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往里面跑。 卫文康喝道:“站住,你要敢跑,五百两银子我全部捐给慈善堂。” 柳天骄迅速转过身,“怎么能捐给慈善堂,你疯了?” “是疯了,瞒得够好的啊?怎么,安泰的家业不要了?” “怎么可能不要,我这不是为了长久的发财大计嘛。” “明日我就去州城买一处宅子,你把安泰的猪肉铺子关了,只留田地雇人种着,搬到州城来住。” 柳天骄脱口而出,“不可能,那可是我还不容易攒下的家业。” “为何不可能,这些日子你不都躲在州城没回去吗?” “都说了,这都是暂时的。” 卫文康望着他,眼底全是失望,“为何不告诉我?” 柳天骄没见过他这样子,有些慌了神,“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着自己不仗义。能够为了学厨留在州城,就不能为了你……” “不能为了我留在州城。在你心底,自己的事业更重要?” “当然不是,只是你我日子还长,但事业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了。”柳天骄拉住卫文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柳天骄,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为何生气。”卫文康看着柳天骄,没有愤懑,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静的失望,平静得很可能被不经意地忽略,但只要一对上视线,就再也拔不出来。 柳天骄虽不明所以,气势却是一下子弱了,嗫嚅道:“你为何生气?” 卫文康道:“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柳天骄有些小心道:“那我跟师父说一声。” 一向周全的卫文康,这才觉察出自己的失礼来。光顾着找自家夫郎,都忘了自个儿是初次登门,该带上些礼品来。这是这会儿去买也吃了,只能道:“若是师父应允,我也一同去拜见一下吧。” 公孙螯听说自家徒弟的秀才夫君找来了,倒是难得来了些兴趣,“让他进来吧,不急着回去的话吃了晚食再走。” 柳天骄脸色难看,“这晚食估计是吃不下了。” “为何?” “还不是师父您出的好主意,一下子就把我在躲在州城的事情暴露了,如今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这有何需要交代的,你不是说他一向支持你经营自己的事业吗?” “支持是支持,可他以往叫我来州城陪他,我都推脱说家里生意忙,如今倒是瞒着他躲在州城学艺,这不就把人气到了。” “他怎么说的?” “说我没搞清楚他为何生气。”柳天骄无奈得紧,“我脑袋瓜又不像他一样聪明,有什么直说就是,何必弯弯绕绕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公孙螯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有些话明说了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柳天骄长叹一声,“听不懂,你们这些聪明人说话怎么都这个样子。罢了,谁叫我笨呢。” “你不笨,只是脑子没用到同样的地方。”公孙螯说完还挺认真地点评了一句,“你这样的脑子也挺好的。” 柳天骄:“……”这是夸还是损呢,可着劲儿欺负笨蛋是吧。 卫文康进门就给公孙螯行了大礼,“学生卫文康,拜见公孙大厨,多谢您对我夫郎的悉心教导,学生感激不尽。” 公孙螯明目张胆地把人打量了一遍道:“如此气度不凡的秀才公,骄哥儿倒是个有福气的。” 卫文康笑道:“您过誉了,能娶到骄哥儿才是我的福气。他性子有些跳脱,没给您添麻烦吧?” 公孙螯直言道:“没少添。” 柳天骄:“……”当着我面说我的坏话真的好吗? 卫文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您海涵了。”他之前还担心这个师父为人如何,骄哥儿跟着他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几句话的功夫就放下了心。 公孙螯问道:“听说你如今在州学念书?” 卫文康回道:“在下不才,前几月入的州学。” “师从何人?” “尚未能正式拜师。” “没遇到合适的?” “遇到了,只是还没答应收我。” 公孙螯有些诧异,读书人都讲究脸面,拜师成了便大肆宣扬,没成也从不会往外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倒是一点不忌讳。“不预备换一个?文人大多固执,讲究多。” 卫文康没有一点犹豫,“不换了,再没有更合适的。” “哦,他有何魅力,叫你如此倾心?” “才学非凡,品性高洁,明辨善教。” “世上多少沽名钓誉之辈,你才多大,也不怕看走了眼?” “学生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公孙螯脸上浮现出笑意,“你们两口子倒是相配。” 他本就不是多热络的人,又聊了几句,便道:“我休息去了,你们许久不见,去屋里多说会儿话吧。” 卫文康又恭敬给人行了礼,待公孙螯走远了才道:“骄哥儿,这个师父是谁帮你寻的?” “齐哥哥啊。他眼光好吧,一下子就帮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师父。不对,那个老头也还不错,勉强让他与我这个师父并列第一吧。” “的确是好眼光。”如此气度,绝不只是简单的厨子。但对方既是不说,卫文康也不会非要寻根究底,就像庞教习,对方究竟是何学问,并不影响自己拜师求学。 柳天骄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转移话题,闻言立马顺着话道:“你是不知道我师父到底有多好,我跟你说……” 卫文康道:“走吧,去你房间说。” 柳天骄还想挣扎,“要不就在堂屋说吧,卧房光线不好。” “不需要太好的光线,黑一点反倒是容易说真话。” “呵呵,你这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有没有道理,试一试才知道。” 试,怎么试?柳天骄压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执意坐在凳子上不走。 “想在这儿说?也没关系,我本就是好意,怕公孙大厨看了笑话,既然……” “走走走,去房间。”柳天骄拉着人就往自己卧房走,生怕卫文康真的干出什么事情来,这人可是一向不按理出牌的。 若是往常,见柳天骄这怂怂的样子,卫文康早就该与他开玩笑了,今日却是依旧冷着脸。待把卧房门关上,才道:“柳天骄,你可真是个薄幸之人。” 柳天骄不服,“怎么薄幸了,我一没在外勾三搭四,二没私藏银钱阻你前程,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当家人。” 第169章 谁的错 “为何不告诉我你在州城?为何不相信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为何遇到事情不是第一个想到我?” 柳天骄张张嘴, 想争辩一二,卫文康却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连串质问把柳天骄都砸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