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必须找一个人成亲, 如果不是我恰好能被你拿捏, 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我们是夫妻, 柳天骄, 你知道夫妻是什么吗?你知道夫妻间应该怎样相处吗?你知道我离开家的心情是什么吗?你不知道,你只是将就着过日子, 过着过着发现还可以,便习惯了。若是当初跟你成亲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能慢慢习惯?” 明明是卫文康气势汹汹在质问人,可先红了眼眶的也是他。“柳天骄,你不能这样对我。” 柳天骄抬了抬手,想帮眼前人擦一下眼泪,却被对方避开了。 “别拿这些小手段来哄我。” “我没有, 我就是, 就是觉着夫妻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吗?”柳天骄是真的不明白卫文康想要什么, 他们俩相互扶持, 小日子蒸蒸日上, 这不就很好了吗? 卫文康看着他焦急中散不去的迷茫, 突然明白, 对这个夫郎当真是不能有一点拐弯抹角。“柳天骄, 我要的是独一无二,你懂吗?在我心里,你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不是因为你是我夫郎, 是因为你这个人。因为是你,我才能安下心来过日子,才会想着拼命往上爬。我希望你跟我一样,时时刻刻念着我,想要跟我在一起。你要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遇到问题了也要第一个想到我。” 柳天骄沉默了,他从未想过卫文康在意的居然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确定在自己心中,卫文康是不一样的,他不在的日子里自己也会满是想念,更可以为了他付出许多许多。可这样的感觉又能持续多久呢,一年两年没有问题,十年八年还会没有问题吗? 村子里哪对夫妻才成婚的时候不是黏黏糊糊的,待过了两年,黏糊劲儿就淡了,再过几年,孩子多了,用钱的地方多了,生活的困苦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双方头上,争吵厌倦便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再过些年,年纪大了,日子过习惯了,脾气磨合的差不多了,争吵也就少了。女子哥儿开始关注自己的孩子,鞭策当家的努力干活挣钱,男子开始嫌弃自家那个老了丑了,看到个年轻些的就露出异样的目光来。 日子过得好的也并不会比这更体面,一旦有些钱,人的选择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些变化。糟糠之妻不下堂,听着有情有义,背后却是更残酷的事实。说明大多数男人有钱后就变了心,能维持体面保住正妻之位就算男的有良心了。 说白了,柳天骄只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哥儿,没看过话本,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只看了周边那些是是非非。他相信卫文康此时此刻待他的情意是真的,相信如今他们夫妻的日子是和美的,只是这样的感情会持续多久呢? 柳天骄不是不相信卫文康,卫文康已经是他遇见的人品最高贵的人,他只是不相信人的本性,不愿意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是个愚钝又固执的人。”柳天骄声音干涩,“对不起,卫文康,你想要的我可能做不到。” 说不失望是假的,那么喜欢一个人,怀着为对方付出所有的满腔热血,却发现对方是有所保留的。卫文康再是圣人,也不可能不介意,他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良久后,苦涩一笑,“罢了,是我太心急了。” 柳天骄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于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气声,很是别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可能只是感觉过了很久。卫文康起身往外走去,“下午还有课,我先回州学了。” 柳天骄慌乱地抓住卫文康的胳膊,目光中带着恳求,“那你还会过来吗?” 卫文康终是回过头,把人揽进了怀里,“会过来的。” 柳天骄瓮声瓮气道:“你骗我,明明今日是旬假,才不会有课。” 卫文康并没有否认,“我只是想静一静,现在脑子很乱。” 柳天骄把人抱得更紧了些,“你只是在生我的气,不会离开我对吗?” 卫文康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会,我们拜了天地的。”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给你做好吃的。” “好。” 公孙螯才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屋外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扰得人根本无法入睡,无奈只得起身。见自家的蠢徒弟正拿着把大斧头劈柴,脸色阴沉,动作凶残,好些木质不紧实的柴火都碎成了渣渣。 “大中午的干嘛呢?” 柳天骄头也不抬道:“劈柴呢。” “家里柴火都快堆不下了,你劈那么多干什么?”公孙螯扶额,问道:“你夫君呢,怎么没见人?” “回州学去了。” 公孙螯悟了,“这么快,两口子吵架了?” 柳天骄劈柴的动作一停,然后“嗯”了一声,等着公孙螯继续问下去。 对方却只来了一句,“银子搞到手没有?” 柳天骄闷闷道:“到手了,五百两一分不少,让我自己看着花。” “那就行,看来没啥大事。”公孙螯云淡风轻道:“别劈了,回屋休息去吧,顺道想想怎么把钱花了。” 柳天骄绷不住了,“师父,你就不问问我们为啥吵架?” “有什么好问的,钱财在手,说明还没有闹崩,没闹崩就没什么事。” “你徒弟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 “安慰有用吗?要你自己想得开。想不开就去雕花,上回雕的那串金桂是什么鬼,能看吗?”w?a?n?g?阯?发?B?u?Y?e???f?????ē?n??????2?5???????? 柳天骄嘟囔道:“那是我技艺不到家的问题吗?谁家厨子雕金桂。” 公孙螯一抬眉,“你师父我的独门秘籍,到底学不学?” “学学学。”柳天骄放下斧头,一脸丧气地进了厨房。 州学里,沈知行和江闵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卫文康到底怎么了,不过是出了趟门,回来就跟被什么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妖精吧。” “哈哈哈,有可能,说不得是什么貌美的狐狸精。” 江闵瞪了沈知行一眼,“说什么呢,卫哥哥才不会遇到什么狐狸精,他只喜欢骄哥哥。” 沈知行捂着嘴巴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才子爱佳人,再老实的男人见了貌美的也得心肝颤一颤。” 江闵对他满是鄙夷,“难怪如今都还娶不上媳妇儿,就你这德性,哪个姑娘哥儿能受得了。” “说你不懂你还不信。我年少有为,长得一表人才,还即将在州城安家,有的是人喜欢,提亲的都要把我家门槛踏烂了。可越是这样越不能轻易定下,待我中了举,不知道还有多少好亲事等着呢。” 江闵不信,“你就吹吧你。” “何须吹嘘,榜下捉婿你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