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整洁干净,虽然写得满满当当,但却令人一目了然。 温艽艽把东西接过去之后,陈泊秋的手垂在身侧,终于开始不可遏制地发着抖,因为开启狼瞳短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他掩藏在口罩下的嘴唇已经是灰白一片,微微开阖着吃力地呼吸。 旁边就有木凳子,他没有坐,看着陆宗停走向温艽艽,就往后退开让出一条路,去找自己的药箱,太阳穴抽搐着的疼痛传遍整个后脑,他无声地干呕着,眼前昏花重影不断。 他站在陆宗停和温艽艽身后,听他们说了几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声音已经非常难听,便又摸出纸笔,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安静地站在原地等。 “陈博士有什么想法吗?对这批样本的来源?”温艽艽探过头问,“我看这几管的血样检测结果,群体性特征蛮明显,初步推测可能是海角附近有小型的人类迁移活动,在行进途中遇到了畸形种攻击感染。” “嗯、嗯。”陈泊秋喉咙里发出两个细弱而干涩的单音节,然后把手中那张有些濡湿的纸条递了过去。 温艽艽接过去,上面写着六个字:人才引进计划。 温艽艽和陆宗停皆是一惊,可等他们抬起头,陈泊秋已经不在帐内,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一样都没留下来,所有他碰过的东西都已经收拾整齐回归原位。 陆宗停发现自己给他倒的水还原封不动地放着,一口都没有喝。 第33章 烈酒 空气寂静了片刻后,温艽艽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他好像不是很想跟你待在一起。” “......”陆宗停面色沉了沉,却没对此做什么回应,而是用多维仪联系了林荣平。 林荣平接得很快:“宗停。” “叔叔,”陆宗停声音有些嘶哑,“雷普让你去接应岩桑海角的人才团队,出发了吗?” “他们的舰艇还没进入我们接应的范围,不过在做准备了,”林荣平温和地答,“怎么了?” 陆宗停蹙了蹙眉:“联系得上他们吗?” “一直都保持联系,没有险情。” 陆宗停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而焦灼的神情,他低下头去,从兜里翻出来一盒烟,点燃:“没有险情,是他们亲口说的?” 林荣平失笑:“难道你觉得,是我编故事骗你?” “不是。”陆宗停连忙否认,随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林荣平。 温艽艽说血样具有群体性特征,推测是小型人类迁移活动遇到畸形种袭击,陈泊秋提出人才团队的猜测,二者看似对上了,但林荣平却说人才团队没有遭遇险情。 林荣平固然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那么假设这批感染体真的来自人才团队,他们却否认自己遇到险情,会说明什么? 这八成跟畸形种组织脱不了干系。他们在通过一种自导自演的方式,试图侵袭十方海角,但人才团队的背后是岩桑海角,难道岩桑海角跟畸形种之前有什么勾结?或者说,畸形种组织在岩桑海角和十方海角的眼皮底下,让运送人才团队的舰组集体失能,该杀的杀该感染的感染,控制了联络台,给两方海角释放没有险情的假消息? 无论哪种可能都让陆宗停觉得毛骨悚然。林荣平却依旧温和平静:“宗停,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在这批感染体是否跟人才团队有关的问题上,你有些先入为主操之过急。” 陆宗停叹了口气,脸色发白地吸了口烟:“或许吧。” “如果你很担心,我可以让雷普联系岩桑方提供本次人才团队的基因信息,用来跟你们手上的血样比对,或许会有帮助。”林荣平声线柔和平缓,带着明显的安抚之意。 “您说得对,这么简单直接的思路我都忘了。”陆宗停苦笑。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ē?n?2?????????????o?M?则?为????寨?站?点 温艽艽在一边整理报告,一边有些好奇地打量陆宗停,心里想这人平时虽然也不摆上校的架子,但并不能说是好相处,这会儿在林上将面前又乖又怂,跟个小孩儿似的,倒还挺好玩。 林荣平笑道:“你跟雷普不对付,这趟活儿我帮你跑了,回来得请我喝酒。” “……抱歉,好久没去看您了。”陆宗停尾音微哽,眼眶隐约泛红。 “这说的什么话,你任务那么重,一年能回几次海角。我又不是躺床上动不了了,还需要人看?”林荣平笑得咳嗽起来,声音嘶哑了几分,却依旧满是慈爱笑意,“有时间就喝酒,没时间呢,叔叔也不勉强你,你辛苦了。” 陆宗停似乎完全忘记了温艽艽在,林荣平一句你辛苦了,让他情绪骤然失控,他颤抖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伸手撑住了桌沿。 他并不是因为觉得辛苦,他是忽然觉得心脏像被剜掉了,胸口空落落的冷。他这个人似乎天生为战场而生,打一辈子仗死在荒郊野岭或冰河裂谷就是最好的归宿,高官厚禄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想沾,如果不是林止聿死了,如果不是林荣平因此精力大挫难以掌权,怎么轮得到他来做这个总兵,他们父子本有无量前程,却戛然而止。 他不辛苦,他心疼。 “宗停,怎么不说话了?”察觉到他的异常,林荣平唤道。 陆宗停克制着翻涌的情绪,说不上来话。 “跟泊秋吵架了?”林荣平语气并无变化,他完全无意引出林止聿的事情,而是像长辈看待小夫妻日常争吵一般,轻轻地笑了笑,“怕不是你又自己生闷气,泊秋跟你也吵不起来。” 陆宗停忍了又忍,终于轻轻吐出口气:“没吵。” 林荣平笑了笑,也不追究:“他在哪呢?你阿姨从四季沧海给他带了些新鲜的果蔬,我想给他送过去,联系不上他。” “……”陆宗停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我看了一下,果子都是些硬脆的,他不太能吃,你方便的话就给他切薄或者打成果泥……” 陆宗停还没怎么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哪有那么娇气?” 林荣平难得肃声:“他是你老婆,娇气也要顺着的,我对你阿姨也是这样。” 温艽艽小声嘀咕:“就是。这样迟早没老婆。” 陆宗停听到温艽艽的吐槽,忽然想起了什么:“叔叔,您说他不太能吃硬脆的果子,是因为脖子上的东西吗?” “唔……脖环是吗?可能是有一点影响。不过我听你阿姨说,他生下来肺就不好,气管、喉管也因此比较脆弱,硬质的东西是不太能吃的。” 陆宗停追问道:“那个脖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爸爸给他戴上的?” “是,中岳说,那是给他治肺病用的。” 陆宗停张了张嘴,差点就问出我哥有没有提过这个脖环,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林荣平却似乎有心电感应一般,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