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还参与了后期的几场重要战役。 在宗策和父亲死后,他沉寂了数年,又跟随宋千帆继续保卫大夏流亡政权,一生致力于复国、救命,一直到把宋千帆和克勤都熬死了,才终老去世,享年103岁。 这个年纪放在现代都算高寿了,但归亭却能在乱世之中苟到百岁,还在八十多岁的高龄写下了一本流传千古的医书,不得不说,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这样的一个人来当太医,殷祝觉得,甚至是自己占便宜了。 在知晓归亭一生的经历后,他父亲归仁为何不应召进宫,就很一目了然了。 什么年老体弱,病重下不来床,都是借口。 归家父子都十分长寿,据归亭自己回忆,他父亲“年九十四,尚能行走坐卧自如”,要不是殉国,估计也是个百岁的老寿星。 而今年归仁才八十几岁,估计比公园里上吊撞树的老头儿还有精神呢,怎么会进不了宫?无非是因为见多了官场黑暗龌龊之事,对朝廷彻底失望罢了。 尹昇啊尹昇,他咬牙心想,你这个混账真是误我太深了。 虽然很想见识一下归老家主的鬼门十三针,但人家老人家不愿意见他,殷祝也不至于要强行征召逼归仁入宫。 说白了,能将归亭招入麾下,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陛下,药熬好了。” 苏成德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殷祝看了一眼,只觉得本没有什么东西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太医院是不是故意的,近来的药一次比一次难以入口,和谋杀也没什么两样。 他干爹不在身边,殷祝也不想硬逼着自己喝这种只是为了养身子的苦药,于是嗯了一声让苏成德放下药碗,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 “可知道那场婚礼在什么地方举办?” 苏成德微微一怔:“陛下可是要去参加?” 殷祝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苏成德的提问给了他提醒,当即便眼前一亮,一推药碗,急匆匆地大步跨出门槛,不顾苏成德在身后的大呼小叫—— “来人,备马!” 作者有话说: 生生,一款狂热直男粉,但在被掰弯后会无缝切换成阴湿私生男鬼(限定版) 干爹:暗爽中ing…… 第67章 来参加婚礼,也是宗策临时起意。 换做是旁人邀请,他肯定会婉言推辞,早些回宫陪伴殷祝,毕竟自己能待在新都的时间本就不长,这寥寥数日,没有什么比相伴在心爱之人左右更重要了。 但宗策在明仁堂里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兵,赵二。 赵二在先前的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万幸没有落下残疾,但宗策还是给这批前锋军多放了一个月的假,叫他们好好修养。 谁知道赵二没修养几天,就说有急事要回一趟老家,找到宗策请求返乡,说等月底一定归队,若有违期,愿受军法处置。 宗策以为是他家中出了什么事,想想看,前线虽然战事激烈,但也没到需要派一个重伤患上战场的地步,便准了他的假。 谁知道,竟然会在这里相见。 见到他时,赵二表现得惊喜交加,而在知道宗策是亲自为了弟弟来抓药时,赵二更是抓着他不放,硬是要宗策把药方告诉他,以后由他来为宗略抓药,还非要一分钱不收。 宗策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不必这样,府上有下人可以代劳,而且他今日来明仁堂也不单只是为了给弟弟抓药,这才叫赵二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宗策见赵二几度欲言又止,似乎一直有什么话想说,便告诉他不必藏着掖着,直说便是。 一番询问下,宗策这才知道,原来是今晚他的哥哥赵大准备成婚了。 赵大也曾当过宗策的亲兵,只不过后来因为腿脚残疾,不得不从前线回乡,自寻营生。 但多亏如今朝廷给伤兵和退伍兵的优厚政策,赵大不仅拿了一笔抚恤金,还得了个“二等功”的名头。 在那牌匾挂上他们家茅草屋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围观了,有的是稀奇看热闹,有的则羡慕赵大命大运气好,还有些原本都绕着他们家走的媒婆一下子变了态度,成天拉着赵大要给他说亲。 赵二提起这事时,虽然极力克制,但满脸都写着骄傲自豪。 还说将来希望自己能争口气,等伤养好了重返战场,再为宗将军上阵杀敌,争取把这块二等功的牌匾换成一等功,也叫他过一把光宗耀祖的瘾。 话又说回他兄长,赵大虽然有出息了,肯有姑娘上门嫁了,其中不乏有家庭不错模样好的,但他一个媒婆都没答应,只是哼哧哼哧地找来几个同样退伍的兄弟,合伙在城里盘下了一间铺子,开始做布匹生意。 因为踏实肯干,口碑又好,不久后赵大就攒下了一笔钱,把家里的茅草屋翻新成了砖瓦房,还买了一头牛,又在上个月扯了几尺新布,做成新衣裳,带着老娘去同村一户姑娘家中提亲了。 原来这姑娘早就和赵大情投意合,只是因为家里人觉得赵家太穷,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 赵大即使后面赚了钱,也没埋怨过这姑娘的家人,只是说应当的,哪家人不想让自己姑娘嫁个好人家呢? “宗将军,事情就是这样,”赵二吞吞吐吐道,“俺哥他这辈子最惦记的,除了那姑娘和家里人,就数您了。” “之前还跟俺说,想再见您一面,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这不正好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所以俺想请您、请您……” 宗策一个三品大员,当今圣上最器重的宠臣,去参加一个农人出身的底层商贩婚礼,这话就连一向憨厚老实到被人骂缺心眼的赵二,都有些说不出口。 最后他懊恼地挠了挠头,“算了,就当俺什么都没说吧,宗将军您忙您的,俺就不打扰了。” “这条街上,是不是有卖胭脂水粉的店铺?” 赵二一愣,呆呆点头:“是、是啊,您是要给家里的夫人买胭脂吗?” 宗策微微勾了一下唇。 虽然这笑容一闪即逝,但那双漆黑瞳仁却犹如月夜下平静无波的湖面,沁着丝丝缕缕薄雾般的笑意。 他说:“家中那位天生丽质,素面朝天,从来不施粉黛。” 赵二虽然不懂,但看到宗策这副唇边噙着浅淡笑意的模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 宗将军和他夫人,一定非常恩爱吧。 他可从来没见过宗将军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哦不对,有一次,不过那是在陛下面前。 宗策并未发现他的走神,继续说道:“你不是想邀我去参加你兄长的婚礼么?总不好空手上门,得带些贺礼才是个道理。” 赵二登时张大嘴巴,激动万分地瞪大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