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嘛?喜欢我啊。” “咳。咳。咳。”张叔扬刚离方宁身边近些,被她的话吓得连退三步。 方宁似乎不满张叔扬的反应,幽怨道:“咳什么?我是什么毒物吗?” 沈昱识趣地退至一旁,见张叔扬脸涨的通红,说不出一个字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低声道:“这小子,着迷咯。” “闭嘴,我听得到。”方宁直觉沈昱该再走远些,不然她想把沈昱推下桥去。 张叔扬吭吭哧哧了好一会儿,似乎鼓足了勇气,朝着方宁一鞠躬,拿着手里的纸,扬声道:“方娘子,多谢你今日救下我。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有事用得着张某,尽可开口,这是寒舍住处。” 方宁嘴角微扯,觉得这张叔扬很像被她磨砺前的沈昱,身上透着三分傻气,七分赤诚。 她接过住址,摆手让张叔扬离开,临行前,答应道:“若是有可能,我愿替你查查偷窃一事。” 张叔扬回以一声苦笑,似乎没将方宁的话当真,只是再一鞠躬,自行离开。 沈昱此时,悠然走到方宁身边,感慨道:“这傻小子。我把他当未来妹夫,他将你当父母,岂不乱了辈分。” 方宁面上端满了不在意,好气道:“这倒没什么,我怕他再一鞠躬,给我送走了。所以师兄,衙门那边有什么线索?” 沈昱长舒口气,离桥廊走得远些,生怕自己没忍住将方宁推了下去,摇头道:“结案了,官府因着百姓压力,纷纷认为火凤审判,只能先判此案无凶。我也细审过当夜在秦府的小厮,都说秦老爷的书房里面藏着奇珍异宝,但一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他们对损失了哪些宝贝也不清楚,线索至此断了。” 方宁低头沉思,与沈昱交代起如烟一事时,怀疑道:“旁人也就算了。如烟也不能进去吗?” 沈昱似是想到什么,补充道:“那位秦老爷表面看来,豪掷千金给小妾买衣物舔首饰,但我听下人都说了。羽衣流仙裙与蓝钿朝凤钗都是前朝古董,那秦老爷对外说给如烟买的。实则是自己收到了书房的内库里去,你以为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网?址?f?a?B?u?y?e?ì????ü???ě?n???????②?⑤???????M 方宁见沈昱如此不忿,不由觉得好笑,人急起来,竟会连自己都骂一顿。 但这本就稀松平常,女子若一心攀着丈夫得财得势,也太过蠢笨。 并非男子一定不可靠,但若一个女子,一心靠着贪财好色的丈夫,以为能鸡犬升天,那她终会无处可靠。 “所以如烟跟着秦宝旭,实则并没有捞到什么特别的好处。那她为何会成为鹤从堂的座上宾,被人请进内室谈话?”方宁满腹犹疑,眨眼间,与沈昱出了暗巷。 如今,他们面前一左一右两条路,一条回客栈休息,另一条重回衙门。 沈昱见方宁已有目标,笑侃道:“你是要替那姓张的书生讨回公道?莫不是师妹与那书呆子已是两情相悦?” 方宁颜色如春波流转,面上的笑意寸寸结冰,一字一顿道:“师兄,你敢再说一遍吗?另外,天底下的书呆子也不止姓张一个吧,我看师兄你也算一个。” 沈昱面上的悚然与恐惧不像是装的,主动带路道:“去衙门审小贼,此事刻不容缓。这是本官应尽的义务。” “昂。”方宁扬扬下巴,一副作威作福的派头,跟在沈昱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县衙大牢,才幽幽一句,“好在师兄清正,没当狗官。” 她的最后两个字拉的极长,让领他们去地牢的衙差头更低一寸,生怕沈昱大发雷霆。 显然,这位上官对那位师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由对即将被审问的小贼心生怜悯。 方宁走到关押小贼的牢房拐角,能清楚瞧见那小贼的牢房构造。 牢房内,那小贼的石榻上还有一层软垫,与一路走来的破烂屋子截然不同,一眼便知被人精心打扫过。 小贼似是听到了他们来时的脚步声,啃着鸡腿的手一擦嘴,放声道:“张哥,李哥,今日上头的银子送到了?给我买杯酒喝喝呗,几日没喝,就馋这口了。” 方宁挑挑眉,望向身边的衙差。 衙差们皆已心虚地抬不起头,一切不言而喻。 她很奇怪,一个缺钱才去盗窃的小贼,究竟谁会为了他花钱买通衙役,减少牢狱之苦? “他可有家人?”方宁问向身边最近的小差。 那小差匆忙摇头,如实托出,“没有,从他关押到现在, 没见过任何朋友亲人来探望。” “那这是什么?”方宁指着那小贼碗里的红烧肉,目光炯炯,语调浅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 小差知道方宁与沈昱来头不小,将头伏得更低,颤巍道:“小的并未说谎。确实迄今为止,那小贼都没人来探望。但时不时会有几锭银子和飞信,扔进地牢中,让我们照顾好那小贼。我们也是见财起意,若让县老爷知道,免不了我等一顿板子,我们还指望这份差事糊口呢。” 方宁听罢,神情晦暗不明,只是摆手让他们先下去。 那些小厮不敢怠慢,替方宁开了门,便匆匆离开。 “哟,小娇娘,还是个冷脸美人。你也是上头派来给我的?”小贼瞧见方宁时,原本困倦的神色瞬间精神了起来。 方宁侧身,留出个过道,让那小贼瞧瞧身后跟着的人。 谁知,那小贼见沈昱穿着一身换下不久的常服,露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甚至还摸了一把沈昱的屁股,“哟,还有一个。上面那人还知道我男女通吃?” “噗。”方宁原本心情欠佳,那小贼一巴掌打上沈昱屁股的那一刻,心情舒畅到难以绷住冷傲的神情。 沈昱眼底的震惊几乎都要溢出来。 在那小贼还想上手摸他头发时,抬脚狠狠踹上小贼的腿,拧眉怒道:“大胆。你敢侮侮辱朝廷命官,活腻了吗!” 那小贼向后跌倒,被沈昱的气场吓到,但很快明白过来他们二人是来审问自己的,立刻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左右脸颊左右开弓,狂扇巴掌,“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青天大老爷。” 他埋得极低,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腹诽起来,“县令不是个五旬大腹老头吗?何时换了个如此貌美的小白脸。” 奈何方宁是个耳力惊人的,率先替沈昱回道:“这位不是青天大老爷。这位是青天大老爷的老爷,你可知他是名嗜杀成性的狗官,你得罪他的下场为何?” 沈昱对方宁的解释只觉得脑子和心都绷着根神经,揪着痛,抿唇默然,看方宁出招。 果然,那小贼不再打听沈昱身份,而是一个劲的磕头认罪。 方宁坐在小贼的软塌上,瞧了眼石桌上还有吃剩一半的葡萄,只觉小贼口中上面那人,应是给衙役了不少银两,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