐食,又去给青凝点了熏香,错金瑞兽香炉中升起袅袅香雾时,云泠站在香雾后:“陆娘子,鹊喜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你若有事,可随时唤我。只是陆娘子也需知,你近日出不得这凝泷院了。” 青凝蹙眉,待云泠一走,往院门一望,果然见凝泷院的门口已被团团围住。 青凝心下了然,崔凛这是要磋磨她的傲气,可她偏偏不愿求饶,转身又回了内室。 一连好几日,云泠会准时送了餐食来,一应用度也从无短缺,只是云泠却也不同青凝说话。 到了晚间,这凝泷院便凄清的可怕,连鹊喜都不在。 青凝是有些怕黑的,往常有杨嬷嬷陪着她入睡,鹊喜也在帐子外头做绣活,便不觉的这长夜漫漫,可今日这院子里落针可闻,便一下子露出黑夜的獠牙来。 外头的风呼呼的刮,刮得窗外的枝桠簌簌作响。 青凝在这暗夜里蜷缩了下身子,桌上的风灯摇摇晃晃,忽而被扑灭了,青凝想站起来去桌前点灯,可又不敢离了床榻。 她忽而有些泄气,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页?不?是?ī????ù???ε?n????0???????????????则?为?山?寨?站?点 第一回 主动喊:“云泠,云泠.......” 可云泠似乎不在,这寂静长夜里便只余下她仓惶的回声。 孤零零的小女娘,第一次觉得无助,在这黑夜里忽而用衾被掩住眸子,低低泣起来。 窗外似乎有暗影,立在苍梧的古树下,影子映在窗纱上,如竹如松,挺拔锋锐。 那暗影听见这声低低泣,忽而轻轻晃动了一下。 “谁?”青凝颤着声回首,便在月色下隐约瞧见了崔凛的影子。 她泪眼婆娑,隔着细纱同他对望,可她终究也未出声,又转身躺下了。 第二日一早,云泠来送早膳时罕见的开了口,她说:“陆娘子,你又何必同世子犯倔,早些儿同他服个软,便是一句话,这茬也算过去了。” 青凝搅着粥没应。 她哪儿做错了呢?凭什么要她臣服,要她认错。 ...... 经了立雪堂中这一遭,侯府众人都有些心惊胆寒,一夜间也便明白过来,崔侯爷常年在军中,这侯府早已是世子说一不二了。 叶氏被关进了祠堂,也不允人探望,崔灵毓哭哭啼啼地去了几趟立雪堂,去求崔老夫人放叶氏出来,可崔老夫人连着叹几声,竟是病倒了。 长宁公主听说了侯府这乱糟糟的一团,从公主府赶回来,将崔凛唤去了锦绣堂。 崔凛这几日休沐在家,走进锦绣堂时,着白衣,戴玉冠,面上清凌凌的,让人瞧不出喜怒。 长宁公主放下杯盏,不悦的点了点桌案:“凛儿,听说你为了那陆家小娘子大闹立雪堂,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崔凛不卑不亢的坐在了长宁公主对面。 长宁公主的眉头皱起来:“你同那陆家小娘子究竟何种境况,竟要为了她闹这一遭?” 崔凛面上神色浅淡:“何种境况?母亲该是晓得了,她已是我的人。” 长宁公主只觉头疼,不由问道:“我原先儿瞧那陆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