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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6(1 / 1)

方宁也察觉不对,闭目照做,隐约听见声声低鸣从东南巽位传来,再睁眼时,已是耳清目明。 沈昱接道:“这是致幻声律,借古震裂隙造共鸣腔。” “那这雷声又是什么?”方宁不解。 语罢,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旋即振腕甩出三枚隐星镖,精钢与几处青石相击迸出火星。 镖尾暗藏的磷粉遇风自燃,在浓雾中烧灼出三道蛇形火径。 月光顺着火径穿透雾障,二十步外七具 “活尸”正将紫晶填入岩缝,每块晶石都嵌着水银浇筑的八卦纹。 “辰州雷公墨”,沈昱拧眉,倏忽想起,“遇地火则生雷云之气。他们在仿效张衡候风地动仪造雷引!” 顷刻之间,方宁的第四枚隐星镖已楔入山岩,镖身擦过岩中铁砂声声激响。 很快,山石尽碎。 活尸手里的紫晶悉数碎裂,整座山体顿时雾清,幽寂得仿若从未有过雷鸣。 “走吧。”沈昱长吐浊气,拍了拍在原地愣神的方宁。 方宁品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回头望去。 方才破阵之时,她耳中虽不真切,但隐约听见三声异响。 第一次是枯枝断裂声,第二次是背后惊鸟飞起,第三次她故意将隐星镖射向空处,镖刃回旋时带起半片染血的鸦羽。 有人在窥视她? 方宁虽不确定,但寒毛微竖,隐隐不安。 等山雾散尽,活尸们迟缓的脚步声复又重现在雪地上,而他们神色呆滞,似乎全然忘记了先前搏斗一事。 方宁与沈昱视线相对,继续尾随,枯枝断裂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们去的方向,是北山断崖。”沈昱望着远处隐在云中的陡峭山影,与云深孤月下升起的袅袅炊烟,脸色极不好看,“那里陡峭至极,因常年有登山徒摔下悬崖,后被大理寺管制,不允许寻常人进入。” 方宁紧跟在活尸身后,脚步更急,“那只能说明,大理寺也有奸佞。” 二人再行三十里,视线豁然开朗,篝火将断崖照得通明。 十来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正从木车上卸下麻袋,雪白米粒从破口处簌簌洒落。 香甜的米香混着桂花蜜的甜腻随风飘来,引得林中饥民如提线木偶般涌出。 “是半月前城郊闹饥荒的流民。”方宁寻了处峭壁藏身,细细打量,认出几个曾在永宁坊施粥棚见过的面孔,“我记得,蒋太师上奏说已妥善安置。” 沈昱瞧见那些“流民“接过米袋时,手腕内侧都浮着青紫色脉络,与活尸溃烂前的症状如出一辙,清正的脸上第一次闪过阴鸷,“这些米袋,是让这些流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缘由吧。” 方宁不语,只是低叹了口气,绕至断崖西侧,一股子浓厚的腥臭扑面而来。 她这才看清,本该是峭壁的位置竟被凿出三丈宽的隧道,洞内火把连成长龙,尽头隐约传来铁器撞击声。 “这里是军营?”方宁带着沈昱,贴着石壁滑入隧道,所行所及之处,尽是兵器与火药,体量之大,能炸穿两座汴京城。 二人绕开巡逻士兵,在隧道中转过第七道弯时,沈昱猛地将她按在阴影里。 他们挪至十步外的开阔洞窟中,里面垂挂着上百个铁笼,每个笼中都蜷缩着面色青灰的活尸。 中央石台上摆满琉璃瓶罐,暗红药液里浸泡着还在抽搐的脏器。 “西南蛇心草,南诏血蟾卵。”方宁指尖拂过药柜标签,在底层抽出一本《万蛊录》,翻开第一页,眼目骤缩,寒意倾体。 竟是辽语?!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ē?n??????????5???????m?则?为????寨?佔?点 方宁将《万蛊录》交给沈昱翻译,也只得到他寥寥几句。 “这似乎是辽国秘术,上面记载着经脉图,他们在用蛊术篡改人体经络,让中毒者听凭哨音操纵。就像驯兽”。 方宁攥紧袖中隐星镖的指尖微微发颤,山风掠过颈后未干的汗水,激得她脊骨生寒。 她望着远处汴京上空妖异的赤色星芒,喉间似哽着淬毒的银针,“这里还真是来对了,汴京脚下横生出许多驻守边关的将领,筑起的军营里竟然是辽人秘术。其心可诛。” 她咬住下唇,青石板映出晃动的烛龙虚影,“究竟还藏了多少阴谋诡计,是你我不知的,怕是这皇城地底,早被蛀空了百丈深窟。这些年陛下毫无察觉吗?他不知宽以待人,会让人得寸进尺吗?菩萨还要霹雳手段,金刚必要时也需怒目。仁慈有何用?重文轻武的弊处!” 沈昱不言,也不敢多言。 他前所未有的认同师妹的话,视线望向角落油布盖住的箱物,一把掀开。 露出半车捆扎整齐的药包,封口处赫然印着户部漕运的虎头徽记,二人脱口而出,“粮草。” 两人顷刻了然。 在汴京存放的炸药位置中,恰有军队粮仓。 他们是想待粮草被烟火焚烧殆尽后,再将这些掺了蛊毒的药包混入军粮,待将领们毒发时,接管兵权。 整个汴京便成瓮中之鳖。 “我们即刻进宫面圣,这座毒营必有辽人的手笔,得让陛下即刻查封此处。”方宁将那些药包塞入怀中,欲保留罪证。 然而,一缕清冷的檀香忽然飘来,与这屋子里的咸腥药气迥异,惹得方宁重新再看了一遍包装袋上的“血蟾卵”三字,才敢放心。 “快走!”沈昱唤方宁,想拖着她尽快离开。 谁知,洞外却突然传来金铁交鸣。 “来不及了,往这儿来。”方宁扯着沈昱滚进药柜缝隙的刹那。 三个黑袍人逼近,对立面还站着一人。 那人身上的玄铁鳞甲残破不堪,手中断剑插进岩缝才勉强站立。 药炉内的灯火照亮他胸前虎头吞金铠,这是四品以上武将才能穿戴的制式。 “闽中守将陈东来。上月密报说他擅离驻地,原是来了这儿。”沈昱心中大惑,小声对方宁说。 方宁正凭借这缝隙观察起陈东来左肩的伤口。 伤口直逼胸脯,若再不止血,恐怕是活不了了。 谁知,陈东来全然不顾伤势,拼了命的对敌,断剑横扫黑袍人下盘。 金铁相撞的刹那,他染血的甲胄缝隙里滚出半枚褪色的平安符,符纸边缘焦黑如被火舌舔舐。 他剑锋突然转向劈开为首辽人的广袖。 袖子的玄色布料裂处,赫然露出手臂上赤金蟠龙刺青,在火光中狰狞毕现。 果然,是辽国人。 咸腥的药味灌入方宁鼻腔,让她一阵作呕,忽地想起司宴那双总噙着笑意的眼,仿佛寒潭下蛰伏的蛟影。 方宁望着那三个黑袍人,袖中隐星镖已经决心出手。 无论如何,她都得留个活口问清楚真相。 方宁旋身出来,踢翻药炉,沸腾的毒液泼向辽人面门,袖中寒芒自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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