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马寺今夜注定不太平,先是刺客行刺,寺中乱做一团,后有贼匪突袭皇家别院,长公主遇险。 好在最后有沈璃的相助,又有裴若初通知京卫所的卫队来驰援,打退了贼匪。 长公主虽受了惊吓,但好歹平安无事。 白马寺的得道禅师为了恭维长公主,说是因为长公主心善,是观音转世,能趋吉避祸,自带福缘。 皇家别院经过烈火焚烧,长公主又捐赠了不少银钱用于修缮寺院,自是又赢得了好名声。 天亮时分,白马寺终归平静,可对于季明瑶来说原本三日之期的婚约就只剩下短短两日,送母亲和阿弟出城的计划得提前。 裴若初见季明瑶拒绝不肯收下腰牌,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他只好将那腰牌收入袖中,“以季娘子的性情,并不像是轻易认命之人,自不会被那陆世子摆布,季娘子几次三番相助在下,在下自当投桃报李。” “在下平日并没有什么喜好,唯独好交友,倘若季娘子此番能顺利退婚,在下可为季娘子介绍公子相看。” 她要他赔个夫君,那他便会为她引见合适的郎君相看。 便代表他和季明瑶彻底划清界限,今夜应该是他与季明瑶最后一次见面了。 季明瑶微微蹙眉,心想他为何突然提起要给她介绍郎君的事。 她突然想到昨晚为了躲避沈璃的搜捕,他们破不得已躲进浴桶中。 而今日他提及为自己介绍相看的郎君,定是怕自己缠上他。 季明瑶又羞又恼,狠狠瞪了他一眼。 裴若初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怎的还生气了? 不是她昨晚说让他赔一个夫君的吗? 女人还真是善变又让人捉摸不透啊。 “不必劳烦卫将军如此费心。” 再说裴若初又如何能笃定自己会退亲。 裴若初再次提醒道:“希望季娘子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要轻易放弃。” 季明瑶有些怀疑:“卫将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卫大哥都不叫了?这是多想与他撇清关系啊? 裴若初难掩失落,认真地道:“知道啊,我认识的季明瑶绝不会是轻易认命的人。也不是贪慕虚荣,攀权附势之辈,她勇敢机敏,聪慧清醒,遇到困难会勇敢面对,绝不会轻易妥协。” “你看错了,我不是。”季明瑶讪笑,直接否认。 真好笑,说的好像他有多了解她似的。 “你方才认为我是个为了区区金镯子,满嘴谎言吗?”季明瑶冷笑道:“你心里定是骂我是个虚伪之人。” 甚至还怕自己赖上他,说什么要介绍男子相看。他不就是担心她会赖上她,要他负责。 呵,虚伪。 裴若初真诚说道:“在下并未这样想。” 可他话还未说完,季明瑶便转身便走,“就此别过,今后我与卫将军也不会再见面了。” 季明瑶刚打算离去,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阿瑶,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啊。” 季明瑶回头见陆文瑾竟然寻来了。 季明瑶大惊失色,慌忙将裴若初往那半人高的芦苇从里推。 好在那河边的芦苇丛生得茂密,藏匿其中,难以被察觉。 季明瑶心中懊恼,为什么每次她和裴若初相遇,总能遇到陆文瑾,分明偷腥的是陆文瑾,但心虚的总是她。 分明她和卫初清清白白,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清白。 昨夜他们又是拥吻,共浴,夫妻之间的亲密事,却一件也没少做。 想起昨晚的那些羞于启齿的画面,季明瑶脸红透了。 裴若初躲在芦苇丛中,控制不住暗中观察季明瑶和陆文瑾。 陆文瑾派人寻了一整夜,但昨天困在寺庙中的人实在太多了,白马寺实在太大,他几乎翻遍了都不见季明瑶的下落,担心昨夜贼人行刺,季明瑶恐遭遇了不测。 等到那些贵女都下山,陆文瑾才在河边找到她。 他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腰,关切问道:“阿瑶,找了你一整夜,我快要急疯了。 好在你没事。” “对了,阿瑶方才是同什么人说话吗?” 他朝那芦苇丛看去,那清冷深邃的眼眸扫过茂密的芦苇。 季明瑶摇了摇头,遮掩道:“昨晚寻了一处禅房歇息。” 为了不惹陆文瑾生疑,她往前走了几步,远离芦苇丛,随手朝不远处的那一排禅房一指,“就在那里。” 陆文瑾暗暗心惊,季明瑶手指之处就在他和林棠偷情的附近。 但观季明瑶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异样,他便也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 季明瑶挣脱他的触碰,“昨夜寺中贼人行刺,受了些惊吓,我有些累了,我便先回去了。” 陆文瑾被拒绝疏远,虽心中不悦,想着两日后的大婚,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我送阿瑶回去。” “不必了,我来接阿瑶回家!” 季明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见是兄长,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心想裴若初果然没骗自己,兄长没事。 但不知兄长是否已经打消刺杀陆文瑾的念头,又担心兄长不擅长掩饰,恐在陆文瑾的面前露出破绽,眼下还是尽快归家,免得被陆文瑾看出端倪。 “世子,既然兄长来接我归家,昨夜一夜未归,免得母亲担忧,便先告辞的。” 陆文瑾恼恨季泽川几次三番坏他好事。 突然说道:“阿瑶,祖父已经答应我们的亲事,昨天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说起,后日便是你我大婚的好日子,大婚当日,我必亲自迎你过门。” 她自是在禅房中听到陆文瑾说的话,知晓他和祖父串通,私自定了大婚的日子。 但季泽川不知道。 果然季泽川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她轻轻拽了拽兄长的衣袖,缓解他的愤怒,轻声说道:“兄长,我们先回去吧。” 像小时候那般对哥哥撒娇,“哥哥就帮妹妹一个忙,好吗?” 妹妹已经许久未同如此亲近了,季泽川面色渐渐变得柔和,“好,我们先回家。” 刚上了马车,季泽川便支撑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昨夜沈璃菩提院离开之后,季泽川便因失血过多晕过一回。 沈淑宜大着胆子揭开了他蒙面的黑布,看清了刺客的真面目,是个清秀俊美的郎君。 沈淑宜从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中猜出他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 季泽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淑宜吓了一跳,抢在季泽川之前开口,“我知你不是坏人,我不会出卖你的。” “你若是敢叫人,我便杀了你。”而后似想到了什么,季泽川挣扎着起身道:“女子的清誉重于一切,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