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下。” “好的江总。” 江伯年在整合江合集团时,手下有一批包括顾家医疗器械在内的7名董事会成员,其中内部人员,以及自诩创始人的这群人,他们持有的原始股,早在后期江合医疗公司上市前。这些早发行原始股票相比于其他股票的投资回报率高得惊人,所以江惟英称他们是吸血的蚊子,说实话是很贴切的。 但不妨碍江惟英挖坑挖得过分。他上位后为了清除这群老股东,利用了各种手段,大小合作区笼络了这几家,凭着公司上市后,原始股的高回报高利润,引诱他们将原始股变卖套现。在收回来的利润多达几百几千倍的诱惑下,没有人不往这个坑里跳。 在跳完这个坑后的几年里,那些卖出去的原始股陆陆续续竟然都回到江惟英的手中,就算不在名下,也在他的控制权中。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江惟英做的越大越多,早已后悔不迭,更何况那些早先与他们合作的单位在业务结束后并没有续约,反而是跟江合医疗、江合集团包括江合药业这些尖端的利益形成了自我互惠圈,已坚不可摧。 这次听说江惟英想减持手上江合的股票,他们便想了些办法,能换取点利益罢了,但江惟英寸步不让,也着实让人头疼。 “你在威胁我们!!” “是的。”江惟英坦然道“顾总,你现在还觉得除名是离你很远的事情吗。” 光是一串税单,就让人直冒冷汗,他沉默片刻,镇定道“我们只是为了大盘,你持减股票,会立即动荡到大盘,一旦利空,股票就会持续下跌,这个后果,我们不都得一起承担?你承担得起,我们怎么办” “这跟星桥有什么关系?” 众人敢怒不敢言,这是很明显的事,星桥独立于江合医院,将直接受命于江惟英在剔除他们后重新整合的集团。虽然还装模作样挂着江合的名字,但谁不知道早已不是江伯年时代的江合了。江惟英在陆续持减后能提供给江合医院的资源陆续减少,他们明明都已经被驱赶到只剩下这个医院能依附生存,可连这医院最后都只会剩下一个空盒子,故而他们想要的是一直强盛的江合,他们想要星桥属于江合! 江惟英哪能不明白,他看着手中的一笔笔坏账,从容吹皱瓷杯中碧色茶水,稍一抬眼都是毫无顾忌的不耐,明晃晃写着,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垃圾。 20-2 “咳” 会议室的门却忽然被推开,坐着轮椅的江伯年脸上带笑,外界许久未曾有过露面的江伯年突然现身,众人仿若见了救星,脸上都有激动,纷纷站起身来,老胡这才推着他进入会议室,江伯年抬手按了按“各位请坐。” 他面色红润,气质儒雅,完全不像外界传得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模样,董事会心下大安,恨不得个个眼眶发烫,除了江惟英。 他仍坐在主位,见了江伯年也只是笑着叫了声“爸” 江伯年笑着应了,转头又问“谈得怎么样了。” 董事会心里叫苦不迭,偏偏难以言喻,一群年过半百的人被一个年轻人逼成这样实在不体面,于是这室内最大的声音也不过是几句叹息。 “好了,各位要是还信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我给大家一个答复。” “一切当然都听江董的!!” 江伯年笑得像个菩萨,面容仁慈,只言片语,两面三刀,待所有人走光后,才微微变了脸色,江惟英挑了挑眉,知道这才是他老子本来的样子。 “咳,咳咳咳“他连着咳嗽,江惟英挥挥手,冯泉立刻出去倒水,老胡也找了个借口退了下去。室内剩下两个人,江伯年才勉力开口“董事长,法人,能承担责任的身份都在我身上,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爸,你在说什么呢,江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能给你的,已经全部给你了,包括他。” 江惟英忽地敛去笑意“不错,可惜给多了,多了个野种。”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要不是你一意孤行,也不会有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对我们江家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一直这么偏执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那是我活该,不过这种缺大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包括星桥,你想要发展星桥二期,你还想活下去,甚至想要那个野种活下去。星桥都只能在我手上。” “爸,你能用林预换星桥,我当然也可以。”他笑着将江伯年往外推“我可以用你藏在城北郊区池中路77号小别墅里那个野生的胚胎换,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江惟英!那也是林预的孩子!” 江惟英点点头“如果不是这样,它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但也是因为这样,我们这辈子关系就只能到这里了,江家的孽障这么多,每少一个,都是我在,为-民-除-害。” “畜生!” 江惟英莞尔,他招来冯泉“叫老胡把他推走,要是在这气出毛病,可怎么说得清。” 江伯年咳个不停,被发胶固定过的发丝因为身体的震荡垂在脸上,苍老贫瘠的腰早已弯曲,一派风烛残年的景象表露无遗,纵是冯泉也不得不感叹,江伯年的时代,已经彻底老去了。 20-3 这场会议的定论是怎么样对江惟英来说都不重要,他不过是想给顾家点颜色,谁知道这么多人一个都不禁吓,不成气候。 他心情不错,晚上到家的时候看见亮着灯的房子,心情就更好了。 室内隐隐有食物的香气,他换了鞋,没有看见林预,倒是厨房里乱七八糟,叫他生疑。 先是零散的米散了一地,水槽里的碗还没有洗,接着是溢出来的粥汤,干巴巴地附着在昂贵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台上。 粥已经凉了,江惟英就着勺子尝了尝,猛地皱起眉,立即拿起桌上的水漱口,林预不知道在里面放的糖还是毒,甜到发苦。 “林预?” 林预看见马桶就想到江惟英说要把他的尸体挂在这里,他盯着马桶看了一阵,浑身发毛,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干,听见江惟英的声音后犹豫了一下才打开门。 江惟英站在门外,拧着眉看着他光裸的脚趾“鞋为什么不穿,生病指望老子伺候你?” 林预不敢指望,他回头去穿鞋,被江惟英一把拉住,江惟英扛着他的腰,一步一步往楼上走,细瘦的腰线抵在坚实的肩膀上,林预撑了会儿撑不动,索性放松下来不挣扎。 他本以为江惟英是想要做点什么,但他并没有,只是把人扔到了床上后,拉了张椅子坐在对面。 “听说你的母亲去世了。”江惟英观察着林预的表情,后者仅是微微怔了怔,江惟英立即问“你不知道?” 林预点头“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