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算了?要是他家再发难呢?” 卫文康笑了笑,眼中也有些苦涩,险些被人所害,他岂会不介意,只是如今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闹起来也不过是平白添些谈资罢了。“不算又能怎么办,回家吧。” 柳天骄一脚把路边的石子踢飞,下定决心,“明天去镇上找私塾,你念书去吧。” 卫文康的步子停了一下,“以后再说吧,家里活还多呢。” 柳天骄显然是提前了解过的,说起来头头是道,“又不是找到了就能立马去,我听说那开私塾的几个秀才收弟子都有些挑剔,特别是王夫子,一年上门求学的好几十人,他最多收三个。” 卫文康以前几乎没有出过村,之前去镇上也是急着找活,倒没有听过这些,“看来这王夫子才学很是不错。” “自然,我可是仔细打听过了,这王夫子虽说只是个秀才,但才学可是比好些举人都强呢,在府城都有些名声,只是科举运道差了些。” “那他教出的学生怎么样?” “自然也是极好的,每年都有人能考上秀才。靠山村那个田秀才也是蹉跎了好些年,得了王夫子的指导才考上的。”见卫文康来了兴致,柳天骄挑眉,“怎么,你想拜王夫子为师?” 卫文康倒也没遮掩,“想去试试,就是不知道王夫子束脩几何。” 柳天骄说:“大家都说王夫子收束脩看人看心情。” 卫文康有些奇怪,“这是何意?” “他喜欢的弟子可以分文不收,不喜欢的一年二三十两也是有的。”柳天骄承认他有些侥幸心理,不然也不会把王夫子打听得这么仔细,“要不你去试试,万一真叫王夫子瞧上了,咱不指望分文不收,哪怕一年收五两银子也是赚了。” 卫文康有些意动又有些忐忑,“你说我能行?” 柳天骄很是洒脱,“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只是有一样,王夫子不喜欢收年纪大的学生,说是性子已定,不好教导,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是。” 至于田秀才,柳天骄也打听过了,算不得王夫子的正经弟子,不过是瞧他诚心,略微指点罢了。 卫文康皱眉,“能想什么法子?” 柳天骄把人拉到路边,一阵低语。两人心思都转到了读书上面,一时之间倒是把柳老二下毒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如今秋闱刚过,倒是各私塾招收学生的好时机,既打定了主意,两人也没有磨蹭,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了蔡大爷家的牛车往镇上赶。 因着今日是镇上赶集的日子,村里坐牛车去镇上的人不少,但大多是老人和孩子,青壮年都是直接走过去的。 有人见他们两个年轻人上车便笑道:“这有了夫婿就是不一样,骄哥儿以前可是从来都舍不得坐牛车的。” “可不是,年纪轻轻的就这般吃不得苦,以后可如何得了。” 网?阯?f?a?布?Y?e????????ω???n?2?????????????????? 卫文康本就不愿柳天骄花这车钱,闻言更是羞愧,直接就想往车下走,“骄哥儿你坐吧,我走着就行。” “下去做什么,我有钱乐意给自个儿夫婿花,不像有些人,抠抠搜搜的只会补贴娘家。” 柳天骄一把将人拉到边上坐下,朝着最先开口的那个长脸老妇人道:“不是我说,王家婶子,你好歹顾及着些家里,真要把王大叔累出个好歹,别说坐牛车,可得饿得肚子瘪瘪,路都走不动。” 王家婶子也不甘示弱,“我补贴娘家怎么了,爹娘将我养大,孝顺些也是应该的,不像有些人,亲爹刚没了就急着找小白脸。” 柳天骄瞧了卫文康一眼,“确实挺白的,不像有些人,从脸到心肝都是黑的。” 王家婶子气得咬牙,咒骂道:“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摊上这么个弱鸡一样的男人,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柳天骄不以为意, “哭什么哭,我有福气着呢,郑煤婆都说了,我们家文康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呢。” 大富大贵,就这病秧子也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听说干活儿还没十来岁的孩子顶用呢,别把柳老大留下的家业败光就算好的了。 众人脸上的讥笑很是明显,村长家的大儿媳妇儿王长秀一向自诩体面,见两人脸色不太好,站出来缓和气氛,“大家也是好意,怕骄哥儿不会过日子。” 王家婶子以为王长秀是帮她说话,阴阳怪气道:“谁说不是呢,可惜有些人不领情,把一个没什么用的男人当宝贝似的,也不怕人财两空。” 柳天骄冷笑,“我家男人再没用也不像你弟弟一样,吃喝嫖赌的,人活着倒不如没了省心。” 第26章 夫婿是个天才 要说这王家婶子为何非要与柳天骄过不去, 就是因为她这个娘家弟弟。她弟弟长得人高马大的,又能说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青年才俊,其实知根知底的都知道, 那人完全是烂到了骨子里, 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不顺心了连爹娘都打。 王婶子老往娘家扒拉钱, 就是因为这个弟弟欠了一屁股饥荒。 当初柳老大还在时,王家婶子见他家底子厚, 就想把柳天骄说给自家弟弟当夫郎。除了可以拿银子养着他弟弟外,柳天骄体格大,不会像寻常姑娘哥儿一样轻易叫他弟弟打死。到时他弟弟有了可以出气的人,她爹娘不就能脱身了? 王家婶子娘家离得远,清水村这边还真没有人知道她家弟弟的底细,见他翘着像模像样的,还说柳天骄是高攀了。要不是柳老大爱子心切, 花了好多心思叫人细细打探, 柳天骄差一点就踩了火坑。 她弟弟见到手的夫郎飞了, 还在十里八乡都臭了名声, 再寻不着媳妇儿, 对着王家婶子好一番埋怨不说, 越发自暴自弃, 脾气上来了对着家里人都是直接喊打喊杀的。 王家婶子不敢怪自家弟弟, 又心疼自个儿爹娘,就怨柳天骄不识好歹,敢挑剔自家弟弟,害得自己娘家鸡犬不宁, 打那以后对着柳天骄就没个好脸色。 见柳天骄还敢提自己弟弟,王家婶子气得恨不得扒了柳天骄的皮,“长秀,你瞧他那样儿,一个小哥儿敢这么对长辈说话,还有没有礼法规矩了?你回去赶紧禀了村长,让他好生教育教育这不识好歹的小哥儿。” 王长秀可是知道柳天骄大闹灵堂的英勇事迹的,对着他当村长的公公都敢又吵又闹的,何况一个王家婶子,她是傻了才去蹙这个眉头呢。 “好了,你与他一个晚辈计较什么,待会儿去镇上要忙的事情还多了,大家都趁机休息一会儿。” 见王长秀说完就闭目养神去了,王家婶子也不好再闹,只得恨恨地瞧了柳天骄一眼,然后跟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把头转了过去。 柳天骄乐得落个清净,也不再言语,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