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点勉强啊,怎么就闹得这么凶?” “当然不止这喽,说起来还跟你有关呢。” 柳天骄奇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两天都忙着成亲干活,哪有空管他们的闲事。” “就是你们成亲引出来的。” 柳天骄越发奇怪了,“难道钱寡妇眼见我成亲,也逼着三叔娶她?” “当然不是,我跟你直说吧。”马婶子又把柳天骄拉近了些,“听说你三叔跟钱寡妇玩得那么狠是因为吃了药,那药多半是你家昨个儿办得席面里头的。” 柳天骄不信,“若真是因为吃我家的东西吃坏了,他们不可能现在还没有找上门来。” “就是说,我们也奇怪着呢,可这话是村长家的大儿媳妇儿传出来的,不可能有错。” 卫文康皱眉,“怕是里头有什么误会,吃我们家席面的人那么多,怎么单单三叔出了事。” “是这个理儿,可柳老三信誓旦旦地说过,除了你家的东西,昨天他什么都没吃。” 村里人都穷,有些不要脸的人家吃席面是冲着饱三天去的。像柳天骄他们办席,柳家几房除了柳老幺家,当天早上都是没有吃饭的。 好在里面的叫骂生很快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关氏又哭又骂,“我还当二嫂好心分我们些肉菜和酒,感激得不得了,哪知道那是故意给我们下套啊,那么重的药,你可真是怕喝不死老三啊。” 小钱氏也是一肚子气,“明明是你看到有吃的非要上来抢,好酒好肉的吃了,反倒来赖我害人,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啊。” “老三是吃了你给的饭菜才出了事,偷的也是你的亲妹子,怎么就冤了,你就是诚心害人。” “那饭菜大家伙都吃了,怎单单你家老三有事?怕不是自己有病,故意赖我们吧。” 柳老二跟着附和,“都是一家人,三弟妹你也别太过分了些。” 关氏一声哀嚎,“这说的都是什么丧良心的话啊,爹啊娘啊,你们就看着自己儿子去死,一句话都不说吗?” 柳老爹只觉丢人,“老三媳妇儿,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叫我们说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毕竟手心的肉软些,柳老娘也道:“东西是你自己拿的,那肉我们也都吃了,能有什么问题?” “可酒不一样啊。”对,酒。关氏立马跑进屋里,翻出那盛酒的壶,“老三说这酒好,和平常喝的不一样,一定是这酒出了问题,我拿去镇上给大夫看看。” 第25章 摔碎的酒壶 柳老二一见那酒壶,脸色微变,“老三媳妇儿你冷静点,这酒都喝空了,能查出什么来。”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不让我去查?这酒壶还没有洗过,镇上的大夫医术高超,总能看出点什么。” “我能有什么鬼,你想查就查。” 柳老二觉得关氏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不觉得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没想到那关氏是个厉害的,居然真的打开门就往外跑,嘴里吆喝着“我偏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我当家的命”。 柳老二他们想拦都没有拦得住,直到人都跑出了好几百米,才追了上来,说着好话把关氏往回拖。 关氏见状便知道自己是找到了把柄,哪里肯轻易服软。双方推搡之下,关氏一个激动失了手,那酒壶掉在石头上碎成了渣渣。 关氏还待去拾,土都盖了几层,拾起来又有什么用。便哭嚷道是小钱氏故意撞到了她,为的就是销毁证据。 小钱氏也直喊冤,“你自己拿不稳往别人头上盖什么屎盆子。” 眼见闹得不成样子,还是柳老幺站了出来,“二嫂三嫂听我一句,都是一家人,现在闹来闹去也没有意思。三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我们几家就先凑钱把人治好,后续的我们再说行不行?” 说白了关氏也只是怀疑那酒有问题,现在酒都没了,有人能帮着凑钱治病,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底还是柳老三自个儿犯贱,跟钱寡妇勾勾搭搭,要不是家里没人养活,出了这档子事,关氏巴不得柳老三去死呢。 “老幺都这么说了,三嫂就给你这个面子,终究是一家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只是那钱寡妇再上门要钱怎么办?” 柳老娘没好气道:“她自己不规矩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还是今上仁慈,放在前朝,她这种货色早就被浸了猪笼了,哪里还敢上门?” 小钱氏不乐意了,“老三不做人,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有什么办法?说不得是老三强逼的呢。” 柳老爹本就嫌丢人,见老二媳妇儿还敢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说话,气得直喘粗气,“要不是她,老三能差点儿丢了命?你要是再敢向着她说话,我就叫老二休了你。” 小钱氏立马不敢吭声了,家里已经有了个寡妇,她再叫柳老二休了,娘家侄女儿们嫁不出去,嫂子弟媳能把她生吃了。 倒是本来在一旁看戏的老四媳妇儿和柳老幺媳妇儿不愿意了,柳老幺她媳妇儿还好,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便忍着没吭声。 老四媳妇儿当场就闹了起来,“凭什么,又不关我家的事,凭什么叫我家出钱?” 柳老爹为人懦弱,管教起自家儿媳来倒是气势汹汹,“凭那是你家男人的亲兄弟,你要是不乐意出钱,跟老二媳妇儿一起滚。” 老四媳妇儿又气又怕,拧了把自家男人,见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又不敢再闹,只心里把柳老幺这个只会说漂亮话的骂了千百遍。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柳天骄见众人都散了,也只得往家走,“还以为这两家能打得头破血流呢,没想到就这。卫文康,你说这药是不是我那个二婶儿下的呀?” “应该不是,你二婶儿看样子确实不知情。”卫文康想了想柳老二慌里慌张的样子,又道:“既然那酒是从咱们家拿的,那药有没有可能不是给三叔下的?” “不是给三叔下的,那是给谁……”话说到一半,柳天骄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没有真的吃死他们。” 柳老三吃了那虎狼药尚且差点丢了命,就卫文康那瘦骨伶仃的样子,洞房花烛夜头一遭得了趣味,岂不是直接当场咽气?到时人一死,又死得那般不光彩,谁会想到有什么蹊跷去验尸吗?完全就是杀人于无形。 柳天骄想通了关窍,怒道:“这事儿肯定是柳老二干的,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卫文康倒是反应平淡,“有证据吗?就算那酒壶没碎,你就能证明那药是柳老二下得吗?” 柳天骄不服气,“官府不会查吗?” “既没有出人命,苦主柳老三家的又不报官,官府哪里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