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什么时候的事?” 科特拉维却回答:“探听老师的隐私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 明明是他主动提起,途中他却改变了态度,甚至指责了阿达加迦探究,这让后者除了无奈叹息,只能在脑袋里用长剑用力多砍他几下了。 接着,科特拉维却说出了他砍不下手的话。 “我无法控制自己。” 科特拉维说。 “当他们有着太多相似之处,谁都会被影子迷惑。” 他开始描述那些,或者说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影子。 他温柔,坚定,强大,却诚实。明明比任何同胞都睿智,却从不彰显。他时常谨慎地隐藏起属于自身的情绪,将它们归咎于没有帮助、不利于族群和身边的亲友,因而拒绝一切关于自身内在的言辞表达。 这让他在族群中显得非常特殊。像是一部分被禁锢在谎言里,尽管作为他的老朋友,能清楚的看透所有的谎言,却同时作为一个观众,对那些谎言无能为力。 这让他带有无法拒绝的魅力。只要近距离接触过一次,就会折服于他,认定他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存在。 “……虽然偶尔会有些迟钝,有些不可理喻,却依旧想呆在他身边。” 阿达加迦无法想象自恋的科特拉维竟然会对谁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却不敢询问对方到底是谁,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所以,老师口中的‘老朋友’就是暗恋也是初恋?” “或许吧。”科特拉维模棱两可地说,“至少我是为了他才会转职做医生。” 阿达加迦忍不住露出了发自真心地惊愕表情。 “还有单性胚胎繁衍,也是为了他才会开始研究的。”科特拉维又说,“初衷大概是希望他能活得自由一些。” 阿达加迦震惊地呆住了。 “可惜,”科特拉维最后说,“只是曾经。” 阿达加迦想问为什么,想问既然他能为那位老朋友放弃高阶,放弃跻身圣阶,那应该是比对自己还要看重,为什么会变成曾经?可是在科特拉维带着微笑的注视下,终归没能问出口。 “有些感情还没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结果,都会失去。丧失结果的开头,无论如何已经无关紧要。没有未来可言。” 未来。阿达加迦咀嚼了一下这个词。 它就像刻在自己族群的诅咒,生怕自己步上祖先灭绝的后尘。 话题一度好像到此为止,使得城主的房间陷入了沉默与尴尬的混合气氛。 “老师,现在还有喜欢,或是,爱谁吗?”阿达加迦绞尽脑汁,谨慎地表达出一份恰当的好奇心。 “有。”科特拉维回答,“我自己。” “……” 这个自恋狂式的标准回答让阿达加迦无力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 阿达加迦在黑暗的阁楼里杵了一会儿,并适时制止了自己因为黑暗而显得过于活跃的思维,尽管那只是发生在半个小时之前的事,他也不想让自己过分沉溺。而后他走向位于地板上的出口,却在跃下去前再度折返回床边,依次掀起床单和床垫。 小城主塞给他的那套衣服出现在那里。它们被阿达加迦特意小心的铺平放置,显得有些过于平整。这样做的初衷却不是便于穿着,而是避免褶皱会破坏它们的价值。可他终归没有把它们卖掉。理由不过是每件装束的角落位置都有一小枚水百合的装饰,表明它们不是随便可以从哪家店里买到的东西,而是诺迪家族的专属物品。只是相比需要展露身份的场合,这些衣服更私化,水百合花纹也需要藏入暗处——这些都是帝坎贝尔自己的东西,还是完全崭新的,里面藏着一些攻击免疫魔法的阵法纹路,如同一套柔软的盔甲。或许本来是特地为圣书战准备的,只是没有用上。 然后,帝坎贝尔就把它们送给了阿达加迦。 对于相互只差半个头身高的他们俩而言,衣服的差距并不会太过明显。加上这些衣服显然被特意做大了一些,从另一种意义上让小城主在穿着的时候能充分利用外表的条件,使之看起来比寻常战士更纤细一些,也就能更像一名法师。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让一个战法双修的法师城主从外表上倾向于法师,能让他获得法师们的好感,也更便于他管理要塞城——诺迪家族的那些老家伙们一直从各个方面都掌控到位,哪怕是外表和装束。从小城主堪称完美的礼仪举止就可以发现,那些老家伙一直唯恐培养出来的城主会有任何疏漏会,生怕一点小问题都会折损诺迪家族的伟大颜面。 阿达加迦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水百合纹饰上。 他对诺迪家族避之唯恐不及的同时,又不时记挂着他们如今变得如何了。这种矛盾的情绪连他自己都非常厌恶,使得他时常会避免去具体思考。只是当自己身边出现不止一个诺迪家族的成员的时候,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了。 阿达加迦再度在把衣服“卖掉”和“穿上”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只是这次没花多久就选择了换上这身行头。接着在房东充满低俗风格的调笑声中,退租了阁楼并进行了简单的相互道别。他没能走出临时居住区,就听到了自己肚子因为饥饿而发出的愤怒抗议,这才想起被乌卢克丢出来后忘记了吃晚饭这件重要的事,当即就近找了个地方填饱肚子。可惜,临时居住区的食物跟暗系居住区完全不能比,堪称非常糟糕,这身衣服又让他被各种家伙找了麻烦,导致这顿饭吃得十分不愉快,让他更加想念乌卢克烹饪的烤肉了。 想念是一回事,他的脸皮还没能厚到刚被丢出来又跑回去的程度,自然只能在不愉快的晚餐后选择到暗系居住区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阵,直到月亮攀升到他的头顶正上方,才自言自语道。 “虽然时间有点早,不过还是先去集合吧。” 这是他不在要塞时所养成的古怪习惯。有时候他会选择与自然精灵们说话,有时候则是纯粹的自言自语,为的是避免长期在野外独自生存的自己一不小心变成个“放弃语言表述能力”的哑巴。这个目的显然已经完美的达成了,只是他当周遭有其他同胞的时候,他反倒会尽可能礼貌而简短的说话,剩下他自己的时候反而话会变得很多。直到在科特拉维威逼只下,他才勉强学会了那些兀长又虚伪的阿谀词汇。 十年,足以改变任何习惯。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西乌斯停留了整整十年。这是自上一位指导者去世后,他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最久的时长,理由正像是科特拉维所说的那样……影子。 网?阯?发?B?u?页?????ù???è?n?2???????????????? 阿达加迦再度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思考行径。仿佛藉由这种自控行为,才能让他保持基本的理智。久而久之,这种行为也就跟自言自语一样,成了他的另一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