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海克鲁城,但他只在这里居住过一段过于短暂的时间,而后就去了梵释森林。 如果说那位被称作“奇迹的萨谢尔”人族科学家是亚灵们的父亲,那片美丽的能为非纯血赋予魔法天赋的奇特魔法森林就像是灵族的母亲了。 那时候,科学与魔法还没有相互为敌,只要是在成长期的灵族,都会像阿达加迦那样长期居住在梵释森林里。 阿达加迦记得踏过柔软枯叶、抬起头窥见缝隙里洒下的细碎阳光、经过树梢与绿叶的温柔风声以及那些树藤弯曲出的美丽弧度……都是对“故土”不可替代的深厚感情。 那是一段不可替代的时光,他和同龄者们都过于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仇恨与无力。决斗不仅让他们充满活力,也催生了他们的骄傲与荣誉,以及只有梵释森林里才有的、无时不刻陪伴在他身边的自然精灵们。它们对他而言,是仅次于科特的最为重要的朋友们,也是他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的朋友。 在梵释被毁后,他与导师曾经短暂地重返过海克鲁。 那段时间,他既没有实力,也不是法师,在战法双修方面也是个半吊子,他全部的存在意义,就是作为“海克鲁的同族所讨厌的家伙”,他也因此在决斗中越来越不知道手下留情,差点触及了公约第一条,以至于导师必须带着他离开。 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天性上的某些弱点,可是就像导师曾经教训过的那样,那时候的他除了任性妄为的部分,还有过于敏感的部分。他脆弱的内心能被任何一点闲言碎语所左右,轻而易举地愤怒,并付诸于行动——就像帝坎贝尔。 尤其当大家知道科特为了带他离开梵释而牺牲了多少同龄的同胞,更是毫不保留的展示出对他的厌恶,他自然完全没有理由去喜欢海克鲁城。 可以说,即便没有后来由诺迪家族牵头的驱逐发生,就算这里曾经是古精灵族风之精灵支系的的城堡,他也不喜欢海克鲁。 以前不,后来也不。 所以当他为了复仇必须成为“大城主”的时候,自然放弃了海克鲁,而选择了西乌斯,并构建了从西乌斯到法比城的远距离传送阵。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第一次意识到作为科特的学生意味着什么,也切实的明白了科特交托给他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可他心理只有复仇,根本无暇细想。 再后来,他们与人族的同盟走上正轨,他也必须为了获得力量去赢得圣书,自然是用了“艾克凯达亚”的身份回到海克鲁城,从而开始了后来被称作“银炽之风”的圣书战连胜生涯。 不过十年,海克鲁与西乌斯已经变成截然相反的、也是后来大家所认知的“法师城”:城内四处充斥着青草和花果的芳香,到处都是穿着整洁而平整的魔法长袍、连头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的法师们;即便是彼此相熟的法师们,依旧会礼貌的驻足于彼此一臂开外,以低喃般的轻声互相或交谈;他们的眼神会永远保持矜持,从不多看陌生的同胞一眼,也不会关心谁,哪怕是相熟的朋友,简直看起来甚至称不上是朋友;没有接受邀请或请求,他们绝对不会主动靠近彼此,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恰当的言行,当然就更不可能会在明面上表露他们的情感,唯有战斗和提升自身的实力,是他们一生唯一的目标…… 海克鲁城的纯血法师们毫无疑问已经成为“项圈”最忠实仆从,所以一个陌生的、没有家族的,却有实力的“法师艾克凯达亚”无疑很容易就被大家接受了。 随着他圣书战连胜次数的叠加,他受到了自己无法想象的趋之若鹜般的“欢迎”。当时的他还不知道防备自己的同胞,以为那真的就是一种转变,这让少年时代在同龄者里近乎孤僻的他大为欣喜。 可是海克鲁的现状依旧向着糟糕的方向继续发展。这座不知不觉被“重塑”在“符合人族期望的规整框架”里的海克鲁城,让阿达加迦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恐惧,因为它完全背离了“三战灵”独立的初衷,因为“大家”与“自己”是如此的不一样。他甚至在不知道仇恨的滋味以前,还讨厌学习吟唱魔法与战斗,简直就不像是一名为战斗而生的灵族。 他因此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家族——诺迪,吸纳跟自己一样“特异”的同族加入,并将之逐渐发展成了与齐图和海斯并称的三大家族,寄希望它能为这个族群做出一些改变,实际上却只增加了他们的战斗能力,而对已经扭曲的族群现状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随后,当他得到第十四本圣书,并在次年开始逐渐归还以及级阶跌落之后,海克鲁城让他首度明白了同胞的存在也会成为一种“可怖的敌人”。 当他逐渐失去力量的事实再也隐瞒不住,他的周遭就开始充斥着由法师们“赠予”的过于安静、优雅以及适当的“礼貌”所附送的疏离,而那些为了利用他才接近他、加入诺迪家族并对他慷慨赠予的虚假情感的同胞们,无疑立刻察觉到了他已经失去了价值,从而开始准备舍弃他。尤其在他力量失控后,就连诺迪家族也…… 第227章 缺失之风(85)中 而在西乌斯,无论是喧闹、粗鲁还是四处充斥的私斗,一直都是他能轻松应付的部分,哪怕是随时随地都表现得过于率直的战士们的情感,他也乐于接受。可事实上那些也不是真正的情感,因为“项圈”限制了大家真正的“情感”,导致大家无法真正赠予或者寻求,更把情与欲误认为同一种东西。可它们一旦被视作同一种东西,就很难真正获得其中任何一样,而要摆脱这种锆制,就需要面对“天赋魔法失控”或者“变成疯子”的二选一,除非拥有什么都不能动摇的向往,或者称之为信仰,否则无一幸免——他一度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大家,可他不确定大家能否接受这种空泛的“完整”,也不确定他们是否想要知道这些,当然更别提“学会自控”这件事了,只好放任一切秘辛被时间吞没。 灵族与生俱来的矛盾从那一刻起就被他的胆怯所隐瞒,直到科特拉维察觉到真相。 “银炽之风”的末期,他已经失去了全盛时期的一切依仗,的确是舍弃他的最佳时机,他也因此被彻底的“毁了”。 科特的确在很久以前就警告过他,必须耐心的等待灵魂长成,否则它就会留下永远也无法治愈的伤害,而他在少年时代被迫面对的故土毁灭与导师死亡,以及力量的滥用,都让他的灵魂反复受创已久,加上源于海克鲁和诺迪家族留给他的糟糕“赠予”,无一不让他感觉到庞大的厌恶与难以自处,甚至是包括愤怒在内的许多情感也因此所剩无几。而属于他小时候的、最初的,也是居住在海克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