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给受害的宁王。 这是开春以来难得的大热闹,刘宅门前挤满了人。宅内哭声震天,宅外是笑嘻嘻嗑瓜子的百姓。 与试的举子们深爱这个故事,赞宁王为真君子。一时间,宁王深仁厚泽、心慈好善的美名传遍顺都。 庆王亦卷入朝野舆论:你的人要杀宁王,你说跟你无关,谁信?这就叫,黄鼠狼立在空鸡棚,不是你也是你。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庆王的党羽全都恨透了刘衡,暗中痛骂其愚蠢。虽然,刘衡算是这些人中比较能干的。 刘宅被抄次日,楚翊携家人考察了一下生药铺。 这四间铺面地段好,每月都能盈利百余两银子。小两口一合计,干脆别出兑了,直接接手,还用从前那批雇员和进货渠道。每人涨一成工钱,大家都对新东家感恩戴德。 陈为兴高采烈,分析生意前景:“来生药铺抓药的,都是病人。病能好,自然皆大欢喜。万一驾鹤西游,药铺掌柜可以将家属引荐到棺材铺,将生意衔接过去。一生一死,大包大揽。” 叶星辞挥动两只小熊掌,说听上去很怪,但也有一定道理。 第204章 我看透你了 他在其中一间最大的生药铺闲逛,听掌柜为楚翊清点库存。 浓浓的药味儿从存放药材的百子柜钻出,在屋里弥漫,但不难闻。名贵药材,都放在锡器中贮存,防潮隔热。鹿茸要和花椒放在一起,因其易生虫,而辛味驱虫。 叶星辞心里一动,向伙计打听,近期有没有磨制闹羊花和海芋的粉末——他施粥时,上百民众中了二物混合之毒,连襁褓婴儿也深受其害。 “有啊。”伙计坦然道,“刘大人……逆贼刘衡说,他带回家药老鼠用。” 破案了,在粥里投毒的也是此人! 叶星辞愤恨难抑,但刘衡即将遭受极刑,也算有了报应。要是将投毒的罪过加上,他那侥幸逃过一劫的妻妾儿女恐怕又要受株连。可是,他的恶行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踱到与掌柜交谈的夫君身边,戳戳男人右肩,却从左侧闪出,嘻嘻一笑。 他说起投毒一事八成也是刘衡所为,问楚翊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提审刘衡,查明真相,承天府那边也好结案,咱家的大铁锅还留在那做证物呢!别担心,皇上说不杀他全家,就不会变卦。” “对哦,大铁锅离家多日,很孤单的。” 楚翊继续浏览货单,对掌柜道:“店里有羚羊角?这可是金贵东西,能平肝熄风、清热解毒。磨成粉送我府上,我管家前阵子上了一股急火,到现在还没消。” W?a?n?g?址?f?a?B?u?Y?e?????????e?n?????????????????? 掌柜恭敬地颔首。 叶星辞也跟着看,灵动的目光掠过一味药,又迅速定住,用露出一半的手指点了点:“大马蛇子,指的是大蜥蜴吗?” 问完,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楚翊。后者呼吸一滞,挺拔的身躯震了一下。二人心心相印,默契地回忆起同一件事——压在御花园凉亭之下大蜥蜴。当时,楚翊断定这是在魇镇先皇。 “没错,在药材里,蜥蜴又叫马蛇子。”掌柜细心解释,“能消瘿散瘰,焙干后入药,可治癫痫癔症。粉末与香油混合,调敷于患处,可治疮毒冻伤。” 楚翊眉心紧蹙,追问:“他给三爷送过这东西?” “这倒没有,不过给四爷送过。”掌柜捋捋胡须回忆着,“去年年初,有药商送来一条一尺多长的大蜥蜴,十分罕见,刘衡当成野味送给四爷了。” “不对吧,他以前可是跟着三爷混的。”叶星辞纳闷。 掌柜压低声音:“其实,他和四爷素有来往,常送些药材。” 叶星辞恍然。 难怪,刘衡能在瑞王兼地案的后续清算中全身而退!原来一直都是墙头草。他看向楚翊,见男人的眸光凝重肃杀如两团黑冰,唇色苍白。 “逸之哥哥,你来。” 小两口快步来到生药铺后堂僻静处,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ì???ü???e?n?2????②?5?.???????则?为????寨?佔?点 叶星辞直抒己见:“你在想,庆王是不是根本没把蜥蜴炒了吃,而是趁着御花园翻修,埋在凉亭底下,魇镇先皇?” 楚翊神色冰冷,轻轻点头。 “现在想来,去年中秋,庆王的表现有点奇怪。”叶星辞回忆那场令瑞王跌破红尘、直通佛门的宫廷夜宴,“当时,庆王也认为凉亭下压着蜥蜴是在魇镇属龙的先皇,要把这重罪加在你三哥头上。你三哥已经懵了,面对诘问没有反应。换一种角度想,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庆王在说啥。”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楚翊喃喃道,哀戚地捂额。 假如,蜥蜴真是庆王所埋,那实在令人悲哀。叶星辞替自己的“前夫”,胖墩墩的世宗皇帝而难过。他的三弟毒杀他,四弟魇镇他。 这还说明了一件事:庆王如今的阴险,不是瑞王所逼,而是他本性如此。或许,从恒辰太子薨逝后,他就起了和瑞王相同的念头。他不敢动手,便用阴邪的方式诅咒皇兄。 “不然,我们去一趟崇陵,问问你三哥?”叶星辞提议。 “没用。”楚翊否定道,“无论他有没有在凉亭下压蜥蜴,他都会说不知道。这事太悬了,一切都只是猜想,无凭无据。先攥在手里,别透露给任何人。” 一阵穿堂风,叶星辞忽然遍体生寒,紧了紧衣襟。 ** 在叶星辞每日狂饮鸽子汤时,他敬重的太子殿下正被放鸽子。 第二次放了太子鸽子之后,夏小满仍频频被指名送药,却不准踏进东宫大门。众目睽睽,他就那么候着,往往一站就是大半时辰。 这是一种无声的责罚和羞辱,但夏小满不在意。比起他在渡船上所受的折辱,这就像被蚊子叮一下。苦难,令他愈发皮实了。 这天,他又端着凉透的汤药在宫门外“罚站”,琳儿迎着春风碎步而来,婀娜多姿。她接过托盘,凑近悄声道:“殿下要我告诉你,今夜你要是不去幽兰宫,他就罚我去浣衣局。” 夏小满无奈一笑,点点头。 “可别忘了啊!”她转身走了,又折返,焦虑道:“殿下的语气很严厉,你是不是挪用了东宫的什么款项,他才半夜审问你?你送我的银子,是你自己的么?” 夏小满一愣,叫她放心,他没贪污公款。 为了朋友不受责备,这夜子时,夏小满去了幽兰宫。夜风中满是花香,虽是荒废的宫殿,却也野花盛放,月色下幽美静谧。 “我想出宫生活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等一下,就这么说吧。”他自顾自嘟囔待会儿要说的话。衣摆扫过高密的野草野花,带来拉扯感,像有人在挽留他。 接连的罚站,令他有空思考。 他真的有点想走,不是过江给太子的心上人捎口信那样归去匆匆,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