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啊啊呜呜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竟当场滚下两行热泪来,哽咽道:“宗将军,您真是个大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宗策有些哭笑不得:“行了,先带路吧,再不去,人家就要收摊了。” “好,好!” 赵二赶紧用袖子抹去眼泪,挺胸抬头地走在前面为宗策引路,一张脸因为亢奋憋得通红。 他可是把宗将军邀请来参加了他哥的婚礼!这得是多大的牌面! 赵二觉得这件事自己能吹上一辈子。 “将军,胭脂铺就在前面了,”但很快赵二又怂了,犹犹豫豫地看着前面散发着芳香味道的高档店铺,有些不敢进去,“要不,将军,还是别破费了吧,这地方一看东西就贵。” “这是我送给你兄长妻子的,”宗策说,“不是给你的。” 赵二只好答应下来,但还是不肯进去,“俺是个粗人,将军,您进去选吧,俺就在外面守着。” 宗策也不为难他。 但说实话,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从前母亲也用胭脂,但都是叫府上的嬷嬷或者自己去买。 他也不懂这些明明都是一个颜色,为什么能摆满一货架,还分成好几种不同的品类。 所以他干脆直接问那老板:“给新出嫁的女儿买胭脂,一般什么样式的最好?” 那老板眼很尖,一看就知道宗策肯定是个不差钱的大主顾,顿时笑容满面地摆出了一排瓶瓶罐罐来,个个都十分精致可爱,“军爷,这个珊瑚红,这个海棠红,还有这个秋叶红,咱家都卖的不错,大姑娘小媳妇平时都爱来咱这儿买,您看看,挑中哪个了就跟咱讲!要是买多了,还能给您再便宜些。” 宗策定睛一看,没从这几个红里发现任何区别。 “……全包上吧。” “好嘞!” 一听这话,那老板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他一点儿没看错,这果然是个冤大,啊不,是大主顾啊! “军爷不再买点别的吗?咱家除了胭脂外,这些水粉啊香膏什么的也卖的不错。” 老板不想轻易放过宗策这只肥羊,又极力推销道:“在下看您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必不是替衙门办事,就是在禁军里当差吧?哎呦,说不准还是替皇上办事的呢!” “如此年轻俊杰,想必家中女眷或是红颜知己肯定不少,要不再多买些回去,好送给姑娘媳妇们?她们若是知道您在外面心里也挂念着她们,定然会十分欢喜的。” 宗策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家中只一位,也没有什么红颜知己。” 那老板当即改换口风,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军爷一看就知道是位正人君子,立身持正,从不在外沾花惹草叫夫人担心。” 宗策并不回答。 但不可否认,先前这老板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打动了他。 定然会十分欢喜……吗? 可此处卖的,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那人虽然生得一副妍丽姣好的容颜,铁骨男儿该有的雄心气概、杀伐果断却是半点不少。 若是送这些胭脂水粉给他,怕是会被误以为是在羞辱他吧。 宗策本想就这么算了,余光却瞥见角落里放着的一块花朵形状的漆黑雕刻上,轻轻咦了一声。 老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解释道:“这是在下前几年从一位路过行脚商那里收的稀罕物,是他从屹国一处寺庙里得来的燃香,只有这一块,说是点燃能一直烧几十个时辰,还有淡淡的玉兰香味。” 宗策走过去,拾起那块香凑到鼻前闻了闻,的确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玉兰香气。 他有些心动,因为每逢见到玉兰盛放,总是能让他想起与殷祝初见的寒冬。 虽漫天飘雪,气候严寒,但也有春意在枝头悄然绽放。 不过…… “你说,这是从屹国寺庙里得来的?”宗策皱眉,“北屹产佛香不错,但他们常在香中掺杂药草、矿石,甚至是人骨,借礼佛之名行巫蛊之事,你这块——” “绝无此事!” 那老板忙辩解道:“这事儿我也知道,所以再三问了那行脚商,确认它只是燃香浸在玉兰香油里做出来的,什么人骨药草,绝对没有!那行脚商手里还有一些残渣,当面点燃过,我确认无误了这才买下的,这个您就放心吧!” 宗策与他对视几秒,确认这老板没说谎后,点头道:“那这东西我也要了。” 老板搓手笑道:“好嘞!不过客官,这燃香独此一份,所以可能……有那么一点小贵。” 他用手指比出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宗策心想再贵能有多贵,他现今每个月的俸禄近百两,还完房贷也还有三十两银子,买块燃香而已。 所以他并未讲价,直接道:“你包上便是。” 出了店铺。 赵二兴奋道:“宗将军,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哥家?” 宗策站在街上,看着包袱里的那一点点东西,沉默不语。 “……宗将军?” 大意了,宗策想。 “没什么,”他合上包袱,扭头对赵二说,“继续带路吧。” “好嘞!” 赵二高高兴兴地带着宗策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胭脂店的老板笑呵呵地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虽然还没到平时关店的时间,但今儿个收成着实丰厚,宰了只不懂行的肥羊,三倍卖了个好价钱,更是把挤压多年的存货都高价出手了,哪怕后面半年不开张都有的吃。 他哼着小曲儿,正打算提前关店,忽然街道上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看那架势,是朝他这边来的。 老板屏住呼吸,心想不会吧,今天他运道这么好的吗,居然又有财神爷要上门了? 希望千万要跟上位一样! 可能是老天爷听到了他内心的祈祷,那辆马车果然停在了店铺门口。 老板的视线扫过那看似低调普通、实则用材不凡的车辕和轮子,立刻满心欢喜地扬起一副灿烂笑容,刚要迎上去,就被一条犹如铁椎般坚硬的手臂拦住了。 应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带任何杀气,却叫那老板心头狠狠一跳,险些腿软。 “公子,咱们到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位身穿锦衣、看上去和大户人家老爷一样富贵的老仆撩起车帘,低声道:“公子,就是这儿了。您可要下车?” 那老板怔怔地看着那老仆的右手,他手上的翡翠玉扳指,一看就知道水色种底都是顶尖的好,都足够在新都买下一栋宅院了。 这样的人物,居然只配当下人吗? 这究竟是何等身份的贵人? 一只手探出车帘,那老仆立刻伸出手臂助其稳住身形。 待那