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陆乩野抢走了。 殷乐漪心中更为失落,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弥补鄯州百姓一二呢? 直到被送回关押她的院子后,她的脑子里还一直在想这件事。 晚膳到了时辰便有人为她按时送到屋内,两碟小菜一碗热粥一个馒头,比起殷乐漪从前做公主时用的晚膳只能算是寒碜,可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百姓来说,便是救命的饭。 她只喝了一起送来治愈风寒的汤药,即便药苦得她想落泪,她也没动一口吃食,等嘴里的苦劲缓和下去,她将吃食原封不动地装进食盒里,打开了屋门。 天色已黑,院中虽点了灯,但并不算明亮。 方才傅谨送她到院中时还不见那头狼的踪影,但殷乐漪可以确定它一定是藏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尽量放轻了脚步声。 意料之外的,殷乐漪从院子里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吃一堑长一智,驿站内有巡逻的魏兵,她没有自不量力到以为凭 自己便能跑出驿站将这份吃食送出去。她是想找为她送三餐的士兵,托他将这份吃食送出去。 她记得那士兵也是巡逻兵,便往前院走去了,刚穿过一条长亭,便和一队人马迎面撞上。 周骞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看见提着食盒孤身走来的少女,第一眼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觉身姿绰约,气质出尘,貌似月下仙子,让他眼前一亮。 但殷乐漪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一下子煞白了脸,慌忙转身要走。 “站住——”周骞的话让殷乐漪走得更快,他高声下令,“把她给我抓过来!” 殷乐漪一个还在病中的娇弱少女哪里跑得掉,被周骞的手下抓了回来。 周骞这回总算看清她的面容,眼中的精光亮得像是要将殷乐漪给吞了。 “芙蕊公主,你可真是块倔骨头!竟还想从我们大魏将士的手中逃出去!” 殷乐漪被反剪了双手,挣扎不得,“我没想逃跑,我只是想把食盒送给鄯州的百姓……” 周骞一把抢走她身后的食盒,掀开盖子往里瞧了一眼,随后一脸嫌恶的扔到了地上,“就这些残羹冷炙?” 里面的吃食从盒子里摔出来洒了一地,周骞一脚踩扁了那颗干净的馒头,趾高气扬地对殷乐漪道:“芙蕊公主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殷乐漪看着被周骞踩在脚底的吃食,气得浑身发抖。 “上次你用簪子在我脸上划的伤,今晚我便要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周骞强硬的扳过殷乐漪的下巴,“你要是听话,在床上伺候得爷开心,明日爷便赏你一桌佳肴赐给那些穷酸的鄯州人。” 殷乐漪张嘴欲言,周骞不想她闹出动静,“塞了她的嘴,绑了送进我房里。” 殷乐漪拼命反抗,可她的力气哪里拗得过这几个士兵,眼看自己又要落入周骞之手,她近乎绝望地唤了一声:“陆欺……” 一道黑影从树丛里快速地窜出,直袭殷乐漪身后的两个士兵,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立刻被放倒。 “狼!有狼!” “是……是少将军的止戈!” 那两个士兵的腿上都被咬得见了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剩余的几个更是被吓得落荒而逃。 军中谁没见过陆少将军养的狼? 那是茹毛饮血的狼王!除了陆少将军的话,它谁也不听的! 止戈步伐矫健的挡到殷乐漪身前,周骞见到它也是吓了一身冷汗。 他反应过来,指着殷乐漪道:“……好你个晋国公主!在我面前当贞洁烈女,没想到早就爬了那陆乩——” 陆乩野三个字还未被他讲出口,止戈纵身一个前扑,将周骞扑倒在地,抬起利爪朝着周骞的脸就是狠狠一抓。 周骞惨叫一声,止戈踩在他的头上仰天长啸。 周骞的下属听得上司惨叫,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折返回来,几个将士废了好大的功夫,这才勉强把周骞从止戈爪下救走。 他们弃下殷乐漪逃窜而去,殷乐漪狼狈的摔在地上,亲眼目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止戈踩着无声地脚步走到殷乐漪跟前,它嘴边的皮毛上还残留着没有干涸的血迹,面目可憎,俨然是一幅猛兽发狂嗜血的模样。 殷乐漪怕极了止戈,她的手脚都被周骞让人用绳子捆住了,嘴里也被塞进了东西。她逃不了,也喊不出声。 止戈一靠近,殷乐漪便恐惧的呜呜落泪。 止戈用那双暗绿的兽瞳,幽幽地盯着她。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让殷乐漪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它的主人。 它冲着殷乐漪的脚张开了嘴,吓得殷乐漪闭紧了眼,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她害怕的睁开眼,脚上的绳子被咬断了。 止戈又迅捷的绕去殷乐漪的身后,继而咬断了她手腕上的绳子。 殷乐漪取出自己嘴里塞的东西,红着眼看着面前这头她曾无比惧怕的野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它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是在救她。 殷乐漪带着残存的恐惧,小心翼翼地朝止戈伸出一根手指,声若蚊呐的恳求,“……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陆欺。” 第9章 曼妙“你这般凌乱,只会扫人兴致。”…… 驿站数里地外的水榭内,陆乩野正独坐在此处。 四下本皆寂,倏尔踩雪之声突兀地响起。 他极敏锐地一掀眼帘,往声响处一瞧,止戈正向他奔来,它身后数步之外跟着个身形纤弱的少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摇摇晃晃地恨不得下一刻便会摔进雪里。 止戈从台阶前一跃而上,跳到陆乩野的面前。 陆乩野探身摸了摸它的头,“吃到一半跑出去,就把她给我带过来了?” 止戈极有灵性,听懂他语气中的不悦,从鼻子里呼了呼气,一个纵身跳进旁边的丛林里,快速地隐于夜色中将自己藏起来。 “陆少将军……” 殷乐漪气喘吁吁地跑进水榭内,全靠扶着一旁的廊柱,这才没倒下去。 陆乩野侧目瞧她,见她发髻凌乱,衣裙上又是覆了雪又是落了灰,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他语含威慑:“殷姮,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逃窜。” “我没有逃!”殷乐漪朝陆乩野走近,“我若是想逃,就不会让你的狼带我来见你了……” 水榭内灯火不算明亮,她离近些,烛火方才照到她面容上,让陆乩野瞧清了她的脸。 她面色苍白,眉眼中带着的病气还未消退,一眼望去当真是个弱柳扶风的病娇娥,可两道红色的指痕印在她下巴和唇畔却破坏了这份娇美。 陆乩野瞧着那指痕,眯了眯黑眸,“谁伤的你?” 殷乐漪掩袖抹去颊边泪痕,“……我闯上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