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个沟通阴阳的桥梁,其实活人和活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吧?说起来,我这个活尸比活人还好一些,至少忌讳还少一些。他也不用担心累及无辜了。” 想到大少爷原来为那个阴婚活人打算了这么多,又是送泣血古董镯,又是送景家一般财产,白情不禁恋爱脑爆炸:他可真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厉鬼啊! 应知礼回答道:“事情的确是这样的。我也深劝过他,一时半会也没找到合适的活人人选,如果贤侄肯行个方便。” “我行,我方便,我特别能行方便……”白情简直要跳起来答应。 应知礼却一笑:“景莲生今日叫我来,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白情一听,可以说是心花非常怒放了:“是吗?他让你来找我……” 应知礼说:“是的,他让我来找你,说他昨日驱赶你的时候稍嫌急躁,实在有些鲁莽了……” 白情低头轻声说道:“嗯……” 应知礼继续道:“还没来得及把血丝镯给撸回来。” 白情:……啊? 原本价值帝都一套房的手镯,白情就不太舍得还回去,现在知道是景莲生的贴身遗物,那就更不舍得了。 白情握紧手镯,摇摇头,说:“不是说你劝他了,让他找我做新娘吗?” 应知礼无奈一笑:“景莲生对此提议似乎有所抵触,可能是对你有什么误会,竟然说你可能心智受损,实在不是合适的人选。” 白情:……心智受损……是说我智障吗? 连是说人智障都这么委婉,可见他其实是一个温柔的鬼! 爱了爱了? “那、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白情答道,“我是完全民事责任能力(死)人。” 勇敢小活尸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眨了眨眼睛,满脸期待地说道:“这样吧,师伯,你就好人做到底,带我去跟他再好好沟通沟通。” 还没等应知礼答应,师父就插了一嘴:“师哥啊,其实这事儿我也还没听明白呢,这个景莲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景水芝又是在干什么?更让人不理解的是,师哥你怎么就掺和到景家的家事里头了?” “需要我和你详细说明吗?”应知礼微笑以对。 师父却摆摆手:“唉,不要,我不想知道。”说着,师父又喝了一口可乐,转头语重深长地对白情说,“这里头水很深啊。” 白情哪里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景家的事情显然很复杂,白情要是卷进去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然而, 白情现在不知怎的,特别上头,自从遇到了景莲生之后,就真的更中邪了似的,饭都吃不下,只想吃【】。 爱情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比小孩子喝到的第一口可乐还叫人上瘾。 白情一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精神有问题,一边又觉得这个精神问题让自己特别精神,也不是没好处的。 之前那人间十年,说实在话,他总觉得自己还没醒,还是泥土下一具支离破碎的烂肉,直到遇见了景莲生,他才觉血肉丰满,有了声色。 为着这一份温度,他也要当一回飞蛾。 师父看着白情这样子,呼出一口气,像是被可乐嗝气了,又像是在叹气。 他拍了拍白情的肩膀,似是还有什么叮嘱。 白情眼中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师父,不必劝我,对于大少爷,我是势在必得!” 师父说:“我没想劝你这个,我是说可乐喝完了,眼见你说不定有去无回,趁现在你还在,赶紧去给我再驮一箱回来。” 白情:……还真是我的亲师父。 白情只好出门去买可乐。 这下,屋子里就剩师父和应知礼两个活人了。 应知礼笑着说:“你支开师侄,想必是有话要和我说。” “没什么话说。”师父站起来,“我就是想和你【】。” 应知礼并未被这发言惊愕住,仿佛一点不意外,他还是一脸斯文:“恐怕于礼不合。” “怕什么,这儿又没有人。”师父一把坐到应知礼大腿上。 风扇上的恶鬼:????我不是人???对哦,我好像真的不是人…… 师父丝毫不客气,双手齐出,就是要直捣黄龙! 却没想到,手上一疼,原来应知礼的长衫之内,腰胯之上,竟缠着一圈护身铜贯,让外人不能触碰他的要害之处! “这是九锁连环……”师父眼神一凝。 每一枚铜贯都铸有微小的凸起与凹槽,环环相扣,纵横交错,咬合之处乍看是缭乱不堪,仿佛是细细的黄铜腰链凌乱交织在应知礼腰胯之上。 实质暗藏乾坤,排列之法源自天罡地煞三十六天将之星宿七十二地魔之星宿布局,咬合连接,更是暗合了“天干地支”的玄妙之理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要解开这个暗扣,便必须从这玄妙之处入手,其困难度不亚于做高数题。 师父一下胜负欲也上来了,撸起袖子就是干:“我就不信我解不开!” 说着,他勾起锁链,吭哧吭哧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情捧着一箱可乐回来,进门就看到师傅大马金刀跨坐在应知礼大腿上,满头大汗地在解铜贯腰链。 白情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画面:“我来得不巧?” 师父恼了:“别吵,这是九锁连环护命铜贯……要熟悉天文地理玄学术数才可找到解环的诀窍。” 白情一下松了口气:哦,原来是在做题啊。 吓得我,还以为你们俩要开干呢。 应知礼却把手一抬,将师父从腿上搬起来,放到桌子上,整了整衣冠,说:“小泽如果对这个结构感兴趣,我可以送你。不过眼下,我还是得先将贤侄送回景宅,见一见大少爷,商量阴婚的事情。” 师父也有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摆摆手,说:“算了,你们去吧。” 应知礼道了声告辞,便要带着白情离开了这个屋子。 白情与应知礼并肩走下楼梯,刚迈出几步,他忽然像是被什么念头绊住了脚,停下脚步,不自觉地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眉头微蹙:“可是……大少爷明确吩咐过我,要我恢复原本的模样。” 他脑海中闪过景莲生那张写满冷漠不满的脸庞,心中暗自揣测:感觉他不太喜欢这张脸…… 应知礼迈步上前,指尖搭在白情的面骨上,细细感受了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淡然一笑:“贤侄,你似乎原本就差不多是这个模样。” 白情也略感惊讶:“是吗?” “倒也不能完全肯定。我虽略懂骨相复原之术,但这样的术法也只能复原个大概,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准确。”应知礼缓缓说,“不过,根据你的骨相来看,你的模样应该与现在相差无几,至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