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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1 / 1)

普通人相提并论,但说到底也还是个人,他不知道陈泊秋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从生科所回来,他昏睡了半天,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工作。他右眼早就失明,仅剩的左眼越来越不好,记忆也有些混乱,记不清自己吃没吃过东西,睡没睡过觉,记不清家在哪里,想让邢越去帮忙拿个东西,却又想不起来位置。但是疫苗研究这件事,好像是他的一种本能或者天赋,除了有时候需要邢越给他梳理一下节点和进度,其他的地方基本不会掉链子。 邢越愁眉苦脸地回到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原本在办公桌前写报告的陈泊秋不知道哪儿去了,办公桌一片凌乱,还没干涸的血迹溅得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废纸篓里又多了几张染血的纸团。 邢越傻眼了,他慌忙找地方放下手中的文件,心乱如麻地想了一会儿,猛然惊觉今天是凌澜博士返回四季沧海的日子。他对陈泊秋不够了解,眼下也只能笃定他应该是去了港口,来不及再纠结什么,抬腿便往外冲。 — 陈泊秋怀里抱着鲜花,艰难地在人群中前行。 这条路上挤满了很多手捧花束的人,他们都是要送花给凌澜博士的。 他扎了两束鲜花,一束给博士,另一束想托博士带到四季沧海上给哥哥。 他选了长势最好、生命力最旺盛的花朵,剪掉杂冗的枝叶,用坚固的特种纸袋子盛好新鲜湿润的花泥,封住脆弱细嫩的根茎,然后妥帖地扎好,外面再套上透明的薄膜。 对离开培养室的花朵来说,海角的空气和温度都非常恶劣,有些本身就很脆弱的品种,可能一拿出来就枯萎的,他尽力把它们都保护好。 他看东西总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不知道自己扎得究竟好不好看,但他把手洗了,也戴着口罩去扎花,并且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过,花束没有沾到血渍和污渍,很干净的。 海角很冷,失去臭氧层保护,阳光显得尤为毒辣,却一点也不温暖,陈泊秋越走越慢,他开始浑身发冷,晕眩干呕。 他努力睁着眼睛想看清前路,却总是有一大片的黑雾压下来又散去,循环往复,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是昏黑颠倒的模样,心跳乏力而沉重,轰隆隆地敲打着胸膛。 他好像听到有人说,看到林荣平上将的三栖车了,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听三栖车的引擎声。 他对三栖车驱动的声音极其敏感。以前在陆宗停家里的时候,他如果听到这个声音,知道多半就是陆宗停回来了,他就会尽快收拾一下,在他到家之前离开,只是因为很少能见到他,他会在楼道的角落里看一看他,小孩儿瘦了没有,受伤了没有,他都看着记着,然后等他进屋合上房门,他才离开。 他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听到了捕捉到了熟悉的引擎声,也判断出了大概的方向,然后抱紧了怀里的花束,朝那个声音追去。 他脚腕上铁链割出来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走路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痛,跑起来更是像刀刃反复凌迟一般,可是那种痛跟引擎声越来越远,仿佛把他的心脏也抽出去很远很远的痛是无法比拟的。 他快要没有时间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ü???ē?n?②????Ⅱ????????????则?为?山?寨?佔?点 他知道博士很可能不会收下花,他在摘花的时候就知道,但他还是拼命地想追上那辆车。 很多事情,他从来都很明白是没有希望的,所以他没有想过争取,他选择等。 他等的不是希望,而是彻底的绝望。 他在等他们永远不再需要他,永远不会回来见他的那天。 可是他快要没有时间了,哥哥还在等他的花。 他极力避让着人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引来了注目。 “谁在追车啊,有没有规矩?疯了吧。” “这不是陈泊秋吗?怎么跟个疯子一样?” “还真是!” “陈泊秋凭什么给凌澜博士送花,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他吗的,谁知道他想干什么,拦住他!” 人们恼羞成怒地发现,陈泊秋跑得太快了,他们追不上,于是有人举起花瓶朝他扔去。 花瓶砸中了他的后脑,他因为惯性踉跄着又往前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重重跪倒在了地上,怀里的花束也摔出了很远。 他下意识地想再爬起来,人们都没想到那个花瓶真的就这样打中他,生怕他会爬起来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但他只是慢慢地往摔落在地上的花束爬去。 看他好像没有反击的意思,有人便上前几步朝他喊道:“陈泊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杀死林少将的刽子手,是林上将和凌澜博士的仇人,他们不可能会要你的花!你再追过去,下场只会更难看!” 陈泊秋似乎没听见,他一直在往前膝行,手在地上笨拙地胡乱摸索,但是没有再摸到他的花,他什么都看不到,根本就找不到了。 他对身边人的辱骂和恐吓置若罔闻,像个被父母遗弃在野外的孩子,茫然失措地僵在原地。 过了很久,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喉咙里含着瘀血,含糊不清地道:“您好……?” “有……两束花……” “可以帮我……送……吗?” “谢谢……” 他在人来人往中,把这几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了很多遍,只要有脚步声靠近,他就不厌其烦地恳求,可是没有人听清楚,也没有人愿意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他只是想送一束花。 但是他的花已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枯萎了。 第28章 奔赴 邢越赶到港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陈泊秋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低垂着眼睫发呆,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白得透明,邢越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他们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邢越找到了人,本来松了口气,看到他的样子却又难过起来。 陈泊秋微微偏过脑袋,好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就慢慢地把身体朝另一边挪。他手里攥着个平安符,是他用小柠檬的襁褓缝的。襁褓上的血迹太多没办法彻底洗净,他就拆了一点布料,把被血迹浸透后变得又皱又脆的销毁证明折了几折缝在里面。针脚歪歪扭扭的,却很细致绵密,他缝好后就一直贴身带着,小小的一个,握在手心里却是暖的。 “是我,博士。”邢越连忙说。 陈泊秋似乎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含糊地问:“你去......哪里?” 他的声音把邢越吓了一跳,他知道陈泊秋肺不好,常年咳嗽也伤了嗓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很哑,有时候会说得不太清楚,他听久了也习惯了。但是现在,他好像是刚从一场大火里逃出来,嗓子被滚烫的烟尘和火星灼伤了,导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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