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说着,方宁从袖中拿出一只香囊出来,“除此之外,我与他身上都带着这种百里可知对方踪迹的寻踪香。方才进入墓洞前我已点燃,他应当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 哒哒哒—— 果不其然,二人在原地等了不到一日,一阵马蹄声就从远方传来。 陈寅仔细一看,领头的是一位青年男子。 “快!走郊道,回京!柴威的暗卫已经追上来了!我让军队兵分两路,一队前往贼寇老巢,另一小队则做护卫来接你。可柴威派出的暗卫武艺皆是百里挑一,小队人少不敌,此时只能在队尾断后,掩护你们逃跑。”沈昱朝他们俩人喊道。 “嗖——” 箭风擦过耳边,是柴威和杀手追了上来。 三人骑的更快,后面兵器相交的声音愈发明显,沈昱和方宁一齐反身搭箭。 吁! ——后面急停坠马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沈昱的护卫不多了,侧面是悬崖,后面是马和人的尸体。 “想不到这逆贼的追随者有些本事。”沈昱愤恨的瞥了眼身后的追兵。 追的最凶的是一个样貌老成的首领。 方宁见他挥刀的手法,不由觉得十分熟悉。 但她无暇多想,他们已被逼到此地,只得背水一战! 方宁指间运起隐星镖,三枚隐星镖从她指尖飞出。眨眼间在空中化作九枚,直指面前刺客们的咽喉! 有人试图用刀剑去挡,可要么阻挡不急,要么直接被隐星镖削断了剑身。 刹那间,十余人身死。 然而,只有那个老成的首领挥刀击退了隐星镖,转瞬又挥刀杀死了一名护卫。 隐星镖被重重地弹回方宁手中。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击退了自己武器的人。 她认出来了! 那人用刀的手法,与她父亲遇害时身上的那道致命伤一模一样! 方宁登时怒火中烧,再次掉转马头,将三十六枚隐星镖尽数飞射而出,直取那首领性命。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μ???è?n??????????????c???M?则?为????寨?站?点 那首领被隐星镖围攻得狼狈至极,身上被划得破破烂烂,衣衫褴褛。但就在隐星镖要直击他要害之时,他收起反攻的心思,苟着拍马掉头,下令撤退,却不料慌乱中一枚令牌从他前襟内掉了出来。 他正想去接,却被另一枚隐星镖牵制住,只得弃之而逃。 攻守之势一旦异形,方宁一行人便势不可挡,一路势如破竹击退了来犯的杀手。唯一让方宁可惜的是,没有取到那人项上首级! 方宁下马,拾起那人掉了的令牌,只见上面明晃晃地刻着“任北”二字,大约是这群暗卫的身份铭牌。 方宁沉下脸色,想乘胜追击,沈昱在一旁显然看出了什么,握住她的手臂,劝道:“穷寇莫追。先走吧,师叔还在山寨那边等我们。” 方宁不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等回到谷地,时间已近日暮。 沈昱带来的军队清剿了此处的贼人,将被强制掠来的小卒和妇女遣返原籍,如有愿意成婚者,需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另行成婚。 不过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由于有某位大人物的通风报信,柴威早已提前一步得知了消息,被暗卫护送着逃走了。 幸而逃得太匆忙,书房内其与蒋太师勾结的证据未被带走。 等沈昱三人回去时,邵夫子已经带人将这些罪证收集完毕。 趁落日还未完全沉下,方宁与沈昱修书一封,将诸事简扼说明,还附上了陈寅这个举人平叛有功的事情,一并寄往京城。 不日,汴京便传来旨意,要沈昱三人将柴威等人谋反的证据,以及功臣陈寅一道带回京城。 事不宜迟,接到圣意后,四人将此事后续交与当地官府处理,即刻动身前往汴京...... 天空剖出细微的晨光,风还在簇簇的响。 山谷外的旷野从远方刮来冬日的风,四人驾着白马,带着一行护卫从平原疾驰而过。 不同于前几日的凶险狂奔,此时他们任由野马脱缰,无羁的在田野上奔驰。 每个人都有一种畅快萦绕心头。 第118章 谶言 汴京之富饶,不在雕梁画栋的金碧辉煌,而在方宁等人眼前的民生康和,酒意酣畅。 城墙内外,山河之间尽是画舫酒楼,朱瓦琉璃,将大宋盛世缀出一派繁盛瑞幸之风。 方宁、沈昱、邵夫子抵达汴京时,已过卯时。 夜幕拉下,红纸灯笼垂挂,汴京的风华皆承载在阳燧火色中。 “我就不随你们进皇城了,大殿森严,皇上龙威不可触,规矩太多,我不习惯,省的给你们添乱,方师侄又要埋怨我。城郊西北二里外的小坡上,有个青云观,是我的居所。你们有空可来找我玩啊,随时欢迎。”邵夫子并非是用与方宁等人商议的口吻,目光定在一‘阆品居’的酒楼前,马绳一拽便拐了弯。 方宁无甚在意,已然适应邵夫子的贪酒随性,只叮嘱了一句,“师叔你年纪大了,莫贪杯啊”。 倒是沈昱望着邵夫子一溜烟不见的身影,颇有意趣地回忆道:“皇上每每遇到师叔,都想招他入仕,可每每都会 被拒,着实有些尴尬。好在皇上宽仁大度,从不计较,还夸赞师叔是谪仙之人,不该在阴诡朝廷中淹埋。皇上是明君,但伴君如伴虎,师叔避而不见是对的,否则再拒几回,皇上面子终归挂不住,也会惹来其他朝臣的嫉妒了。” “做个逍遥散人也很好。”方宁淡淡说着,举目四顾。 她自少时离京,便再没回过汴京,多少有些近乡情怯,尤其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皇上,神色也多了份肃穆,心道:“父亲,希望我这次回来,能让恶人伏法、真相不再蒙尘,能尽快为你、为师傅报仇雪恨。” 过了朱雀大街,按规矩做了几道盘问、查验,二人终于来到大庆殿门前候着。 沈昱见方宁手中一直攥着柴威信件,开口,“当今皇上年刚过三十,但为君已有十数载。陛下年幼丧父,蒋太师不仅教他为君之道,亦授予他如何为人父为人子,亦师亦父,此等感情,绝非我们三言两语就能分化。若是陛下不信这些,切莫与其争执,要徐徐图之。不可太过激进。况且蒋太师是当朝宰辅,心机深沉,势力遍布,你可不要给自己挖坑。” “我明白。”方宁淡淡嗯了一声,瞧着皇门梁宇上偌大“明堂”二字,神翰雄伟,势若飞动,从容道:“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事在人为,陛下与蒋太师的情分难以撼动,我心亦不可撼。” 说话间,殿门大敞,一身着四爪蟒袍的公公碎步朝二人走来。那蟒袍银线云纹大氅足以见其身份贵重, 沈昱立刻朝着那公公拱手礼拜,微笑道:“何公公,有劳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