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制的冷漠和冰凉,他的唇角拉成一条平直的线, 绷得紧紧的, 似乎屏幕上并不是歌功颂德的视频, 而是什么更为冷酷无情的事实。 许萌有点好奇, 走过去时,看到屏幕上的被采访者有点陌生。 好像不是他们采访的那些人吧? 许萌问:“小知?这是在剪什么片子。” 倪知闻言,随意地将片子关上,笑了笑,打字回答:“片子剪完了没事干, 随便找了个纪录片练手。” 许萌说:“剪完了?” 倪知回答:“已经发你邮箱了。” 他皮肤太白,熬了通宵,眼下一痕黛色看起来格外清晰分明,却不显得狼狈浮肿, 反倒有种憔悴而雅致的秀丽。 漂亮的脸蛋实在是得天独厚,天赋异禀到无论什么样子, 都美得让人心悸。 许萌怜爱道:“辛苦了, 今天放你一天假, 回家睡觉吧。” 倪知确实有点累了,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回去了,姐,有事直接打我电话。” 许萌怕他太困, 坐电梯把他送到楼下。 天已经很黑了,城市陷入纯粹的夜色里,如同浸入了深色的琥珀,远方的道路上,车流熹微,只有路灯依旧忠诚明亮。 许萌问:“叫车了吗,这会儿是不是不好打车?” 话音刚落,就看到停在门口的一辆车子亮了双闪,车门打开,席惟从车上下来,他身形高大,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夜色里面,面孔英俊,立体的五官看起来极为清晰,锋芒毕露。 只是走到倪知面前时,他脸上已经带上了笑意,问倪知:“冷不冷?” 倪知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席惟笑道:“知道你要加班,怕你回来的时候没车了。” 倪知看他一眼,翘了一下嘴角,和许萌打字:“萌萌姐,我……朋友来接我。” 席惟好像这才看到了许萌:“萌姐,麻烦你送小知下来。” 哇,大半夜等在楼下。 就算不知道小知几点能下班,也一直等着,甚至怕小知让他先回去,根本就没告诉小知自己在等。 好像等主人回家的大狗! 许萌嘿嘿一笑:“不辛苦。你来接小知我就放心了,他最近工作辛苦,快带他回家吧。” 这两个人肯定同居了! 小知就是脸皮薄,到现在还说是朋友。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喝上两人的喜酒。 许萌对着倪知挤了挤眼睛,倪知不明就里,对着许萌笑了一下。 许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回去了。 等他走了,倪知这才又看向席惟。 春天的气息更浓了,风里甚至有了点夏日才有的热意。行道树繁茂苍翠,刚移栽的六角山茶一朵朵硕大娇艳。 席惟的白衬衫领口扣子没系,但因为面孔英俊,又因为气质很特别,所以明明看起来随意,却有种举重若轻的贵气感。 他看着倪知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笑,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似乎只是看到倪知,就让他心情很好。 如果硬要比喻,就好像是在寂静的深夜里,突然飞出的无数只蝴蝶。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ù?????n????0?????????c?????则?为?山?寨?佔?点 倪知问他:“等了很久?” 席惟说:“等了一会儿。饿不饿?车上给你带了点心。” 和许萌在一起的时候,倪知觉得自己不累,可是见到席惟之后,他却忽然感觉到疲倦涌上了身体,似乎本能告诉他,可以放松下来了。 倪知难得有点撒娇似的比手势:“我困了。” 席惟看着他,笑得很深,弯腰替倪知将车门拉开:“上车吧,公主。” 车子后座宽大,放了毛毯和靠枕,还有小小的食盒,打开来,放着几块粉嫩的糕点,看起来精致,正好可以一口放入口中。 倪知拿了一块尝了尝,感觉味道不错,旁边席惟说:“喜欢的话,以后每天都让厨子做给你吃。” 倪知问:“你吃吗?” 席惟就凑过去:“你喂我。” 爱吃不吃。 倪知自己又吃了两块,这才放下盒子。 席惟也不生气,自己拿了一块尝了尝:“有点甜。” 是吗? 倪知没忍住,又吃了一块。 明明刚刚好啊。 席惟上下打量他:“这么喜欢吃甜的还这么瘦。” 瘦得很漂亮,但是让人很心疼,抱他的时候,甚至害怕会弄痛了他。 心疼倪知的是他,可是后来的某些时刻,倪知被他弄得满脸都是眼泪,珍珠似的泪珠断了线滚下来,打湿了大敞着的前襟。 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倪知的腿有些抽筋,小巧雪白的脚趾泛着粉色,踩在席惟的小腿上。 席惟低头,将他眼尾的泪珠舔掉,手按了按他的小腹,声音沙哑,带着被欲丨望吞没的浓厚味道:“宝宝,这里可以看到形状了。” 那样的时刻,倪知的泪水,更像是一种催化剂,只会令人疯狂。 倪知不知道后来自己会掉那么多的眼泪,所以很随意地回答:“我家里好像没有胖人。”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胖,自己肯定也不会胖。 这很科学。 席惟忽然将毯子张开,替他盖在身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吧,到家我喊你。” 他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倪知才感觉到,自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几乎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里。 车子开的极为平稳,没有一点颠簸,倪知乖乖地倚在那里,蜷缩起来,整个人单薄得几乎挂不住薄薄的毯子。 他最近很辛苦,除了要剪辑公司拍摄的素材之后,还要抽出很多的时间,去制作他个人拍摄的那些素材。 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 只需要他开口,告诉自己,自己可以为他做到所有的事。 但他就是这么执拗。 而自己也爱他的执拗。 席惟看着倪知,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倪知搂入怀中。 倪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小地扭了扭,在他怀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被拉得很长很长,像是甜蜜的金色枫糖浆一样流淌着,席惟看到倪知长长的睫毛,漆黑而又舒朗,纤细地垂下去,似乎只要一阵呼吸,就能拂动颤抖。 席惟的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倪知皱了皱眉毛,精致小巧的鼻头也皱了起来,像是一池春水,泛开了淡淡的涟漪。 席惟收回手来,又笑了起来,窗上映出倪知的影子,席惟抬起手,指尖描摹着影子上倪知的形状。 这一觉倪知睡得很长很熟,中间感觉到有人喊他,说是到家了,他觉得烦,好像往哪里又钻了钻,就听到喊他的人无奈地笑了一声,而后将他抱了起来。 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