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莫名抽痛了一瞬。 但黎薇绝不承认这是心疼,她们不是朋友,只是自己曾怀过孕天性使然的设身处地。 秋淑月不知道当时帮助自己的人是谁,但她看新闻知道黎薇有了位备受瞩目的可爱的女儿,真诚的祝福语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出。 “小薇你过得开心真是太好了!咳,是叫小蕴吗?我在电视上看到了,很可爱,咳咳,和小薇你很像,咳咳……”她面容沧桑,眼角的皱纹一叠又一叠的,和黎薇站在一起时简直不像同年龄段的人,但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秋淑月显然还有期待。 黎薇没法忽略她的咳嗽声。 在提出送她去国外修养后,秋淑月意外地没有拒绝,或许是理想主义终于回归了现实,又或者只是累了而已。 她知道黎薇不是在和自己商量,作为黎氏的继承人,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对于秋淑月来说,过往亲密的时光就像一触即破的泡沫幻梦,连同她此刻破碎不堪的身体一样在提醒着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 虽然黎薇只承认过一次她们是朋友,在她们还不是朋友的时候。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秋淑月就清楚自己可能是大小姐一时的消遣,主人是不会参与下面人的所作所为的,但那时黎薇眼中的兴味赤。裸裸地毫不隐藏。 不过秋淑月依然很开心,她比黎薇大几岁,对这位被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有种天然的怜爱感。 她对那群霸凌者说的不全是一时情急之下随口编纂的谎话,秋淑月是真心觉得在黎薇的冷漠外表下,藏着一颗需要被理解的心。 黎薇不表达自己的喜好,能被轻而易举地看穿是无能的表现,也只和有利益往来的人交往,过多的交际只会浪费时间和带来麻烦。她每天只吃固定的营养餐食,将礼仪风度刻进了骨子里。 但总是偷偷摸摸关注着她的秋淑月知道,其实黎大小姐有点爱吃甜食,在喝完苦涩的药后会抿紧嘴唇,在苦味散尽前倔强地不愿开口说一个字。在一场场名流交际的宴会上,会悄悄倚着椅背缓解泛酸的脊背,她羡慕那些会朝着父母撒娇的人。 她不快乐的时候多得多。 秋淑月希望黎薇可以过得更加自我一些,并不愤恨她后来的所作所为。 一场痛苦万分的分娩已经带走了她的大部分生命,秋淑月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婴儿雪白的面庞上移开,对着黎薇扯出一个笑,甜甜的、轻轻的: “小薇,我从来都没有后悔。” “那些……那些付出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做了就不后悔。” “你也不要——” 虽然我既没有救赎成功一个迷途之人,也没能救赎你。 黎薇沉默地看着女人缓缓阖上的眼睛, 她才不会后悔。 第61章 愚蠢的、可爱的、可怜的,姐姐最为忠诚的小狗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é?n?????????5?????o???则?为????寨?站?点 黎铭钶失魂落魄地从书房里走出来,思绪乱糟糟的一团浆糊。心脏空落落的,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 刚刚黎薇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关于自己的身世,早在李明廷出现时就模模糊糊有了概念。 他的亲生父母是谁重要吗?身体里流淌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血液,或许黎铭钶有那么一刻的动容吧,那么努力地生活,用尽力气也要留下他。黎薇对他很好,在他心里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可现在大脑里只是一幕幕重放着黎知韫擦身而过的场景。之前那么多次的试探,一定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骗她了吧?明明给了自己那么多机会,他却一个也没抓住。 他本意并不想对黎知韫撒谎,他只是害怕姐姐厌恶自己卑劣的基因。 黎铭钶不仅要面对失去血缘这唯一的羁绊,那曾经让他能够藐视所有贱人的排他因素,还要被迫接纳自己的基因来自一个烂人的事实。 为什么要来搅乱他的人生呢? 为什么不去死呢? 不敢去找黎知韫的那几日,天知道黎铭钶有多么纠结难过,他已经不是毫无负担可以没脸没皮撒娇的身份了。 哪怕艰难入睡也总会在半夜惊醒,梦中姐姐嫌恶的目光像把利刃一样直刺眉心,虚幻的痛觉逐渐化为实质,被吞没在死寂的黑夜里。 但他又是极其卑劣的,在确定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后,竟然感到莫大的庆幸,毕竟那已经不再是禁忌。 爱没有理由,黎铭钶觉得自己生下来就是要去爱黎知韫的,这是命中注定的使然。更何况她耀眼夺目,他根本没有理由不去爱她,所有影响她的人都该去死。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被施舍一点目光就行了,一点点就行,可是姐姐抚摸他脑袋的手是那么柔软,她的怀抱充满苦橙的香气,黎铭钶怎么会满足?怎么甘心一辈子眼睁睁看着别人享受她的短暂停留? 他是不是,也可以尝试着去拥抱她呢? 换种身份正大光明地站在黎知韫的身边,而不是总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朝所有觊觎她的人龇牙咧嘴,暗戳戳地使各种小手段把他们挤走,在别人向他献殷情来打听黎知韫的喜好时,面色冷冷地让人家滚。 黎知韫会失望吗?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对她竟然会有那样不堪的想法。 “去找小韫吧,她在等你。”黎薇说。 * 门虚虚掩着,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房间里暗暗的,黎知韫只开了一盏床头夜灯,闭目休憩,幽紫的灯光像层薄纱覆在她姣好的面庞上,在隐秘的夜色下,显得诡谲又迷人。 “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黎知韫侧身一手撑着脑袋,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 黎铭钶没有说话,手紧紧攥着顺从地走到床侧,缓缓跪伏了下来。 地上铺了一层绒质地毯,柔软又温暖,却像是迷雾林里的沼泽层层包裹住他,携着熟悉深刻的苦橙香,卷他下坠。 良久的静寂让黎铭钶的脑袋埋得越来越深,黎知韫打量着他这幅颇为视死如归的表情,心底觉得有点好笑,真是一只可怜又笨蛋的狗狗。 “这么久没见了,没什么想要对姐姐说的吗?”黎知韫掐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戏谑开口:“还是又要从‘对不起’开始呢,小钶?” 黎铭钶身体一颤,原先垂着的眼睛撞进少女幽深的黑瞳中,眼里的光闪烁又熄灭,嗫嚅着干涩的嘴唇:“不...不是的,姐姐你——” 尚未发出的音节被吞回肚子里,眼尾染上濡湿的潮红——她的手正在抚摸他。 从柔软的耳垂开始,一点点沿着下颚向下,如同冰冷的小蛇般探入领口,少年不解地张了张口:“姐......姐姐。”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黎知韫浅浅“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