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 寡不敌众,很快那群和尚重新整顿,又将方宁包围住。 方宁手里的隐形镖也因方才救人与斗殴时,匆忙掷出去了二十四枚,如今还悉数埋在坍塌的房梁废墟下,如今手里只堪堪握着不足十枚。 方宁的指节因用力而翻着白,尽管掌心沁出密密薄汗,脸上也是从容不迫,一步不退。 若是能利用庭院的廊柱,将隐星镖回旋,她还能与隐旭周旋三个 回合。 她长舒口气,决定与隐旭奋战到底。 隐旭接连几个回合被方宁戏耍,损兵折将,杀意已到顶峰,眸色凝冰,撕心裂肺道:“兄弟们,杀了她。” 方宁的镖掷得极准,几乎各个朝着和尚的脖颈而去,血色喷溅,汩汩血流洒在青石地砖上,犹如地府判官墨迹,定人生死。 很快,隐旭死伤大半,而方宁手中也因要替沈昱解围,只剩一枚隐星镖。 而她的左臂与小腿也因那群和尚竭力厮杀,多了几条细密血痕。 方宁忖着生存的几率,呼吸也逐渐凝重起来。 恰在此时,寺庙外响起马蹄与破门声,将这个沉寂的山野悉数炸开,鸟兽惊飞,贼人伏法。 方宁见邵夫子那群人终于赶到,几乎是安心的瞬间,决定掷出最后一枚。 擒贼先擒王。 她朝着隐旭的心口掷,也预料隐旭必会回击,先他一步,见邵夫子的人已入中庭,运动周身内力,近身一踢,朝向绝骨、三阴交穴。 这一脚,用尽了方宁的气力,也让隐旭的后肢彻底没了力气,再不能起身。 很快,邵夫子带来的人马将隐旭等人团团围上。 方宁落地,缓着这一场打斗消耗的体力,叹息道:“可惜,只救下了那四人。” 邵夫子跟在队伍的最后,瞧着他的两个倒霉师侄正卧地喘息,从腰间拿出挂起的美酒,颇为大方递给方宁,“喝壶热酒,暖暖身子?” 方宁接过酒壶,垫了垫分量,如她所料,都不够塞牙缝的,将酒杯抛回空中,抱怨道:“师叔,你自己丢着喝吧。沈昱的信件你应早收到了吧,可是又去买酒了?若你再晚来一步,浑天派可就绝后了。” 邵夫子见方宁不领情,反而自得地饮下最后一口,憨笑道:“这话说的,小师侄你的武功,我还能不信任?给你们年轻人一些历练的机会罢了。再说了,绝后了再找新弟子呗。” 方宁似笑非笑,只叹一句他辈分比我大,切莫揍了他。 她与邵夫子斗嘴几个回合也算缓了过来,回头看向被代县司马参军常威绑住的隐旭众人,盘问起来,“你们应该平日就住在青檀寺不远的村落里吧。我观察过那个村落的位置,极其适合观察山里地形以及来往人群,我们这群人也是你们在村里瞧见,打定了我们的主意,才刻意毁了山道留下的吧。” 隐旭见大势已败,方才的狠戾消散,一字不发的瞧着远处东北角,小和尚的住处。 方宁心想,虎毒还不食子,小和尚心思单纯,为人善良,应该全然不知这些和尚的恶行,规劝道:“你们如果从实招来,我可以保证将小和尚好好安顿,日后也不会和你们已有落草为寇。” 果然,隐旭眼波流转间溢出不甘,很快被温情取代,长叹道:“若不是世道不公,我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买卖。这儿子是我唯一的念想,我也是想为他多赚些,日后好用钱财换取个功名。确如姑娘所想,山间野猪精都是我等假扮。” 方宁想起那小和尚信誓旦旦与自己说起的两人高的野猪精,好奇道:“你们如何做到让小和尚全然相信的?” “我们没做山寇之前,是杂技团舞龙舞狮出身的”,隐旭望向后院柴房,幽声道:“那里有我们打下的三张猪皮,用针脚拼凑起来,两个人呈底座,第三个人踩上去,就能垒出一个硕大的猪精模样。为的就是将杀人越货一事嫁祸于精怪身上,也是怕我儿子怀疑我们身上,我不愿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魔头。” 方宁心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又冷声道:“天下事,公与不公,都要争。有人争得光明磊落,也有人想走捷径,又想讨得安心,所以将一切怪罪在世道上。我希望小和尚,不会走你们的老路。” 常威将隐旭带走后,又遣人检查了一番寺庙内所有住人的屋子,除了方宁救下的四人外,再无生还的人。 而那四人,也因迷药暂未苏醒,所以只能先行带下去,冷水灌醒,连夜审出个送队最终的去向。 如今运送队的领队已死,去向何处,方宁与沈昱真没把握。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ì?f?????ē?n?Ⅱ??????⑤?????????则?为?山?寨?佔?点 好在,方宁救下的运送队中有一人与魏督监所派领队的关系匪浅,所以知晓一些其中门道,严刑拷打之下,也就和盘托出了。 离青檀寺脚下十五里外的昌宇码头,是运送队的终点。 方宁从沈昱嘴里听说这些的时候,并不奇怪。 实则,早在他们踏上青檀寺时,方宁就考察过运送队的路线。 山路难走,但领队坚持走这条山道,极有可能看上的就是离此处最近的码头。 加之,水路运输这些铜矿,是最快的办法。 方宁等一切都已落尾声,回到屋中,见熟悉的窗外,同一片星空,星辰流转,竟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今夜星辰璀璨,四合星象中的轩辕十四如流彩满溢,自古此相为吉,代表仁慈、悲悯万物苍生,柔生德,咸化万物之意。 方宁只道,凶吉祸福自古相依,世道还是在人为。 第80章 罪首 次日天晴,日朗风清,方宁睡了一个极安稳的觉,日光落在檀香缭绕的山头,将一切的坏事皆抛诸脑后。 “此时下山,加快脚步的话,今日我们应能抵达昌宇码头。常威借给我们的手下刚好一十七人,加上我们,伪装成运送队的模样,运送铜矿,说不定能让我们直捣长龙,一举拿下魏督监背后之人。”方宁收拾完包裹,与沈昱邵夫子离开青檀寺,山道路窄,三人一前一后地跟着,马蹄轻快,乘风而去。 沈昱跟在方宁身后,沉肃道:“若真有如此简单,也算万幸。我就怕前路艰难,没等我们发现罪证,运送队的真貌就被发现了。师妹,你这一路过于胆大,切记藏锋。” 方宁挑眉回头,见沈昱长发高束,一根莹白玉簪盘住,露出利落分明的五官,感叹道:“许久未见师兄真貌,都快忘了我师兄貌若潘安,神采动人。” 沈昱马背不稳,额前青筋直跳,预感不好,“你有事说事。又来这套。” 方宁嘴角笑意未达眼底,紧了紧马绳,放慢脚步,与沈昱的马并肩而行,狠拍沈昱马背,看着沈昱的马急驰而去,而沈昱如摇晃的稻草人一般,在风中凌乱破碎。 她饶有兴致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