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很快就拔地而起,地面跟着一阵剧烈震荡,陆宗停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差点被荡了出去,眼前金星乱冒,只能仓促放出冰雾冻住那根正在往陈泊秋后背抽来的藤蔓。 冰柱成型了,他刚想喘口气,就觉得怀里一空,他意识到是陈泊秋离开了,慌乱地伸手往前一抓,失声喊道:“泊秋!” 他什么也没抓到,心脏跟着狂跳起来,周身的疼痛都被抛诸脑后,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依稀看见陈泊秋迎着那根被冻住的藤蔓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而当他耳朵里听到了冰柱碎裂的声音时,陈泊秋竟往前走了一步。 “泊秋,陈泊秋!!”陆宗停边喊着边冲过去,嗓子眼里几乎吼出血来,却吼不动陈泊秋。 冰柱应声而裂,藤蔓挣脱出来,扭动躯干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根茎处的肉瘤极速膨胀,墨绿色的脓液眼看着就要破囊而出。 千钧一发之际,陆宗停将陈泊秋拽入自己怀中,藤蔓扑在陈泊秋的实验台上,上面的试剂和仪器狼藉地飞了一地,而藤蔓也被各种不知名的药液腐蚀得吱哇乱叫,抽搐着将躯干从窗户缩了回去。 陈泊秋手里握着一支装满褐色药液的针筒,怔怔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神情变得空洞茫然,脚下也逐渐站立不住,却又被陆宗停强硬地支撑着。 陆宗停不断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但刚才的那一幕和陈泊秋扯下脖环的画面几乎就要重叠在一起,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惊恐和崩溃。 “你在做什么呢,泊秋?”陆宗停双目赤红,声音嘶哑,神经质地重复着问话,“告诉我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还能够克制,手上的力道却失衡,几乎要掐进陈泊秋的骨头里,陈泊秋疼得发抖,青白的嘴唇也跟着哆嗦不止,说不出来话,陆宗停因此变得更加焦急崩溃:“你刚刚为什么站着不动?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陈泊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长久以来面对陆宗停无端怒火的习惯,他没有挣扎,也疼得动不了。 如果实验台没有被毁,或许他还能勉强和陆宗停解释一两句,但眼下他能想的事情只有他的实验。 满桌的实验成果,他应该怎么挽救?挽救不了的他应该怎么恢复?答应了陆上校的进度又应该怎么样去追赶上呢?如果他做不到,会面临的是流放还是极刑? 脑海里大约有了些方案的轮廓,他下意识地开口道:“上校,我、我记录了目前的实验数据,我......我会……” 陆宗停掐着他胳膊的手忽然用力收紧,疼痛从那一块骨头蔓延开来,疼到整片胸口,他竭力吞咽着喉间的血腥气,神情仓惶地看着陆宗停。 “泊秋,算我求求你,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陆宗停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听完陈泊秋那些答非所问的话,他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后怕地发抖,“就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陈泊秋机械地点着头,说自己会把事情做完。 陆宗停更加崩溃,他觉得自己胸口疼得几乎要裂开了,他想要和陈泊秋说得更清楚一点,却忽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拉开。 — “陆宗停,你又发什么疯?这是时候吗?!”温艽艽气喘吁吁地拦在陆宗停和陈泊秋之间,“知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子?” 温艽艽的出现算是给陆宗停泼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一些,脑子却又像胶住了一般无法思考,僵硬的嘴唇抽动几下,才本能地问出来一句:“外面怎么了?” “到处都是变异的植物,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的,”温艽艽看清了实验室的糟糕环境之后,抚了抚额,“人家都打到你们这里来了,你还在跟陈博士发疯,我服了你了。” 陆宗停闭着眼睛喘了口气,脸色苍白地对陈泊秋挤出一个笑容:“抱歉,泊秋,我……” 他眼眶红了一圈,想说什么却又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哑声道:“我得……先忙一会,你好好地休息一会,我马上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ǐ??????????n????〇?②?5?????????则?为????寨?站?点 陈泊秋点了点头,顺从地在角落处一张椅子上坐下。 陆宗停立刻拉住温艽艽问:“萝卜呢?” 原本像木偶一般坐着的陈泊秋似乎动了动,温艽艽看过去之后他又愣愣地僵住了,她叹了口气道:“许慎带着,安全得很,有什么问题就往天上飞,那些植物再怎么变异也上不了天。” 陆宗停想想也有道理,默默翻看了几张电屏上奇形怪状的植物异种图片,若有所思地道:“这些东西……难道就是洛橙说的怪味道催生的?” “十有八九。”温艽艽说。 陈泊秋起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发呆,却是在努力听着温艽艽向陆宗停汇报的内容,耳朵里模模糊糊地能听进去一些,他勉强拼凑成完整的信息,拿了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他很难和别人正常沟通,也不太适应更新迭代了好几轮的多维仪电子屏,所以就算写字对他来说极为吃力,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实验室里被藤蔓异种搅得乱七八糟,没有一张桌子是能用的,他只能蹲下去垫着膝盖写。 这样的姿势对他来说很吃力,他勉强写了一会,头部忽然一阵剧痛,他恍惚地着喘了口气,他回过神来时,纸张上已是一片血污。 他将纸张揉成一团,蜷缩着半蹲在角落里,一边擦拭口鼻,一边吞咽着倒流进喉咙口的腥甜血液。 这或许不是坏事,因为他发现自己脑袋没有那么昏沉了,眼睛能看得更清楚些。他看到地面上有一小截还在扭动的,来自于藤蔓异种的残肢——这是他非常需要的东西。 他立刻取出收在口袋里的针筒,将里面的药液注射进了残肢体内,不过十几秒时间,它就迅速枯萎衰败下去,就像以前的植物感染病毒后就迅速枯死的症状。 他眼前一亮,苍白的脸上隐约有几分欣喜的样子。w?a?n?g?阯?f?a?b?u?页?ī???????e?n???0???????.??????? — “目前来说,因为你之前做了一定的准备工作,就这群植物异种的攻击性而言,整体情况都还在可控范围内,但植物变异是前所未有的情况,这个概念和事实给十方海角带来的冲击很难估量,”温艽艽总结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也别在这耽搁太久了,早点去军统部主持大局,不然雷普又该开始瞎搞。” “攻击性不强,规模也不大,但是是洛橙提醒过的事情,也就是说,这多半是陈中岳主导的,”陆宗停烦闷起来,“他到底想干嘛?” “没人知道,”温艽艽摇了摇头,“上将那边也没有新的进展。” 陆宗停沉默下来。 温艽艽的目光在他和陈泊秋之间来回流转:“如果你真的觉得是陈中岳主导,要不和陈博士讨论一下看看?或许他会有更合理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